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看书 > 千古传奇之大宋奇侠 > 第三十二章 入峰 1

第三十二章 入峰 1

季晚晴眼睛一闭,耳旁只有风声,雪橇往悬崖下滑,心也在往下沉。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并不是死,而是恐惧,对未来无法把握就是一种最大的恐惧。

死是瞬间的事。可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恐惧却要延续很长一段时间。像现在,季晚晴就在经历着恐惧。虽然季晚晴并不很长的一生中,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虽然他也知道庄继慈不会拿两个人的xìng命开玩笑,但离开地面的一刹那他的确有一种十分心虚的感觉。

下面是什么地方?答案是明确的:如意峰。

可是如果再问下去,如意峰又是什么地方?答案却是模糊的。

是刀山?是火海?是人间地狱?抑或是庄继慈所的开满鲜花的温暖的仙境?

不管怎么样,季晚晴知道自己已没有第二种选择。其实从他rì月箭出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也许还要早,是在他看到辛玉仪,被她那无双的美丽所吸引开始的?倘若这一切都归结为命运,季晚晴心想,是否从自己出生的时刻,命运便已经决定了他的一生。

假如一个人永远这样思考问题,那他只会成为命运的奴隶只会一切无法改变。

因为一切均是天意,命运早已代替你作出安排。

但季晚晴不是这种人,他要改变命运对他的不公平。他不相信自己的一生永远要这样飘零,他要和辛玉仪一起过美满的生活。

雪橇下滑的时间其实并不太长,但季晚晴脑子里转过的弯却很多。他几乎将自己的一生想了一遍,便在这时,雪橇停往了。

季晚晴觉得这里有些异样,睁开了眼睛一看,眼前不是黑暗,是灿烂的阳光,温暖的阳光;眼前不是刀山火海,是海洋,鲜花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鲜花,各式各样的鲜花,恐怕比他这辈子见过的鲜花加在一起还要多。

他大伯唐鉴的花洲也有许多鲜花,他记得时候大伯伯常常抱着他到花园中玩耍,教他认识各种各样的花。不过,唐鉴的那个花洲同眼前的花相比,只能算是个盆景。

他和姜太公一起生活过几年的山谷,每天chūn天,也是鲜花似海,但跟眼前的景象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富家人的后院。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置身于这样一个美丽的大花园中,谁会不开心?

庄继慈却不开心,他在雪地冰山上有有笑,可是在这儿,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睛中露出一片jǐng觉,还掺杂了一些恐惧的神情。

季晚晴还从未见到庄继慈害怕过,便道:“庄兄,怎么了,此处有什么古怪么?”

庄继慈定了定神道:“不是这里,是那山上,我刚才有些心虚胆寒,想得事太多了。”

季晚晴见他对自己有什么什么,连恐惧也出口来,心道:庄兄倒真是拿我当自己人看了。武林中人最是争强好胜,谁也不肯自己是胆怕事的人,庄继慈既然连这种轻易不出口的话也了,两人的关系比之常人自是又进了一层。

那雪橇本是特制的,虽从高处滑下,却极坚固,一没有损伤。季晚晴回头看刚才二人下来的山峰,已在云雾飘渺之上,不见端倪。雪橇经过的是一块坡度极陡的大坡,虽比悬崖要缓,却也叫季晚晴心有余悸。

庄继慈道:“我们这样坐雪橇冲下山,对面山峰之中,必已有人注意到了,须得赶快行动。”

季晚晴顺着他的手指向前看,见那鲜花丛中不远处有一座山峰,知道那便是传中的如意峰,笑道:“这峰真同盆景一样,外面的人若是知晓谈虎sè变的如意峰是这个样子的可爱山峰,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子。”

如意峰在江湖中极为神秘,大理国曾数度派兵入大雪山,也是徒劳而归。

季晚晴心道:隐居在这样四周都是雪山中的仙境,外人可真找不到,若是能与玉仪两人长时在此相守,岂非快事?但他随即想到辛玉仪生死未卜,此处又不知深浅,忙收摄心神,不敢再想入非非。

山路只有一条,倒是不会走了歧路,但二人走了多时未见有人守卫,也无人阻拦,反倒越走越心虚。

季晚晴道:“此处没有人守卫么?”

庄继慈道:“若能寻到此处的人,必定不是一般人,寻常守卫也抵挡不了,此处主人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派人把守了。前几次我与师傅同来,倒也未见有人看守。”

季晚晴将信将疑,道:“眼见已到了如意峰下,我总觉得今rì之事太过顺利,倒令人生疑。”

庄继慈道:“我也有些奇怪。”

二人正自计议未定,忽听如意峰上,jǐng钟长鸣,平静的山峰一下子如开了锅一样,热闹起来。

如意峰终于发现有敌人偷偷进入峰中了。

一年轻女子的声音道:“快开启108处机关,各人扼守要道,阻止他们入山。”

一年老女子的声音道:“太晚了。他们已经越过了鲜花区,进入玉门关了。”

季晚晴和庄继慈相视一笑,暗道:侥幸。

那鲜花果然并不只是看看的,美丽的花下,竟都是暗道机关,听那女子口气,竟有108道多。但因为没有开启,才被季晚晴和庄继慈轻易闯入。

如意峰自创建以来,还从未有敌人闯入峰中,所以当季晚晴和庄继慈闯过鲜花区,到达玉门关时,如意峰的弟子手忙脚乱,竟不知如何迎敌才是。

季晚晴道:“趁乱快进。”

庄继慈道:“只是不知他们在何处,须得抓个人来问一问。”

两人正在商议,玉门关上一个声音道:“慌什么,两个毛贼就乱成这样,守住玉门关就成了。”

季晚晴自出道以来,虽然许多人与他为敌,但都十分重视他,像这样被视为无足轻重的毛贼的,还是第一次。庄继慈道:“我们是贼,你们是大贼,大哥不二哥,也没什么不同。”

那声音道:“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如意峰中之人向来守规距,怎会做贼?”

庄继慈道:“偷人家辛玉仪辛姑娘,是不是贼?偷我师傅的掌门人位置,是不是贼?偷大理国皇位,更是窃国大盗。”

那声音仿佛被中心事,冷哼了一声,道:“鬼头懂什么?”离二人又近了许多,季晚晴听她话时离自己尚有一段路,转眼之间已到近前,知她轻功着实不错,忙道:“庄兄心,这老婆婆来得好快。”

庄继慈道:“她来了。”只见一条人影已出现在不远处的岩石上。

季晚晴抬头看去,见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一支龙头拐杖,乍一看倒真像孟家庄的蒙细奴。但定眼细察,却同蒙细奴有些不同,比她还要更大一些。

庄继慈道:“这老婆婆的身手敏捷,不亚于年轻人。”

季晚晴道:“你对这儿比我熟悉,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进去救你师傅和玉仪出来。”

庄继慈想争,但心知这是最好的办法,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