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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驰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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滁山乃是淮南东路滁州旁的一座山,本来并不出名,却因宋初文豪欧阳修曾在滁州当知州,造了一座醉翁亭,写下了一篇《醉翁亭记》,这滁山才出了名。

这rì在滁山醉亭的游客当中,多了一老一少二人。那老道边吟诵着这首烩炙人口的《醉翁亭记》,边向山上走,那年轻的人却眉头紧锁,似有无穷心事。

这一道一俗自然就是出虚道长和季晚晴。二人自南京向北,经过宣化镇时,在宣化红莲会的分舵找到的又是一些断枪残剑,那里发生过一场大战。分舵之中,还有不少鲜血和尸体,季晚晴和出虚道长看得触目惊心,也十分心急,这一路赶往醉翁亭,竟没有休息过一次。不过二人内力深湛,虽然没有睡过觉,仍是神完气好,与常人不同。

这一路上,季晚晴闷头赶路,极少话。出虚道长是出家人,为人超脱,虽然他也着急,但是他将心事埋在心里,不露痕迹。季晚晴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所以出虚道长几次逗他话,季晚晴总是淡淡的。其实季晚晴心里也有许多疑团,但他不敢随便开口就问,出虚道长年纪比他大不,也毕竟是他的长辈。

到滁州时,已是夜间,季晚晴和出虚道长踏着月sè上山,如烟似雾的月光弥漫在山中,将一切都变得十分朦胧。山林在出虚道长的吟哦声和二人沙沙的走路声中显得格外幽静。季晚晴的心境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不少,问道:“道长您对这儿十分熟悉么?”

他见出虚道长在在山中走竟不用辨方向,不由地更加奇怪了。

出虚道长道:“我也是江南人。”这话时,他的眼睛中像笼罩了一层雾,迷迷蒙蒙的,本来幽默洒脱的一个出虚道长,竟然变得沉默了。

季晚晴见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已勾起了出虚道长无限的心事,住口不,这时,林中露出一座庙宇的檐角,出虚道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到了,就是这里。”

季晚晴讶然道:“宝应寺?怎么?今天我们要住到和尚庙里么?道长你虽是出家人,也没有必要一定要在深山寻找这么一个和尚庙来住,我们明天……”

出虚道长道:“傻孩子,你以为只有和尚才住在寺里么?”

季晚晴道:“那这里是什么人住的?”

出虚道长道:“寺里不住和尚,自然住的是尼姑了。”

季晚晴抓抓头,心里笑道:“对了,这么简单,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其实有些事情不是没有想到,而是没有去想,或是不愿意去想。许多事情明明摆在眼前,却定需别人指出来,才会恍然大悟。

季晚晴道:“这尼姑庵是红莲会的一个分舵了?”

出虚道长头道:“辛十一娘在那张纸条上画的线路,当然不是她要准备去游山玩水,而是要避仇。避仇自然是她的红莲会分舵最好了。”

季晚晴道:“这红莲会也真怪,分舵设在什么地方不好,偏要设在荒山野岭之中。”

出虚道长道:“红莲会本是天下受苦女子的帮会。此处的分舵主是个尼姑,她自然是要将分舵设在寺里了。还有几处分舵设在勾栏、瓦舍之中,辛姑娘没有同你过么?”

季晚晴道:“勾栏瓦舍?那是什么地方?在哪儿?”

出虚道长道:“等你再长大一你就明白了。不过那地方你可不能去,去了辛姑娘可是骂你一辈子了。红莲会将分舵设在那里,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季晚晴年纪毕竟还,不懂这勾栏乃是jì院的雅称,瓦舍是娱乐场所,比jì院要干净一些,但是季晚晴若是去了,辛玉仪自然仍是不会高兴。季晚晴想起在潼关时,红莲会的分舵,是设在一个棺材铺里,心道:出虚道长的话倒是不错,红莲会的分舵总是在古古怪怪的地方的,大约也是怕人家知道的缘故。

正想着,出虚道长已伸手去敲寺庙的门。那寺门上的铜环叮叮地响着,听在季晚晴的耳中,仿佛仙乐一样。他的心一阵狂跳,他希望在这门里,辛玉仪能好好地在等着他。

可是出虚道长敲了好久,那声音在林中回响了半天,里面却一反应也没有。

出虚道长停下手轻轻一闻,突然道:“不对。”立刻伸手去推寺门,寺门吱呀一声,开了。寺门的大铜环冷冷地映着月光,那里面静悄悄的,连一灯光也没有,yīn森森地透着死气。yīn冷的风自院中吹出来,出虚道长不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荒山野庙,本是出家人的修身养xìng之去处,枯坐参禅,确实是要宁静一,但是这儿太安静了,甚至连普通的寺庙必有的敲木鱼声和念佛声也听不到。

古佛青灯,本是尼姑生活的枯燥无味,但若是一个尼姑庵中一灯也没有的话,那自然是庵中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季晚晴也仿佛自庵中的死寂的气息里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心中又是一阵狂跳,心道:千万不要是玉仪在这里出什么事了。

出虚道长借着月光,凑在门环上一看,那铜的光泽之下,还有的正是紫褐sè的血迹。

季晚晴道:“道长,你看这血迹是不是已有好几天了?”

出虚道长道:“不错,应该有五到七天时间以上。”罢黯然道:“太晚了。”

季晚晴道:“也许这血是那帮坏蛋留下的。”但完自己也不相信,哪有皇甫仇的手下会文文雅雅地敲门的?自然是辛十一娘那边的人留下的,也就是辛十一娘她们逃到这里时,其中已有人受伤了,而且要一个受伤的人去敲门,又明其中大部分人都或轻或重有伤。他的心跳得更厉害,身子早越过出虚道长,向门里冲进去。

刚刚踩进庵门,季晚晴脚下一软,似乎是一具尸体。

出虚道长在他身边啪地打亮了火褶子,往地下一照,却是一只死猫。

季晚晴正要迈步走过去,出虚道长已一把抓住他的胳臂道:“等等。”

季晚晴一顿,见出虚道长将那猫翻了过来,两只手指一使劲,自猫身上拔出了一枚透骨钉来,举到眼前一看,道:“贤侄,你可知道这是谁的暗器?”

季晚晴接过暗器,看了一眼,道:“是刀楼的。”

出虚道长道:“这么肯定?”

季晚晴道:“我与他们打的交道不少了。这透骨钉我见过不少次。刀楼的透骨钉与别家的还不太一样。别家的是钉子样,刀楼的却别出心裁地将透骨钉打造成刀的形状,将一面开了刃。依旧是透骨钉的功效,却是刀楼独有的。”

出虚道长道:“刀楼也参加了,这次皇甫仇手下的人还真不少呢。”

季晚晴道:“不过这也看出辛十一娘她们的实力还颇可观。”

出虚道长道:“噢,这又是怎么?”

季晚晴道:“他们进这庙门时定然是十分紧张,全神贯注,所以这只可怜的猫一出现,立刻有人发了暗器,他们的内心也是十分害怕的。”

出虚道长笑道:“正是我所想的。如此看来,只要我们去得及时,还是能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