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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邂逅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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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玉仪见他当真走了,四周风起,吹得树叶草木沙沙作响,不由害怕起来,远远地叫道:“嗳,你就这么走了?你将我带到这儿来,把我扔在这儿不管了?”

季晚晴心道:“这倒是件麻烦事。虽是为了救你,但也确是我带你来的。一个姑娘家在这荒郊山岗,夜里要是有什么事,或是再遇上了邵chūn枫之流的,倒也真的不够安全。”他想到这儿,便又回身道:“那你还不快跟我走?”

不料辛玉仪却嘟起嘴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你要是坏蛋怎么办?”

季晚晴童心大起,道:“对了,我就是坏蛋,专门欺侮女孩的坏蛋。”着张牙舞爪地作势向辛玉仪扑过去。

辛玉仪吓得妈呀一声,向后逃了几步,却见身后季晚晴没有追来,回身一看,见季晚晴正在哈哈大笑,方知他是在吓唬自己,不由得恼羞成怒道:“你……你……”负气向山中疾走。季晚晴心下着急,追到辛玉仪身后道:“你去哪儿?”

辛玉仪回身向他击了一掌,道:“滚开。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季晚晴一愣,心道:好像是不关我的事情啊。但要真的走开,想想又不对,她这样漫无目的地在山中乱走,确是很危险的,便收起笑道:“姑娘,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

辛玉仪听他开口认错,心里一甜,但扳着的脸却不是那么容易放下的,叫道:“你再这么跟着,我喊人了!”话一完,便知大大不通,这深山之中,连个动物也没有,哪来的人?完便扑嗤地一声自己笑了起来。

季晚晴道:“是、是,姐生气了,我不跟就是。”转身作势yù行。

辛玉仪一顿脚,咬着嘴唇道:“你敢!你要是走了,我永远也不要见你了。”她这话时,心下确实怦怦乱跳,要是季晚晴当真不要见她,转身走了,那她也确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季晚晴衣衫破旧,为人木讷,但却有一种叫她十分仰慕的质朴。

季晚晴被折磨得七荤八素,真想一走了之,省了许多麻烦,但见辛玉仪在夕阳当中站立,俏影生辉、双眸流光,刚才巧笑微言时有巧笑微言时的好看,此时轻怒薄嗔时有轻怒薄嗔时的漂亮。当真是美艳绝伦,不可方物,心里一动,道:“我这是舍命陪女子。”

辛玉仪笑道:“只听过舍命陪君子的,哪有什么舍命陪女子之。”

季晚晴道:“子曰:唯女子与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可见这个陪君子是不一定要陪上命的,陪女子却是……”

辛玉仪此时也知他在开玩笑,不等他完,便拔出拳头,向他身上打去。季晚晴却不抵挡,待她拳头打到,突然双眼上翻,咕咚一声躺倒,倒将辛玉仪吓了一大跳。辛玉仪摇了摇他,见他不动,用手试试他的鼻息,却是既无出气,也没有进气,看看自己的拳头,也不像一拳能将人打死的样子,眼泪立时涌出,滴在季晚晴的脸上。

季晚晴翻身坐起,道:“快走,天下雨了。”

辛玉仪看看天,天上晚霞阵阵,正是一个好天,哪有半雨意,怪道:“没有下雨呀。”

季晚晴以手拭脸上的泪珠道:“没有下雨哪来的雨水呀?”

辛玉仪知他是在笑自己,握起拳头又要打,季晚晴赶紧逃开去。两人在山野之中一个追一个逃,笑得甚是开心。

季晚晴和辛玉仪都只二十不到,本是好玩的年纪。季晚晴固然是在山谷之中,没有玩伴。辛玉仪在南京红莲会总舵之中,也没有同样年龄的孩子一起玩耍。这时两人碰在一起,虽然开首有些矛盾,但孩子家闹别扭,立刻忘记了。两人的笑声盈于山谷之中。

两人武功都颇有功底,那宝石山又不甚高,也不十分陡峭,不一会儿便上了山。自宝石山看西湖,却是另一种美妙。二人看了一阵,眼看着天sè已黑,忙找路出山,到得钱搪门外昭庆寺之时,却见西湖之上,人声鼎沸,繁华景象比之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明月出于东方天际,湖碧天青,远山近树,朦胧绰约。高楼玉宇,若隐若现。辛玉仪道:“喂,我们租条船湖上去玩好不好?这么好的天,不好好玩实在太可惜了。”

