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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思亲魂绕奔故里绵绵情丝了不断(一)

暗淡的屋子让人一片模糊。韩翔宇进门顺手启开门边的墙壁开关,笑微微地喊:“冉奶奶!”他边放下公文包,边连连说:“友琼呢,超超呢。怎么把您一人关在黑屋子里。”冉腊娥不想提他们,便关切地说:“回来了。还没有吃饭吧!饭菜都热着,正好吃饭。”屋里有了生机,冉腊娥也有了精神,忙去盘出饭菜。这才说:“琼儿和超超让柳奶奶叫去吃晚饭了。”韩翔宇是后人搭乘县财政局的一个股长下乡到龙场的小车回县的。他本来是一个星期回家一次的,可上星期因招商引资的老板到龙场考察,而耽误了他的例假回家。今天尽管才星期四,不是双休回家的日子,但有便车,又有人鼓动他回家,再说他自己也想回家团聚团聚。下午,有县纪委书记彭训奇的专车回县,也没有人说过顺便的话要他回家,就是彭训奇顺便说句要他同车回家,他也会回绝的。不能让县领导看出他是个不守纪律的干部,更何况岳丈大人不在人世了,朝里更没有人向着他。当他毫不客气地坐到桌边,挟着菜时,发现都是整盘整碗的,便说:“冉奶奶您还没有吃吧,来一起吃。”冉腊娥却瞒着说:“我饱着呢。不想吃。”韩翔宇大口地嚼着,边说:“不吃怎么行。这时不饿,晚上定会饿的,您来吃吧!我给您添饭去。”冉腊娥还是坚持说:“你自己吃,要吃饱,我真的不想吃。”韩翔宇哪知老人的心,便罢休地说:“那也好。等您晚上饿了,让琼儿弄给您吃,或者到夜摊上端点您想吃的东西。”韩翔宇三口两口,三下两下,很快就吃完了。冉腊娥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仿佛是吃进了自己肚里似的,她好象想起什么,又说:“你怎么不喝点酒。看,我也忘记了,你看我这记性。”韩翔宇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笑微微地说:“我在下面老要陪人家客人喝酒,回家吃几碗饭,好舒服啊。您不要搁在心里,没什么的。”冉腊娥望着这年轻英俊的女婿,眼睛挪也不挪地说:“翔宇,琼儿不知道你回来的吧。你给她打个电话。她这时候还在柳奶奶家。”韩翔宇却去打开电视机,并说:“我已有些日子没去柳奶奶那了。电话不打了,我去接他们。”冉腊娥关切地说:“你才回家,歇着点。他们还不会回来呀。”但一想又觉不妥,接着说:“你不怕吃亏,去接接他们也好。”韩翔宇调了几个台,就放下摇控器,风一阵地吹出去了。冉腊娥收洗了碗筷,屋里又寂静下来。心想他们都知道要去柳奶奶那里,把我冉婆婆一人闷在家里,心里就象冬天寒风里那布满枯草的荒野坟地凄苍苍的。她恨不得立刻一脚就踏回张冉老家,可心有余而力不足,人老不中用啊!她真弄不懂琼儿为什么死活要把她困在这硬邦邦的屋子里,硬邦邦的县城里。

一小家仨口说笑着从柳莹家回来。冉腊娥见琼儿和翔宇亲密着,便去逗趣振超。振超噘嘴不理睬,还摔下手中柳莹临别时给的从家家福超市买的一袋薯片,说:“我不喜欢吃这臭东西哟。柳奶奶真小气。”冉腊娥藏着手掌说:“冉奶奶有好吃的。你喜欢吗?”小振超象大人的口气说:“你没有好吃的东西。你没有钱,我不要你的。”冉腊娥听着这话,真不敢相信是出自四五岁孩子之口,便感动得亲昵了他一口,又说:“超超怎么知道冉奶奶没钱,是不是你妈妈说的,”小振超俏皮地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冉腊娥听着这童趣的话,开心地哈哈笑了。这开怀的笑声引来了琼儿俩的目光,却见超超还是一张很认真的脸蛋。冉腊娥也把笑出泪的目光转向他们,还止不住笑地说:“哟嗬!我的超超过了年,真的长大了。”