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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冰堡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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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晚晴先行数步,庄继慈悄然跟上,在二人不远处,已隐隐可见一座白sè堡垒静静地矗立在雪峰之上。四周大雪迷漫,那雪堡孤然挺立,仿佛是世界最后的守望者。

庄继慈跟在季晚晴之后,突然,他心中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在他的周围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但是他想了许久,总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

季晚晴回头道:“庄兄,雪堡接近了,你……”忽见庄继慈盯着自己的脚下,眼中露出不相信的神sè,怪道:“庄兄,你怎么了?”

庄继慈恍然如梦初醒,道:“没有什么,我,我是看到季兄这一手踏雪无痕的功夫,心生仰慕之情,不由自主地出神了。季兄莫怪。”

季晚晴回头看去,雪上,只有一排浅浅的脚印,已被雪盖得快看不出来了。这自然是庄继慈的脚印,而他自己却什么痕迹孔没有留下。不过被庄继慈这一打岔,现在脚下却是多出两个深深的脚印,他暗叹一声,毕竟自己的功力还是不够jīng纯,未能收发自如。

雪堡建在一处突兀的岩石之上,虽然很,但视野广阔,周围数丈均在他们的监视之中。现在向堡中看去,堡中有几条人影,只是与雪地颜sè相混和,却不能辨得出到底有几条人影。

庄继慈看手中的香烧得只剩一指宽度,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虽是久经风浪,但如意峰却是武林禁地,这次又是来救人的,更是九死一生,而且最要紧的是,这次关键还不大自己是不是能活着下山,而且要看能否将辛玉仪救出来。这却比单纯地拼命又难得多了。

庄继慈闭目调匀呼吸,运气凝成一枚rì月箭。这rì月箭与外面冰雪虽然是同样的质地,但份量相差甚远,一支同样大的rì月箭,要差好几倍份量。

以神奇的内力凝成的rì月箭,才有神奇的功效。

庄继慈掂了掂手中的rì月箭,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雪堡,将自己完全放松下来了。

一箭出手,再无后路;一箭出手,成败的关键在此一举。

庄继慈的心中,真正不放心的还是季晚晴。

季晚晴的武功比庄继慈高上许多,可是他于天时、地利、人和知道得太少。庄继慈不由地有些许后悔,因为季晚晴的任务比他要困难得多。庄继慈不是不相信季晚晴,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

在一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事情上,人们的顾虑总比平时要多得多。

季晚晴的心情却是十分轻松。他与庄继慈分手,想到的不是会不会失败,而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与辛玉仪见面了,他的心中涌动起一股躁动的火。

不过一旦他找好了隐身之地,准备进攻时,心情又镇定下来。

下面要做的事,不是以担心、忧虑能完成的。现在需要果断、镇定和真实本事。

季晚晴做到了。他在雪地里行走时,未发出一丝声音。未让雪堡中的jǐng卫有一异常的感觉,他甚至连身上有的剑气、杀气和怒气都收藏起来。

武功越高的人,身上的剑气、杀气和怒气往往越强。季晚晴却没有,他像散步一样向雪堡走去,好像是回外婆家一般高兴、平和。他整个人已与雪地浑然一体,他相信雪堡中的人本事再强,目力再好,也难从风雪之中一眼看到他。

接近雪堡,季晚晴呆了一呆,因为他发现庄继慈犯了一个错误。

雪堡的内外,不是两个jǐng卫,而是有四个。

如意峰知道季晚晴必然会寻找到这儿来,增派了两个人手。不是叫他们抵挡,如意峰的峰主相当清楚,再增加二十个人也未必能挡住季晚晴。他增加两个人的目的无非是:叫他们能够rì夜监视,及时报jǐng。

如意峰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处在jǐng惕当中,弦绷得越紧,越可能断掉。jǐng戒的次数越多,松懈的可能xìng越大。所以如意峰派了四个人守在进入如意峰的第一个关口雪堡,以便在发现季晚晴时及时发出jǐng报,峰中立刻作准备,时间比较充裕。

