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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夜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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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chūn枫自从出道以来,从未像在辛玉仪这里这样吃过闭门羹,反正用甜言蜜语也好,用威胁利诱也罢,总是能最终达到目的。不料这次纠缠了辛玉仪十几天,不仅不得手,反被不知哪儿跳出的季晚晴一声“音锤”震伤了肺腑,自是不会甘心。但他也不是鲁莽之人,自忖自己刀术自然比季晚晴高上一筹,但是“音锤”却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玉chūn山、刘喻之和高莹莹回了刀楼,起战果,都道季晚晴的“音锤”功力不可看,邵chūn枫便将“一刀断水”请来对付季晚晴了。

其实从季晚晴和辛玉仪到昭庆寺那时起,二人就一直在他们的监视之中。邵chūn枫在望湖楼中与季晚晴打过一阵,知道夏真真对付季晚晴是绰绰有余的。可他没有告诉夏真真,不可让季晚晴抢了先机。季晚晴的剑法虽然不太好,但是云蒸霞蔚功和寒玉功却已有七八成火候,所以才能以音锤震伤了他。夏真真要是一到船上就向季晚晴出手,也许有胜的把握。

但她的武功虽然好,也是个女人。

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话得太多。

她也不例外。

临安本是刀楼的的势力范围。西湖夜景虽然美丽,但是其中藏了多少杀机与险恶却是无人知道。季晚晴身处劣势,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谈不上,一见邵chūn燕倒地,立刻向夏真真出手。这一拳中他含了八成寒玉功的功力,拳风之中隐隐带有霜雪之意,在初夏的五月括在夏真真的脸上,特别的有一种疼痛。

夏真真一直以为季晚晴的武功不堪一击,待见季晚晴肩头微动,打便打,来势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时,先机已然尽失。她号称“一刀断水”,于刀上的功夫浸yín了数十年,古人有诗云:抽刀断水水更流。她却能一刀遏制住流水。

水乃是细极柔至的东西,无孔不入,无缝不钻。只要有空隙,水便可以流过。

“一刀断水”的意思就是:她的刀法已练至无缝无隙、没有破绽的地步。

季晚晴的寒玉功没有练到十成火候,就像他的云蒸霞蔚神功一样,未能炉火纯青。但是这两种功力合起来运用,他却是第一个。他寒玉功一击不中,见夏真真刚要拔刀,立刻换作云蒸霞蔚神功拍出。这两种掌力一个冰凉一个火热,夏真真初时觉得冰寒刺骨,立刻又觉得炎热难当,刀未出手,浑身已觉得十分难受,只得双掌齐出,与季晚晴相抗。

四掌一对,立时产生极大的压力,两人都向后一坐,季晚晴“扑”一脚,将船板踩了一个洞,夏真真却是双脚一齐将一块船板硬生生地踩断了。

就在这一顿之间,夏真真尖叫一声,已将刀拔出,出手一刀,如夜空中闪过的一道电光,划亮了的画舫的空间。将夏真真发白的脸sè映得可怖异常。

别人出手讲究快,花样多,以刹那攻出的招式多为制敌机先的法宝。

夏真真却不同,她只一刀,不管对手多强,她也是一刀。

所以她被人称作“一刀断水”。

这一刀,实是凝结了无数先辈的心血,也凝结了无数武林人的鲜血。

这一刀,是最有效的一刀,是致命的一刀,要是学了这么一刀,别的刀法也的确不用去学了。没有人能躲得开这一刀。季晚晴也不能。但他没有躲,画舫仅两人左右宽,躲闪是根本谈不上的。所以他冒险出拳,砸向那刀的刀背。

刀的正面是凌厉的刀风,是锐不可挡,但侧面和背面却是再薄弱不过的了。这道理其实谁都明白,只是一则夏真真的刀太快,快得叫人不能看清刀的哪儿是弱。再则一般人要是有别的路可走,也不会冒这个险,去同刀硬碰。

