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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答案

我简单处理完脸上的烫伤,就回了单位,下午李白送了司北配好的药过来,交给寻.欢递给我的。

寻.欢问我,“难受?”

他从我戴着口罩进单位那一刻,就知道我和靳母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搽着药,看着镜子里的女人面上被烫伤的地方发红,摇头说,“寻.欢,我难受,但不是因为脸上的伤。”

寻.欢静静听着,等我说出下一句。

我却说不下去。

我要怎么说,说什么。

告诉他靳母说过的话吗,还是告诉他,靳母的话我全都信了。

——

下午开会,针对近期表现,表扬了单位同事,也进行了奖励激励,轮到我的时候,寻.欢替我上台领奖,替我致辞感谢头儿,感谢队长,感谢证.府的栽培。

因为,彼时的我正站在单位门口。

和马路上倚着车门而站的男人隔空对视。

他一身风尘仆仆,满脸倦色依旧掩盖不了周身的气势,冷色调的衣服衬得他伟岸挺拔,高大俊帅,看到我出来那一刻,他眼底微微亮了一下。

我慢慢朝他走过去,离得近了,他张开怀抱,我就冲到他怀里,牢牢抱住他的腰。

靳少忱这个时候出现,我并不意外。

靳母可能说的某句话打乱了他的计划,他过来收尾而已,而我,就是那条尾巴。

我不知道李白转达给他的信息是否完善。

靳母最后问我想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利用价值。

扪心自问,和靳少忱在一起这么久,我都想知道这个答案,可不论答案是什么,都该由靳少忱告诉我,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

是以,我站起身,很冷静地对靳母说,“说完了吗,说完就滚吧。”

饶是面瘫李白,听到我这句话,也瞠目了一瞬,靳母的司机更是懵逼,张着嘴,面容滑稽。

靳母在外应该没有丢过这种脸,更应该没有从一个小辈身上吃过这种苦头,扬手就想扇我,却被我抬手挡住了。

我钳住她的手腕,冷冷甩掉。

平静地看着她眼底燃盛地火焰,看着她从愤怒归于平和,看着她从我面前高傲地离开,恶魔般嘲弄地笑着说,“走着瞧。”

惯于叫嚣示威的有两种人。

一种打肿脸充胖子,为了掩饰自己的懦弱,会在被欺负之后,撂下狠话,然后灰头土脸地跑了。

另一种就是,有一定的实力背景,甚至握有另一方并不清楚的底牌,潜伏着寻找一定的时机,届时给对方一击毙命。

显然,靳母属于最后一种。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过来单位继续上班,可实则,我整个人都混乱了。

因为靳母的话。

因为联想到了以前的种种。

坐立难安,思绪不宁。

直到此刻,被靳少忱圈在怀里,那颗紊乱不安的心才定了下来。

也是此时此刻,我才发现,我对靳少忱的依赖感有多强。

他带我上了车,我坐副驾驶,他坐驾驶座。

车子没有发动,他侧头看着我,墨蓝好看的眼睛里注满了晦涩难懂的情绪,“我妈她今天跟你说的话……”

我猛地打断他,“我知道,她就是想让司楠做她的儿媳妇,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我不会相信的。”

靳少忱有些哑然,顿了顿,摸我的发顶。

我却眼眶发酸,扑到驾驶座去寻他的唇。

他的反应是我不曾预料到的。

即便靳母说的是真的,他也该哄我,骗我。

而不是,那样的表情,那样怔愣的表情,是想告诉我,靳母说的是真的吗。

靳少忱没有回应我的吻,他推开我,动作温柔地擦掉我的眼泪,他的下巴被我的眼泪沁湿了一片。

我忍着哭音看着他,“靳少忱,你答应过我的,半年之约。”

半年内,他不能跟我提出离婚。

半年内,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可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马上就半年了。

靳母不喜欢我。

如果靳少忱也不喜欢我,那么,以后,他就是司楠的了。

而我,什么都没有。

“别胡思乱想。”温热的指腹轻柔地在我脸上轻抚,靳少忱倾身拥住我,“桃子,乖乖呆在我身边,等一切都结束了……”

我推了推他结实坚硬的胸膛,心头疲惫不堪,脑子里混乱的情绪交织着,迫使我开口问他,“为什么要等呢?靳少忱,你为什么一直要我等呢?”