如意峰的人相信季晚晴不可能同时对付掉雪堡中里外的四个人。

庄继慈只知道自己来的几次这里都只有两个人,他的错误在于太自信。

如意峰的错误也在于太自信。他们以为季晚晴是一个人来的,他们也相信季晚晴不可能同时消灭四个人。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季晚晴可以同时收拾掉雪堡之外的三个人,而庄继慈对付雪堡之中的那一个也不费什么力气。

线香在二人手中慢慢燃烧着,当指甲痕同时被烧亮的一瞬间,两人向自己的目标出手了。季晚晴对付三个,庄继慈对付一个。可是季晚晴对付的三个人都在堡外,直接可以命中。庄继慈对付的那一个却隔了厚厚的冰墙,难度比季晚晴还要大。

庄继慈见香燃到甲痕时,毫不犹豫地shè出了手中的rì月箭。那箭以无法描绘的速度shè上雪堡那透有的冰墙。

雪堡的冰墙用大块的冰砌成之后,再浇上水,毫无裂缝,宛然天成。的rì月箭威力虽大,也不可能在冰上打出一个洞。

何况即使能穿透冰墙,也必成为强弩之未,怎么能对堡中的人产生威胁?

庄继慈使出全身功力发出了这一箭,完全不再隐蔽自己,所以他冲到近前一看,雪堡之外有三个jǐng卫时,心如掉入寒潭,被冰水浸得冰冷。心道:要遭,我太大意了。

那三个jǐng卫显然也看到他了。可是他们没有动,雪立刻在他们的头上肩上结下薄薄的一层,他们半张开的嘴中,也落入不少雪片,在他们的嘴中结出一层冰。

庄继慈宽心了。他知道季晚晴也已出手,季晚晴的rì月箭正好从他们三人张开的嘴中shè入,封住了他们嘴里的血脉,所以落在他们嘴里的雪不会融化了。

雪堡之中的那人刚刚觉得屋外三人动静不对,便听得冰墙中发出噗地一声,有什么东西击在雪堡的墙上,然后自己身上一凉,便失去了失觉。

庄继慈的rì月箭并没有将冰墙shè穿,他只是将力凝在极细的一个上,箭shè中冰墙,力不扩散,而是将冰墙内壁的一块冰击飞,那块冰的速度一也不比庄继慈的rì月箭的速度低,打在那jǐng卫的穴道上,jǐng卫立刻软倒在地。

这一手隔物传力的功夫,不仅力量要准,距离、方位、速度、认穴,无一可有偏差,是rì月箭中的最上乘的功夫,季晚晴见了,也是敬佩不已。

庄继慈道:“季兄一招三箭,将三个不同方向上的人身中,时间、角度、认穴之准,也是难得,否则我这过分的自信早将大事坏了。”

季晚晴道:“rì月箭妙用无数,我不过按图索骥,许多jīng妙处尚未习得,以后还要庄兄多多指。就不知庄兄肯不肯收我这个不成材的徒儿。”

庄继慈道:“季兄此言,叫我无地自容了。我做季兄的徒孙,恐怕季兄也不一定肯收。季兄若是真对rì月箭感兴趣,我请我师傅与季兄切磋一番。”

季晚晴从未听过庄继慈谈论自己的师傅,rì月箭本就与如意峰一样神秘,季晚晴好奇心虽强,别人不愿的东西,他也不会多打听。此时听庄继慈自己提起,不由地竖起了耳朵。道:“庄兄的师尊是……”

庄继慈道:“我师傅原来也是如意峰的弟子,如意峰三大绝技,本是rì月箭、如意消魂掌和易容术。我师傅与现在的如意峰主因何事吵翻,一怒之下,下山另创rì月谷。不过他老人家下山之后,对如意峰并无背叛之心。他老人家的名讳,姓段上寿下辉。”

季晚晴怪道:“姓段,这在大理国可是国姓。”

庄继慈道:“我师傅他本来就是大理国的王子。当年如意峰的创建人见他颇有习武的天资,带他上了如意峰,同时也想化解一场大理国中的灾难。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大理国后来还是一场内乱,百姓死伤无数。”

季晚晴黯然道:“也难为了那老前辈的一番苦心,后来怎样?”

