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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宫廷黑暗 上天异象(一)

大铎王朝,皇宫众朝殿之上,一名中年大臣跪伏于地,朝列之中群臣有的冷眼相对、有的漠不关己。龙椅上一人体型肥胖、一双眼睛浑浊无光,正是当朝皇帝。

只听皇帝说到:“朱卿,朕早年便依你之言,削减赋税,如今你又上奏劝朕剿匪?还欲加固边防?那朕倒要问问你,剿匪与加持边事所需银两何来?朕的避暑山庄到底还建不建?朕外巡选妃是否又须延期一年?”地上那名大臣见皇上发问,于是抬头禀道:“臣以为,如今国内各地匪患猖狂跋扈、民不聊生。关外冰风国向来野心勃勃,时常偷潜我国境内行抢货掠物之事。如今这两大害令百姓苦不堪言,甚至已有义军迹象。微臣之见,如不……”他话未说完,旁边站出一人,身着黄莽太子服,正是当朝太子。只听太子向皇帝拱手禀道:“父皇,儿臣以为,朱卿之言太过危言耸听。那冰风国自有御雷联邦牵制,况且儿臣昨年已于边境构筑万里长城,可御百万大军。至于流寇之事,更是不必方记挂于心,只需调兵遣将,将刁民镇压即可。一来可立皇室威严,二来亦是为民除害。”

地上那名大臣名叫朱文宣,不逾四十,脸上却爬满皱纹。其心系百姓,思忧天下,对内他思虑贼寇、对外又心忧恶邻,实乃良臣。皇帝贪图享乐,曾先后数次强加百姓赋税,用以扩建华楼豪园。不仅如此,皇帝还曾数度南下,收罗美貌女子以充后宫。朱文宣费了不少心思,才劝得皇帝免除不少杂税,稍减百姓之苦。

朱文宣早年便知邻国冰风,野心勃勃,于是上奏皇帝扩军之事。哪知太子竟向皇帝进言,将本是用之扩建军部的军饷,挪出半数,用以修建长城,以抵御外敌。朱文宣听闻太子禀言,立时便被气得吐血三升。

朱文宣此时见太子又提及此事,心中之痛无以复加,当即向皇帝痛心道:“皇上,事关国家存亡,岂可依赖一堵死墙?唯有人心所筑的长城,方可抵御强敌啊。”

太子不悦,愠道:“朱卿之言,是在诅咒我朝早亡吗?”朱文宣闻言大惊,不住磕头,颤声道:“微臣不敢,只是……”这时只听皇帝出声道:“好了,朕知朱卿乃是一片好意,但朱卿太过顽固不化。上月初一,太阳突然间光芒万丈、灿烂耀眼,将世间万物照耀无比透彻、毫纤必光。如此神迹足足延续一个时辰之久,举国可见。众臣都言道,此乃上天给予朕劳苦功高、心怀天下之嘉奖,试问哪朝哪代的皇帝能有朕这般荣耀?国师占卦后更是言明朕的江山万年不朽!如今你意欲劝朕增添军部饷银,到底用意何在?难不成是心疼你那于军部当差的儿子军饷太少之故?”

上月初一正午,天上太阳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射出无比刺眼的光芒,即使以手掩面,那大放的金乌之光亦会刺得人双目生疼。其时产生的高温甚至让人体内生出被火焰炙烤的错觉。虽然并造成人们伤亡,却终究是于百姓们心中造成恐慌。群臣为搏皇帝开心,一面将那异象所致的人心恐慌强行镇压,一面将此事添油加酱地粉饰一新,硬说其乃是上天对皇帝丰功伟德的表彰之举。

朱文宣见皇帝怀疑自己徇私,只吓得他手足无措、一片空白,只见他不住磕头,喏喏道:“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

这时一器宇轩昂的大臣走出朝列,向皇上行了大礼,起身后拱手道:“禀皇上,朱文宣所奏的两件事,臣深以为然。但饭需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办。朱文宣所奏之事,分为国内匪患以及外国野心。臣以为,朱文宣既已上奏,那他心中因早有应对之策才是。”

朱文宣见是朝中挚友乌慈为自己声援,心下不由好生感激。哪知那乌慈话语一转,却道:“臣斗胆恳请皇上降旨,命朱文宣先治匪患,再抗外敌。”

众大臣听得乌慈开头之言,心中均生厌恶之感。哪知乌慈言下之意竟是将那朱文宣外放,均是心花怒放。若朝中少了朱文宣这多事之人,那在朝为官的逍遥日子岂不更加快活?于是众臣一片赞同,“臣附议”之声相继响起。

皇帝心中于朱文宣阻止自己新修避暑山庄之事便不甚满意,此刻见朱文宣引发公愤,心下暗喜,于是顺势道:“内阁大臣朱文宣听旨:朕特命你出任剿匪大将军一职、加授一品军衔,即日出发剿匪事宜。剿匪一切需求尽可与匪患之地官府协商办理,钦此。”

朱文宣听得皇帝宣下这道旨意,脑袋嗡地一声,呆跪原地。皇帝宣旨之后理也不理他,手一挥,便即离去,自有朝奉监宣声退朝。众臣山呼万岁之后,纷纷离去,路经瘫软于地的朱文宣之时,皆是一副嘲弄的神情。

这时只见吴慈向朱文宣走来,蹲下身来低声道:“朱文宣,你可别怪我太过无情,要怪你便怪太子向我许下的承诺太过丰盛。再者太子乃明日帝君,我奉他之命,实乃天经地义之事。至于你,今后好自为之罢。”言罢,便大步而去。

朱文宣痛心之余,对朝中**更是深痛恶绝。好半晌之后,才平复心绪,站起身来,蹒跚着步子出了大殿。回府之后,朱文宣召齐府中人丁,宣布即将南下归隐之事,随后朱文宣命朱丁福取来府中银两,分发众人,将家丁遣散。但朱府上下,以管家朱丁福为首的一众家丁却不愿舍却朱翁,就此离去,反是心甘情愿相随朱文宣南下归隐。眼见府上一众十来名家丁如此忠心,朱文宣悲凄之余,却也多出几分感动。

于是朱文宣修书一封,命人递交至于大铎锐字军中肩任少帅一职的儿子朱向阳,并嘱咐他用心尽力地在军任职,伺机为百姓谋福。并言道,自己有众家丁伺候,让其不必担心。

送出书信后,朱文宣回想皇帝昏庸、朝中**,自己这些年一片为国为民之心,竟落下如此下场,不禁老泪纵横。因皇帝旨意乃是“即日出发”,是以朱文宣当日便命家仆收拾细琐,离京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