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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创建光明 得书五芒(一)

时光荏苒,数年光阴匆匆而过,朱向阳自从得那八名天师相助,便创建“保平镖局”。镖局明面是走镖护航的生意,实则四处寻访各地山匪据点,待得查实之后,再以迅雷之势予以剿灭。后来镖局势力越做越大,逐渐布向全国,而土匪亦是逐日递减。

虽国内匪患逐渐平息,但朝廷各类苛捐与杂税却越发累累,甚至有人头税、占道税、粮米税、饮水税等诸多莫名其妙的税收衍生而出,名目之繁复,直可谓是五花八门、叫人匪夷所思。

又过得一年,朱向阳等人偶遇一伙并非土匪的匪类。说他们并非土匪,只因这伙人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说他们是土匪,是因眼前人人手中拿着篱笆锄头等凶器,干那没本钱的买卖。

朱向阳等人一见之下,心下便已了然,知这伙人乃是被朝廷变相逼迫,以致沦落至此。朱向阳心下思忖,决意将这群难民收入麾下。于是朱向阳等人运用天师之力,自荒山中垦出一片良田交于难民种植,让他们过上自给自足的自在日子,农产若有剩余,则用做两途:一是拿至集镇上卖掉,再以所得金银换回日用物资;二是囤积粮仓,日后或救济他人、或备下以作不时之需。

再过得数年,朱向阳所救难民越来越多、所开垦山田也越来越广,但市肆却日渐冷清。其时朝廷各类重税之下,市井间的商贸来往逐日递减,渐渐演化至“所需之物不敢买,欲售之货不敢卖”之象。为重振市井繁荣,朱向阳曾数次入京面圣,毕竟朝廷并未将他自锐字军中革职,身为锐字军少帅的朱向阳当可依权面圣。

坚持不懈的朱向阳,向朝廷承诺年年须向国库进贡重金,加之辞官挂印,这才换来皇帝废除各类杂税的圣旨。朱向阳承下贡金之重,比之朝廷杂税来,只多不少。若朱向阳无力进贡这般巨额的贡金,则朝廷不仅将各类税费尽数复原,他朱向阳亦会被收监待斩。这可是朱向阳黑底白字亲笔写下的,容不得他反悔。

朱向阳既承下巨额贡金,镖局与山田的劳动所得便显得远远不足。朱向阳与众人商议,决意自镖局生意着手,将眼下镖局单一的走镖赶趟扩为查访消息、坐镇商馆、剿匪驱兽、看家护院、解救人票等一切不违背道义的差事。买卖渐广之后,镖局却又暴出人手短缺的不足来。

朱向阳心下一合计,决意开放门栏,任意人等皆可前来保平镖局,登记入案,入职镖师。镖局每日发放差事,镖手完成差事便可获得相应报酬,保平镖局则从镖手所得酬劳之中分走少量酬金。长期以往,江湖上稍有实力之人便纷纷涌向保平镖局,干起了镖手的活计以求生存。其时各类杂税尽去,市井贸易正是复苏之际,商贩们大发其财之余,也知外间匪人凶猛,是以无论开铺门市、亦或走商远行,皆会前去保平镖局寻求镖师之助,以换取平安。毕竟挣得金山银山,也得有命花不是?后来商人们家底越是厚实,越是重意自身防护,出手更是阔绰,以聘多名镖师同行。如此一来,保平镖局生意越发昌盛,应付朝廷贡银之事便不在话下。

过得两年,旱灾惨降大铎,国内多地颗粒无收。幸以朱向阳年年均自山田所得而囤积粮仓,此时正好作以大用。朱向阳得知旱情,当即下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幸得如此,此次旱灾才未见百姓饿死街头等人间惨案。

经此一事,保平镖局于百姓心中地位扶摇直上,几与救世菩萨别无二致。以致后来市井之中发生口角乃至冤案,百姓们往往并不前去官府衙门,反是来到保平镖局,拜访镖头出面,以主持公道。问及为何前去镖局寻求公平的由缘,百姓们纷纷说:“朱大人舍己为人,为我们独力承担朝廷重税,他这般人品,咱们百姓信得过他。”“官府衙门内黑暗着哩,哪及朱大人这般正大光明、救世惠人。”后来这番言语传自朱向阳耳中,朱向阳一笑,索性将“保平镖局”之名更为“光明会”。

自此,光明会名声日渐响亮,前来投靠之人越发多了起来,除开寻常武夫之外,更是不乏五芒天师。这短短数年之间,光是慕名前来的天师便有近百名之多。朱向阳深知能跻身天师之人,定曾遭受非人痛楚,况且天师本领确也强大。是以朱向阳往往亲自出面相迎,以示诚意。

每一名前来投奔的天师,朱向阳都会向其细述创办光明会的初衷。若来者同样心怀天下苍生,则朱向阳便会暗中对其考察细勘,待查明该天师并非朝廷或敌国派遣而来的细作奸人,朱向阳便会亲自出面,邀其加入光明舵主老院。倘若对方与己所谋不同,朱向阳也不会强留,而是邀其列入光明会客卿,每月给予月俸。朱向阳旧识冷红英前来投靠光明会之时,朱向阳深知冷红英为人,断然不会心怀天下,是以邀其入职会中客卿。而冷红英眼馋客卿的月俸银子,更是连连应承下来。

当年冷红英与朱向阳分别之后,凭借那十余口金银财富,又过上了富家大小姐的豪门日子。过了一阵,财物将尽之际,冷红英碰巧又遭遇山匪。兴奋之下的冷红英当即出手将山匪歼灭,一番搜寻之后,又获得一笔财富。冷红英心知自己不会一直交上这等好运,自己终有重蹈贫困之地,于是寻了一处小镇,经营着一份生意,以之营生。她前往光明会登记初衷,乃是寻思着借光明会之人脉,查探何处还有匪寨贼窝,以便让她再发一笔横财。

随着冷红英的再次现身,令朱向阳不由自主地想念另一名旧识叶文欣来。虽然这些年他早已结婚生子,但内心深处其实对叶文欣依然牵挂。

又过得数年,朱向阳听属下禀报,得知岚山城附近一村庄匪患很是猖獗,当地村民不堪其扰,举村逃离,迁往它处。哪知那些村民迁徙途中竟突然消失不见,杳无音讯,至今下落不明。朱向阳得知此事,知其蹊跷,于是下令务必查明真相,而他本人亦是携同其妻乔伊亲自踏勘。朱向阳之妻乔伊乃是一名疾风天师,容貌甚美,性格坚强。当年乔伊曾遭土匪非人蹂躏,后来投入光明舵主老院后,朱向阳怜其遭遇,对她颇为照顾。二人日久生情之下,便结为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