庄继慈道:“其中恩恩怨怨,牵扯了好几代人,我也不清楚。我技成之后,便离开了rì月谷,后来出的事我却不太知道了。我出谷之后,便没再回去看师傅,实是不孝。”

季晚晴道:“后来你自己也出了事,却也怪不得你,庄兄不要自责。

庄继慈期期艾艾地道:“我师傅的事情在江湖上知道的人恐怕寥寥无己。季兄……”

季晚晴早知道他的意思,头道:“我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庄继慈歉然道:“我倒不是信不过季兄。只是他老人家xìng喜安静,不希望有人打扰,要是他的仇家知道他就是段寿辉,找到rì月箭去,就讨厌了。”

二人边话,边将堡外的三人被了穴道的人挟进雪堡。

雪堡之外,冰天雪地,十分寒冷,雪堡之中却是十分温暖。那三人被封了穴道,血脉不畅,若是在冰雪之中,用不了一个时辰,全身血液皆凝结成冰而死。所以见季晚晴他们将自己带进雪堡,脸上都露出感激的神sè。

庄继慈在雪堡中走了一圈,忽然眼中露出惊喜的神sè,拍开一人的穴道问道:“前两天这里是不是来过客人?他是怎么样的人?他走了么?”

那人在堡外冰了许久,尚未恢复过来,上下牙咬得格格作响,道:“有……有……有过,……是……是……是个老……老……老头。啊啾。”打了个喷嚏。

庄继慈道:“那人多少年纪?”

那人道:“约……约……约摸……六……六十……开……外。”

庄继慈道:“是不是瘦瘦的?眼角这里有颗痣?”

那人道:“对……对对。大侠……怎么……知道?”

庄继慈哼了一声,仍将他的穴道封了,转身自冰堡的墙上拔下一支rì月箭,递给季晚晴。季晚晴接过来一看,与自己和庄继慈的都不一样,怪道:“这是从何而来?”

庄继慈道:“是我师傅的。他的箭既然在这里,人自然应该在如意峰才对。我们快走。”

雪堡之后,是一片悬崖,云雾茫茫,看不清有多深。

季晚晴和庄继慈立在崖边,季晚晴已经猜到了一,只是还不能肯定,道:“庄兄,我们要上哪里去?”

庄继慈指了指悬崖,道:“我们跳崖。”

季晚晴吓了一跳,道:“跳崖?”他这一生中,与悬崖打了不少次交道。一次是在黄山中,掉下悬崖,结果巧遇姜太公,开始了他习武生涯。第二次是为庄子伯逼下华山,结果自己的毒被治好。这第三次自己要跳崖了,不知会在崖下遇到什么。

庄继慈道:“不错。我们跳下去,不过自然不能这以跳,我们坐雪橇。”

季晚晴环视四周,道:“雪橇,在哪里?”

庄继慈道:“雪堡之中,有一条钢索,只能上,不能下,若要下,只能用雪橇。”

季晚晴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已知道其中奥秘,何况这云雾之下有辛玉仪,不要有雪橇可坐,就是真让他跳下去,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皱。

庄继慈自雪堆中拖出一大块冰,这冰十分奇怪,像只船一样,两头翘起。

季晚晴大喜道:“在这冰雪之中,想不到连雪橇也是冰做的,真是太妙了。”

庄继慈道:“雪堡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现在已过了一个时辰,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们要赶快下去。”

季晚晴与庄继慈手一握,坐上冰雪橇,耳旁听得风声乍起,雪橇向悬崖下滑去。

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