季晚晴道:“正是,眼前美景,比当年白乐天居官临安之时,又要美上几分。白乐天有诗:柳湖松岛莲花寺,晚动归桡出道场。卢橘子低山雨重,并榈叶战水风凉。烟波淡荡摇空碧,楼殿参差倚夕阳。到岸请君回首望,蓬莱宫在水zhōng yāng。正是西湖晚上的美景,但主要还是风景而不是人,眼前这样的画舫楼船,笙歌箫鼓,波光弄婵娟,碧水映红灯的美丽景sè却也不是当年白乐天能见,我何幸矣。”

辛玉仪听他忽然念起诗来,文绉绉的,同他现在的打扮颇为不合,不由得大为奇怪。二人玩了半rì,中午时,季晚晴滴水未进,辛玉仪虽然叫了不少菜,但担心邵chūn枫,食不知味,也吃了没几筷,此时两人肚子都咕咕叫,便道:“肚子饿了,去找吃的吧。”两人异口同声,相视大笑。

路人见一个天仙般美貌的姑娘与一个赤膊少年走在一起,放声大笑,都极为惊讶,辛玉仪惊觉,道:“我们这般走在路中,实在太过招人注目,还是赶紧去找一套衣服要紧。

昭庆寺是临安一个极热闹的场所,以大昭庆佛院为中心,周围皆是集市,虽夜不闭。

到了这集市之中,季晚晴是浑身不自在,不知该怎么办,手脚也不知放在哪儿好了。

辛玉仪虽是大姐出身,但长期生活在南京城中,对逛集市自然比季晚晴这山野之人自然要懂得多。她带了季晚晴四处采购,一会儿便买齐了衣衫、头巾鞋袜,再将季晚晴略一梳洗打份,俨然是一个公子哥儿,哪里还有白天那种落魄的穷子的样子?邵chūn枫这时即便就是对面走过也定然不相识了。

昭庆寺中这类公子姐极多,二人走在人群当中,也不再引人注目了。

临安吃,汇浙江各地之总,名目繁多,南京城夫子庙的吃虽也有名,但与临安的风味不同,各有其味,季晚晴和辛玉仪在昭庆寺前摊上,吃了豆腐花吃馄饨,吃完锅贴吃葱包烩儿,辛玉仪自然是略略尝个味道,季晚晴却是大快朵颐。吃得差将舌头吞下肚里去。

只是季晚晴那块碎银子早在望湖楼打斗之时便已失落,衣服鞋袜一应吃都是辛玉仪付的账,季晚晴不好意思再吃,眼睛望着囟牛肉、烤鸡,直往肚子里吞唾沫星子,却是不好意思开口。

辛玉仪七窍心肝、玲珑剔透,她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虽是吃饱了,季晚晴却是不一定便已吃饱。她有心同他开个玩笑,眼见季晚晴嘴馋的样子,却不再买东西,想要让季晚晴开口讨要,不料季晚晴见她不再张罗吃食,竟也只是干咽口水,却不话。不由得辛玉仪对他又增一层好感。辛玉仪暗笑着带季晚晴走进一家“李记吃店”,要了酒菜,自己却不吃,只慢口饮着米酒,看季晚晴狼吞虎咽,心头竟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甜丝丝的味道。

刚才的吃只是打个底,这酒菜才是大餐,季晚晴埋头苦头半晌,抬头见辛玉仪微笑看自己的吃相,脸上一红,道:“你怎么不吃?”

辛玉仪道:“我吃饱了。喂,我,你的大名是否可以见教?我老是喂呀喂的,又不礼貌,叫得又难受。”

季晚晴道:“这个自然,我的名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秘密,我叫季晚晴。”

辛玉仪一震,道:“季晚晴?你当真叫季晚晴?”

季晚晴道:“这个名字是爹妈取的,又有什么真的假的了?难道还有第二个季晚晴不成?那我倒要认识认识。”

辛玉仪道:“若是你当真便是季晚晴,我娘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子。可是,你不是摔入了悬崖,已经,已经……”

季晚晴道:“不错,我是摔下了悬崖,不过我没有死。”当下将自己摔下悬崖,被姜太公所救,在桃花谷中,又遇刀楼的人袭击,一一了。辛玉仪如听天书,季晚晴的身世之奇让她做梦也梦不到。她听得心里一阵紧张一阵高兴,两人却没有注意到这李记店的老板双眼发直,浑身颤抖,待听到姜太公已死之时,忍不住走过去凑近季晚晴道:“客官,外面太吵了,里面有雅室,请里面坐。

季晚晴和辛玉仪莫名奇妙,跟他进了内室,那李掌柜扑通就朝季晚晴跪下,道:“主人,可盼到今天了。”

季晚晴惊得直跳起来,扶着老人道:“老丈请起,可使不得。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