琼儿走过来说:“姆妈,看您高兴的。”冉腊娥欣慰地说:“你的超超说我没有钱是他想出来的。”这下友琼也哈哈地乐了,翔宇在一旁也哈哈地乐了。可小振超看他们笑得那么使劲,更是一本正经的,那睿智的清湛湛的小圆眼睛凝视着他们,又突然说:“告诉你吧,我已经上学前班了。明年可以上小学了,就是小学生了。友琼止住了笑说:“小学生还值得屌的。那中学大学呢。”她不等他回答,又转了话题说:“超超,你今天跟谁睡呀?”小振超望了一旁的爸爸说:“我跟你睡。”韩翔宇抚摸了振超小脸蛋说:“儿子呀,今天把你妈借给我睡啰!”友琼忙诡秘地看了翔宇一眼。小振超又转向冉腊娥说:“我不和你们睡,爸爸喜欢打臭屁。我要和冉奶奶睡。听冉奶奶讲猫捉老鼠的故事。”他的话又逗得一家乐融融地笑了。友琼便对冉腊娥说:“姆妈,您去给超超洗,您也洗吧。”友琼和韩翔宇小俩口不在洗手间里洗,关着的房门再没有打开。冉腊娥洗了也关掉电视机和电灯,哄着超超回到紧邻卫生间的小房里去睡觉去。小振超又从房里跑出来,特精神地说:“我不睡,我要看葫芦娃。”友琼听到外面的执拗声,掩开门缝,大声凶说:“超超,听话!这么晚了,没有葫芦娃看了。葫芦娃已经睡觉去了,你明天还要上学。同冉奶奶睡去。”她说完,“砰”地又关上了房门,小振超嘟着嘴地被冉腊娥强拉进房里,关上了房门。

友琼一踏脚地钻进被窝,依偎到他滚热的胸腑里,撒娇说:“你又失信,双休日没有回来。”韩翔宇故意说:“既然我失信,你就不能失信,你双休为什么不去龙场看我,慰劳他呢。”友琼娇滴滴地说:“龙场我再也不去了。爸爸不在了,谁还欢迎一位去世皇帝的公主呀!”她说着眼睛有些湿润了。韩翔宇又说:“谁不欢迎,我欢迎他更欢迎。”他接着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过去我们也没有用过爸爸的特权。现在我想去外面闯一闯。”友琼抬起头来,睁开晶亮的眼睛,用温柔的目光抚慰着他闭目享受的脸,说:“你真的想辞职!”韩翔宇也睁开眼睛,碰到她发光的眼睛,昏暗中那发光的眼睛令人有些畏惧,一点温情也没有,不是闭目中觉得到的那么温暖地融为一体了。他忙闭上眼睛说:“我想到外面去叠叠自己的斤两。让世人看看我韩翔宇不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友琼没有想到吃软饭的意思,只知道俩小口相依施守的情份。忙说:“你丢下我们,一去了之,我怎么办。还有妈妈和姆妈呢?”韩翔宇叮问:“你就想着这些没出息的家庭儿女之事。还有乡下的我爹我妈呢,怎么办?”友琼也回绝说:“你爸妈不是在北市老家种田种得好好的嘛!”韩翔宇一个冷笑便说:“你爸妈、你爸妈。你已经是我韩家的人,应该称我爸妈。”友琼觉得这样看问题的观点不对,有些骄躁起来,愤愤地说:“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谁嫁给谁!我说是你嫁给我,你是我们张家的人呢。现在是1世纪了,还这么传统。”韩翔宇仍是和风细雨地说:“不知婚姻法上怎么规定的。为什么冉奶奶要守在你们张家。哦,是守在我们张家。”友琼吃吃的笑了,又紧紧地相拥,甜蜜蜜的,久久的。彼此松开后,韩翔宇突然悟起一件事,便说:“这些伦理道德问题我不跟你讨论了。我说个现实的问题,我妈还没有吃晚饭,你说怎么办。”友琼惊诧地睁开眼睛说:“你说什么,你妈没有吃晚饭,你妈她来了?”她敏感过来,接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哦,我妈还没有吃晚饭,是姆妈还没有吃晚饭。”韩翔宇接过话说:“对了。是冉奶奶没有吃晚饭,她老人家说不饿。我自个吃了。”友琼责怪地说:“你怎么不早说,你看我睡也睡下了。”韩翔宇又调侃着说:“谁叫你不关心我妈呀!”