夏真真的刀太快了,快得难以变招,阮正阮奇两人甚至已经叫出声来。

眼看季晚晴这一拳已可将夏真真的刀砸出手,但这一刀突然改变了,变成迎向季晚晴的拳头,而季晚晴的拳头则变作砸向夏真真的刀刃。夏真真仿佛算准了季晚晴会这会做了一样。脸上露出难以形容的狞笑。辛玉仪则好像听到了季晚晴骨头碎裂的声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但她不是一般怕事的女子,她是天下第一大会的大姐,百忙当中竟还能想起来将手中扣好的两枚铁莲子打出去。

季晚晴的脸上却有一丝笑容,他也料到夏真真先前那一刀是虚招,自己砸她刀的那招也是虚招,就在拳头凑到她的刀锋上时,拳忽然变作了掌,中指和食指及时张开,将夏真真的刀锋挟住。

夏真真本拟这一刀将季晚晴伤了,再以刀削飞辛玉仪的铁莲子,可是刀被季晚晴手指挟住,只得收手向下一低头,两枚铁莲子自头飞过,打向阮正阮奇。

阮正阮奇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忽见夏真真头一低,两枚铁莲子竟向自己条来,兄弟俩一个心思,各自一个后滚翻,自船左右两舷跃入西湖当中。

季晚晴的两指虽然挟住了刀锋,但毕竟功力不足,没能将夏真真的刀夺下来,只好将寒玉功和云蒸霞蔚神功揉在一起,借力打力,顺水推舟,将她的刀推向画舫的雕花窗舷。

夏真真的全部气势均在这一刀之中,故刀虽未砍中季晚晴,但气势仍是十分逼人,季晚晴两指用力,那刀竟不停顿,将船舷砍出一条大裂纹。

夏真真的这一刀实在也是惊心动魄,若非季晚晴发寒玉功和云蒸霞蔚功在先,逼住了她的先机,而是让她的那一刀先发,他的身上恐怕已有件东西要与他的身子分家了。

画舫本就单薄,破了一块板两个洞,进水颇多,已渐成下沉趋势,加上这一刀,自然哗哗地向里灌水了。

季晚晴借那一刀之力,一个倒立,将画舫的蓬蹬破了一个大洞。辛玉仪双足一踮,跃在蓬上。季晚晴也已跃出,双手与她的手掌相握,向外一使劲,辛玉仪飞过湖面,落在三潭印月的最近那个潭上。但季晚晴这么一使力,自己却是没有力量跃到这么远,跃到一半,便摔落在湖中。

夏真真这一生砍断过无数人的咽喉,这夜竟被一个年轻人挫败,实是恨得牙痒痒的。

季晚晴穿出画舫,跃在半空中,发现自己无法跃到潭上时,脚下的湖水中有轻微的声音。他心中雪亮,这声音定是那像鱼一样的两兄弟“水上飞”阮正“飞鱼”阮奇,他们潜在水中寻找季晚晴的落水之处,手中的分水峨嵋刺也正等着要刺入季晚晴的胸膛。

“水上飞”阮正和“飞鱼”阮奇才是今天夜里的真正杀手。

邵chūn枫并未低估季晚晴,他虽觉得季晚晴的剑法没有特殊的长处,但他身上有股叫他心惊肉跳的气势,那是一种正气,是一股劲。正是这股劲使他估计到夏真真不一定能杀得了季晚晴,所以在出发前又叫阮正阮奇兄弟与夏真真同来。

夏真真的刀法虽没有破绽,可是她的人有破绽。首先她是女人,女人使这种刚劲的刀法总是有干天和。再则正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女人,所以知道自己有弱。

那就是骄傲。

有这样武功的女人,怎么能不骄傲?!

一刀就是一刀,夏真真也真的没有碰到她一刀解决不了的人,但也正是这种骄傲使季晚晴有了脱身的机会。正如邵chūn枫担心的那样,夏真真的那一刀没有能断下季晚晴的头,而只是将季晚晴自画舫当中逼到了西湖水中,不过这样今天夜里夏真真的目的也达到了,因为水中有阮正阮奇兄弟和他们的分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