怀抱紧了几分,那种几乎被他勒进骨肉的痛感让我感到痛并快乐着,思绪也变得清晰,“我嫉妒司楠,她从小就陪着你,和你青梅竹马,你在德国那么久,我不敢打电话过去,害怕电话一接通,是司楠的声音……”

我自卑惯了。

在感情上都是惯于鸵鸟式的自我保护方式,遇到危险就把脑袋埋进土里。

即便知道司楠的存在,即便担心司楠和靳少忱发生些什么,我依然装作看不见。

不闻不问。

可我在意,非常在意。

我心里的醋翻着醋浪,一波一波,比吃醋更严重的是,我在明显地妒忌。

我讨厌司楠,更讨厌她拥有过靳少忱的事实。

都说爱情使人疯狂,盲目。

我是疯了。

“你妈妈不喜欢我,她不论说什么,我都不在意,可是,靳少忱,我心里没有底气的,因为……因为……”眼泪愈发肆意,我抽抽噎噎地趴在他肩颈的位置,话在嘴边过了好几遍才说出口,“我爱你啊,你呢,爱我吗?”

回应我的是靳少忱粗.鲁而炽.热的吻。

细密地吻从脸上滑到脖子上,再从.胸.口滑.到小.腹。

阔别一个月之久的欢.爱,在单位门口的商务车里。

在二月末微凉的季节里,在抽出新叶的梧桐树下。

搁在往日,借我十几个胆,我也不敢在单位门口这么放肆,更何况,我出来时,头儿和单位十几个同事都知道,门口有个男人在等我。

但今天这个氛围实在好。

我想他想得快疯了。

亲.吻,拥.抱。

不够,统统都不够。

车厢里的温度越深越高,玻璃窗上已经结了层白雾,我伸手往玻璃上印了个五指印。

靳少忱的眸变得血红。

啃.咬的力.道.很.重。

我忍.不.住.痛.哼.出.声。

他就俯.身.堵.住我的唇。

“你这么喊,别人会听到……”他汗涔涔地睨着我,深邃的五官异常惑人,滚动的喉.结性.感得要命。

我微微庭.起.身。

咬.住.他.的喉.结。

用.力.一.吸。

底.下.就.感.觉.涨.了一圈。

没等我说话,整个身体就被翻.了过来。

……

窗外天色大黑,车厢内浓郁的腥.甜味气息涌入鼻尖,车座上堆着凌乱的衣物,纸团。

我手指都累得动不了,裹着毯子躺在副驾驶满足地失笑,靳少忱正在开车,听到笑声,侧头问我,“笑什么?”

“没什么。”

我只是在笑。

他给我的答案,我很满意。

下午出来见靳少忱那一刻,我就把手机调了静音,我不想任何事打扰到我和他。

晚上洗完澡出来拿到手机之后,我就看到一连串的电话和短信。

寻.欢的电话一共十五个,头儿的电话一个。

我想了想,又翻了短信。

这一翻看,我整个人都差点从马桶上掼下去。

短信都是寻.欢发的。

大意就是。

我和靳少忱在单位门口【啪】,引起了单位同事的强势围观,包括头儿也注意到了,还问多久了。

我老脸一红,就看到寻.欢一条接一条的短信拼成一副场景。

他说,单位的同事在计时,门口的保安想上前瞧瞧,结果被突然拍在车窗上的五指印给吓退了。

所有同事下班了之后,还对着单位门口的车行了个礼。

因为,从下午到现在,这辆车震了太久了,所有人都佩服不已,包括顾队都细细打量了很久,那张小麦色的脸上似乎有一点羞涩的红。【当然,这都是寻.欢自己臆想的。】

顾队怎么可能会脸红。

因为下了班,所有人都恋恋不舍站在单位门口,眼睛盯着门口的商务车。【我此刻生无可恋。】

然而!

寻.欢居然在那很是引以为豪地介绍,这人谁谁,是杨桃的男人。

我想说,马龙在医院那天,同事就见过靳少忱了好吗!

寻.欢个马屁精!

他介绍完靳少忱之后,又指着蹲在树上的李白说,这是杨桃男人的助理。

树上的李白:“……”

日。

李白他为毛在树上。

等等,李白在树上……

那是不是代表……他什么都听到了。

我的脸已经红得跟猪血一样。

靳少忱过来找我,还以为我在发烧,问了我好几遍,我都囫囵地不知道回答了什么。

他曲手在我脑门上弹了弹,看到我皱眉瞪着他,他反倒笑了,愉悦地神情让他脸上坚硬的轮廓如沐春雪,线条都柔和了。

我痴痴地盯着他好看的眉眼,都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把我抱到沙发上的。

因为他躺在那,我趴在他胸口,呼吸可闻的距离,鼻尖充盈着他熟悉的气息,那样强势的味道,属于他的味道,现在,也属于了自己。

等我回神时,他已经睨着我很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