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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放我走吧

晚上哭太久,早上起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用热毛巾敷了好久总算好一点,就这样去上班还是被要好的同事看出来追着我问了半天,搞得我特别尴尬。

下班的时候,左浩宇小朋友跑过来问我,“老师,谁欺负你了,我告诉爸爸让爸爸替你报仇,要不然,我们去找陆叔叔,爸爸说陆叔叔可厉害了,他肯定能帮你的。”

陆叔叔?就是你厉害的陆叔叔害我这样的。

他拉着我的手就要走,我看着眼前这个单纯善良的小男孩,心里觉得好温暖,蹲下来一把抱住他,他也伸手搂住我。

“我们浩宇真懂事,没有人欺负老师,老师很好。”

“那你怎么哭了,我看你眼睛红红又肿肿的。”

我被他这句小大人的话惹笑了,“你怎么知道眼睛红红又肿肿的就是哭过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因为我看妈妈以前就是这样的,她经常哭,每次哭完,眼睛就像老师这样子的。”

他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好像都没有见过这孩子的妈妈来接过他。

“妈妈为什么哭,是不是浩宇不乖惹她生气了?”我假装这样问他。

“不——不是的。”他急得赶紧摇着双手道。

“那是什么?”

“是……是爸爸和妈妈吵架了。”他说完撅着嘴低下了头。

“那妈妈哭的时候浩宇有没有安慰她啊?”

“我……我妈妈她都是偷偷哭的,每次我一过去她就不哭了。”

“老师,我好想妈妈。”他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抱着他安慰,左励辉来的时候,左浩宇在我还在我的怀里小声啜泣。

一看到他爸爸来,这孩子突然又哭得大声起来,一下子扑到左励辉怀里,带着哭腔道,“爸爸,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想妈妈了……”

左励辉皱眉看着我,一脸询问,我有些不好意思,“孩子刚跟我聊天提到妈妈,一时间想妈妈了,就哭了。”

左励辉闻言蹲下来把儿子从他怀里拉出来,让他站好道,“爸爸不是说过吗,妈妈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这样闹也没有办法。”

他的眼神严厉,浩宇听他这样说,便真的不再闹,乖乖站在他身边,左励辉站起来对我点了下头,“夏老师今天麻烦了,不过下次希望你不要再跟我儿子提到这样的话题。失陪。”

他说完这句话拉着浩宇往外走,小浩宇依依不舍地一直回头看我,“等等!”

我跑过去,“左先生,我不知道您跟浩宇的妈妈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说你这样对孩子很不好,孩子想妈妈有什么不对吗,他才不到四岁,你就不让他想妈妈,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吗?”

我说完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因为左励辉朝我看过来,他的眼神凌厉,不同于陆政谦,他给我更多的感觉是阴狠。

“夏老师,我想你管得有点太多了,我怎么教育自己的儿子这是我的事,什么时候夏老师连别人的家事也要插手了,我们好像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吧。”

他说完不再看我,拉着左浩宇继续快步向前走去。我有些气愤,不禁对着他的背影大喊,“谁插手你的家事了,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我只是心疼小朋友。还有,我希望你离我朋友远一点。”

“这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管好自己就行。”他发动车子走了,在我面前扬起一阵灰尘。

我望着车子疾驰而去的方向发呆,这个男人到底跟百合有什么纠葛,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我感觉害怕,百合怎么就招惹上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

下班之后在街上晃荡了不知道多少圈,我才不情不愿地回到梅园,如今我想离开,却是不得脱身,陆政谦手里捏着我的软肋,即使现在呆在他身边每分每秒对我来说都是无比煎熬,我也得受着。

我进门之后瞥了眼餐桌,陆政谦正一个人坐在那边吃饭,看着竟有点寂寥,我咬咬牙径直往楼上走。

陆政谦从身后叫住我,“过来吃饭。”

“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别让我重复第二遍。”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叹了口气,在餐桌旁坐下,宋姐连忙帮我盛了碗饭放在面前,我没有拿筷子,像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

陆政谦气急了,把筷子重重摔在桌上,“叫你吃饭,听不懂是吧?”

我看了他一眼,端起碗,拼命往嘴里扒饭,噎得眼泪都出来,一碗米饭很快见了底。

他的手伸过来,在我背上拍着帮我顺气,我一把拨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吃完了,可以走了吧?”

不待他开口,我转身上了楼。一进房间我就忍不住,胃里一阵翻涌,一下子冲到卫生间,扒着马桶一阵呕吐,刚才硬塞进去的那些米饭被我吐了个干干净净。

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刚才那么一吐,胃都要掏空,身上软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过了好一会,才挣扎着从地上起来,趴着盥洗台漱了漱口,抬头看一下镜子,脸色苍白得吓人。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拿了件外套准备出去,却被陆政谦叫住,“你干什么去?”