女儿的心毕竟是贴着娘的。友琼听说姆妈到这时还没有吃饭,心里一阵不安起来,毫无滞疑地起床,过来敲冉腊娥的房门。冉腊娥靠在床背上,正哄着振超,听到喊声便起床开门。友琼瞪着眼睛说:“您还没有吃晚饭。”冉腊娥还在坚持着说:“我不饿不想吃。”友琼揪心地说:“不行,我去弄给您吃。”冉腊娥见友琼只穿着单衣,又说:“我真不想吃。你睡去,别着凉了。”她见姆妈固执着,真不知如何是好,做女儿的对她这般尽心她总是不领情。便回到自己的房里,又想起了白天姆妈说过的话,对韩翔宇说:“我知道姆妈有心事哽着。”韩翔宇伸出脑壳问:“还是不吃?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想找个老件?”友琼过去轻拍他一下脑壳,狠地说:“瞎说!”接着也心事重重的说:“她跟我说过想回乡下去,还想把爸的骨灰也带回去。”韩翔宇疑惑地说:“在我们这里不比乡里好些。”友琼感叹地说:“老人的心你怎么能理解。你说该怎么办?”韩翔宇扫兴地说:“我说不怎么办,得看柳奶奶的态度。”友琼边往被里钻去,边说:“我是想让妈妈在城关熟悉下环境。如果有合适的,再给她找个老伴多好。她这一辈子够苦的了。”韩翔宇心想她刚才还说瞎话,自己也瞎说了。她这人办事说话就是这么三多六少的,总之要以自我为中心。这是他俩结婚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便说:“你知道你姆妈和你想得不一样,这是俩代人,俩代人之间就必须有代沟。你不顺从她的意思,反而让她活得很累。就说我们俩人,也有性格和爱好问题,只有相互尊重对方的性格和爱好,才能美满共处,共同生活白头到老。”友琼是很少琢磨这些人生哲理的,总是钦佩翔宇的那些生活哲理。便问“你怎么懂得这些?”韩翔宇又很明了的说:“谁叫我是农村伢的。”友琼说:“我还不是。”韩翔宇说:“说了半天,现实问题还没有解决,我去街上买点宵夜来。冉奶奶喜欢吃什么?”友琼想了想说:“那就去财巷子买煎豆皮,又香又脆又软。比她在家弄的不同,她准喜欢吃的。”韩翔宇又回了说:“是你喜欢吃啰!”他说着便掀开被子穿好衣服起床来。友琼却笑嘻嘻地轻声说:“我还不是你妈,你多买几个来,还有我要吃,还有超超,还有你自己。有劳你了。”不一会,韩翔宇“咚咚”地买来了煎豆皮,友琼好半天才敲开冉腊娥的门。振超已被闹醒了,也喊着要吃。可冉腊娥被喊起来后硬是不肯吃。友琼和翔宇都束手无策,想不到她老人家还这么倔犟的脾气。夜宵后,小俩口又关进了房里,依偎到热烘烘的被窝里去。韩翔宇深有感触地说:“我看冉奶奶确有心思。我们最好是随了她的心愿。你明天去向柳奶奶说说,策略一点。”友琼打了呵欠说:“好了。我们睡吧,你还没有给的我呢。”他俩就嘻嘻地进入了蜜糖里的生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