我能干什么去,只是不想跟他呆在一起而已。随便找个借口罢,“有部片子错过了,今晚电视上有。”

我说着去床头拿眼镜,我近视不太严重,平时也不用戴眼镜,可是看电视不戴就有些不清楚,我说了自己是要看电视的,自然得拿着眼镜,清清楚楚地看着。

哪知他竟伸手握住我的手腕,“在屋里看。”

“……很晚的,会吵到你。”

“你只管看。”他咬牙切齿道。

我不再说话,手缓缓从他的掌握里挣出来,我拿了遥控制打开墙壁上挂着的液晶电视,端端正正地在床尾坐下,调了几个台,电视里面杂乱无绪的声音不断流泄出来,显得房间有种怪异的安静,终于按到了我想看的频道,还没开始呢,正喜气洋洋地播着某厂家的恶俗广告,我津津有味的看着。

顶上的吊灯被陆政谦关掉,卧室里只剩下显示屏上不断显烁的微光,映出我略显单薄的背影。

我把声音调小,自己滑到床下靠床沿坐着。电视屏幕一闪一闪,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断变化的画面,像是生怕漏掉一个细节,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政谦低声问我,“你闹够了吗?”

我仍沉浸在剧中,恍若未闻。

“夏星溱,这样好玩吗?”他下床,走到我边上,像我一样坐下来,手伸过来掰我的脸。倒难为他平时那么一丝不苟的人,也跟我一起坐到地上。

我转头让着他的手,被一把捏住,下巴被抬起,“夏星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凡事都有个限度?”

我不言不语地盯着自己蜷起的小腿,陆政谦冷笑,“我有这么可怕吗?看都不看一眼?”

我抬起头看他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不知道你心里清楚,夏星溱,你听好了,不要浪费我对你的耐心。”

我摇摇头,“我没有,还有……谢谢你的耐心。”

他被我这句话气得脸色铁青,伸出手拉我,“要看去床上看,地上凉。”

我仍然摇头,“我不觉得凉,这样刚好……你先睡吧。”

他使劲儿要拽起我,我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便顺着他的手劲站起来,靠着床板坐到床上,他的手伸过来,把我搂到怀里,我打了个呵气,“不好看,我睡了。”

人滑下去缩进被窝,翻个身转向外面。

陆政谦冷笑一声,按了关机键,摇控砸到对面的墙上,四分五裂的声音轻微转来,我闭上眼睛。

“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长胆子了啊。”他将我掰过来,低吼。

“我没闹,也不敢,我困了。”

“噢,是吗?”他冷笑。“你打算就这样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困了,想……”

“不知道也无所谓……困了?想睡觉?”他打断我,“想睡觉可以。”

我等着,难为他忍了这么久,应该有很多难听的话。

“我也有想做的事。”

他说完双手一扯,我的睡衣纽扣四散着迸开,露出里面的景色,他覆上去。

我缓缓抓紧身下的床单。

他的手,他的唇毫不客气地在我身上游走,他知道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让我全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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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命般闭上眼,他弄得我生疼,忍着。

我歪着头把脸埋进枕头里,他却不让,捏得我的肩生疼,要我正视他。

我的头撞向船头,隐忍着,咬住发白的唇,不让自己屈辱的声音泄出来。

我终于撑不住,哀哀闷叫一声,在一起这么久,也知道他喜怒无常的性格,却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了,明明他现在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垂头咬我的脖子和嘴,喘着粗气,“叫出来!”

我隐忍着咬牙,他深入得越发残忍,我心里一片茫然,明明我的心里爱着他,却在他身下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抹着我脸上的泪,“怎么,觉得委屈?”

我不语,紧闭着眼睛,只有那些滚烫的泪水不断涌出来。

“你听好了,”他翻过我的身子,让我看着他,“再怎么委屈,你也得受着,这是你妈欠我的,就由你来还。”

“我妈欠你的,那你呢,我妈今天这样躺在医院里不也全都是拜你所赐。”

他的动作越发凶狠,“我告诉你,这些远远不够!”

“那你杀了我吧,这样够了吧!”我忍着痛朝他大吼。

他顿住了,好一会,才抬起我的脸,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以后,别跟我闹脾气。”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我仰起头看着他,“我怎么闹了,怎么没规矩了,现在我妈和我都捏在你手里,我有什么敢闹的。倒是你,说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哥哥吧,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继母和妹妹的,你爸一死,你就把继母搞得进了医院,现在又把她的女儿,你法律意义上的妹妹这样困在身边,每天做着wochuo的事情,哥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乱lun啊?”

“好啊,夏星溱,没看出来,你嘴巴够厉害的,敢跟我顶嘴了。”

“谢谢哥哥的夸奖,说起来我这还都是跟你学的。”

“别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是你是法盲真不懂还是装傻,要是真不懂我就做个好事,给你普及普及法律知识,你知不知道夫妻双方的婚姻关系在一方死亡之后就自动解除了,所以,你我算哪门子的兄妹!”

“我是不懂,你懂啊,所以你用这样的手段对付我妈,对付我,你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夏星溱你跟我谈报应,你妈当初作为第三者插足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报应,她害得我妈失去我大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报应,她唆使我爸跟我妈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报应,她害我母亲精神失常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报应,今天你跟我谈报应,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他掐着我的脖子,朝我嘶吼出这些话,表现出一张歇斯底里,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戾气,我被他吓得愣在了那里。

他说的那些事都是我妈做的吗?我不相信,不会的,我妈不会那样的,她不会那样做的。

我咬着唇,身子还在抖。低下头,眼泪静静流下来,滴在他手背上,“……放了我吧,我……我求你了。”

每天都这样,我快要受不了,这样战战兢兢的。

他死盯着我,摇摇头,“夏星溱,”声音变得又低又柔,我忍不住又抖起来,“如果你还有脑子,这句话,以后都不要再提。”

他放开,我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大哭不止。为什么,偏偏是这样,我为什么要爱上你却又忍不住害怕,把自己弄得这样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