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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风雨满楼

离央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总觉得心里不安。四周环境实在是太过安静,手机响起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喂。”

“梵清回来了。”

握住电话的手指节开始泛白,“你说什么。”

“她回来复仇了。”

离央没再说话,对面的电话也早已挂断。当年那些事情慢慢浮现在脑海里,叫嚣着撕扯着每一根神经。慢慢放下手机,才惊觉手里都是汗。

又是手机铃声,离央看到一串陌生号码的来电。心一瞬间又被提了起来,久久不敢去按下接听键。最后,还是没有接听电话。

薄凉坐在办公室,看着手里的听筒微微皱眉。离央就算再怎么警惕,也还是会接陌生号码。微微皱眉,继续拿手机打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薄凉没有多想,放下了电话。

而此时的离央拿着手机,像是掉进了寒冬里的湖里。

“离央,我回来了。这次,你会付出代价。”这句话反反复复敲打着举着电话的人。身体止不住发抖,看着外面的天气,离央才惊觉。这怕就是古人所说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薄凉晚上来到工作室的时候,就看见在沙发上熟睡的离央。

Lura走过来,递给薄凉一杯柠檬汁。然后,斟酌再三开了口。

“先生,今天离央小姐脸色好像不太好。”

“怎么了。”

“今天离央小姐接到了两个电话,从那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

“我知道了,你下班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就好。”

Lura点了点头,做完了手头上一些零碎的工作就下班了。薄凉看着沙发上熟睡的人,又不自觉得皱起了眉。手不自觉轻轻抚上离央的脸,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眼前的人了。是第一次冷淡的模样,还是之后深夜里落寞的背影。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半睁着眼只感觉眼前有个人。下意识的警觉,看清楚来人之后又放下了紧绷的身子。

“哪里不舒服吗,Lura说你脸色不太好。”

“我没事。”离央忽然笑了,因为在她觉得只要有薄凉在心里就很踏实。

薄凉没再继续问下去,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马上有一个国际性的绘画比赛,你想参加么。”

离央看着薄凉抽出来的宣传纸,想了想,说:“让我在考虑考虑吧。”

薄凉没再说什么,“走吧,我带你吃饭。”

“好。”

两个人离开工作室的时候没有发现,在转角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有一张和梵瑾一模一样的脸,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上帝不会放过每一个犯错误的人,犯了错误就要接受相等的惩罚。梵清在夜晚勾勒出一个极度危险的侧脸,和决绝的背影。

街角一家牛排店,暖暖的灯光透出了装饰的奢华。薄凉和离央安静的切着牛排,沉默的气氛让两个人稍显尴尬。最后还是薄凉忍受不了这气氛,缓缓开了口。

“你真的不打算试试么。”

“我……还不确定。”

“那就再想想吧。”

“恩。”

“对了,今天你怎么没接我电话。”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的。”

“下午,那个时候手机在西装口袋顺手拿了公司的电话。”

“这样啊,没听到。”

轻飘飘几句话,离央掩盖了下午收到的惊吓。看着外面行色匆匆的人,却发现心里多了一些害怕。可是看着对面安静切着牛排的男子,又感觉踏实。有的时候,离央总在想自己是不是该停下脚步。她在想,薄凉我不想在流浪。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家。

这些薄凉不知道,薄凉知道的只是现在那个会在夜晚落寞的看老电影的离央;那个脆弱的会哭泣的离央;那个自己深爱的离央。

这场晚餐,两个人过得很不错。

之后的几天阳光明媚,离央沉浸在阳光带给自己的暖意。浑然不知傍晚隐藏在冰冷空气中的杀机,看着刚刚完成的画弯起了一个好看的笑容。

“笑得很好看。”安静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声。

好看的笑容随着这个声音,慢慢破碎。

“梵清。”几乎是一瞬间,离央站了起来。失手打翻了的颜料弄脏了地板,看着来的人眼神里掺杂着无助。

“是我,你的小助理真没用。太容易相信一个人,会被害死的。”

“你把Lura怎么样了。”离央的声音几乎瞬间拔高,她不想又能为自己把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卷进这场纷争。

“放心,我只是迷晕了她。”

梵清向前一步,严重的猎物就往后退一步。直至退到墙角无路可退的时候,梵清一把抓住离央的手腕防止她逃走。

“为什么当年你和姐姐要那么对我。”梵清声音有些颤抖。

“你是个疯子。”

“呵呵,所有人都认为我疯了。可是若不是我,你和姐姐怎么会有以后的太平日子。”

“梵清,你醒醒好不好。你不能当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你该长大了。”离央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小无奈。

“你们都是这样,假惺惺一番说辞掩盖你们的丑恶。都是这样,都是这样……”说到最后的时候,梵清的眼睛早已充血。看的对面的人心惊,试图抽回手腕发现无济于事。正在思考怎么脱身的时候,眼前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接着感觉身体一阵钝痛,接着手指抚上腹部的时候摸到温热的液体。

离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看到梵清脸上出现了惊恐的表情。她还没搞明白怎么了,渐渐意识开始涣散。

再次醒来的时候,冲刺鼻腔的苏打水的味道让人皱了皱眉。守在床边的薄凉看到床上的人有了动静,立马从困意中惊醒。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好么,想不想喝水。”一连串的问题让离央不知道回答那一个,看着眼睛里布满血丝的薄凉。

“我怎么在这里。”声音很虚弱,听得心疼。

“有人报警了,以后我不会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

“我想喝水。”

薄凉从保温杯里到处温热的水,递到离央面前。

喝完水,虚弱的人又开了口。

“不要让她坐牢。”

“为什么要这么袒护她。”

“这里有一些故事,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好,我等。”

病房里又陷入了安静,离央看了看窗外没有光亮。原来已经到晚上了,再回头看着眼神无限温柔的薄凉。

“薄凉,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离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

许久,坐在椅子上的人没有动作也没有声音。时间在流逝,总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心底的失望慢慢变成了苦涩,不经意间苦味漫及全身。然后转头看着窗外,不再理会身后人的反应。

椅子上的人终于有了动作,薄凉缓缓起身。坐在了床边,轻轻把离央圈在了自己怀里。紧接着便是碎吻落下,手臂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像是一遍又一遍确认。

是啊,谁能想坐在办公室好好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自己心间上的人就躺在急诊室里,生死不明。在离央昏迷期间,薄凉还去过一次工作室。因为太仓促,什么都没来得及收拾。打翻在地的颜料,以及地上那一滩刺目的鲜血。一下一下鞭在自己心里,让人连呼吸都是疼得。在医院里看着床上的人,一点生气都没有。怎么能不怕,那种感觉自己再也不想经历一次。

这件事情,前不久一起去法国参加艺术展的司尘和梵瑾是最后知道的。当天,司尘定了最近的航班回去了。只是他一直认为铁石心肠的梵瑾,也坐上了那班飞机。只是一个在头等舱,一个在经济舱。很诡异的局面,梵瑾知道司尘在哪里。可在头等舱的人却不知道这班飞机还坐着另一个人。

下了飞机,当迫不及待来到医院的时候。薄凉抱着离央的样子生生让他咽下了所有的话,可能是因为眼前的景象太美好。美好到司尘突然想做圣人一样成全,最先发现门外有人的是薄凉.

“你回来了。”不咸不淡的一句问候,让门外的人不知道该怎么答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想见梵瑾。”这次开口的是离央。

而司尘此时却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因为他突然有些不确定。直到梵瑾的身影出现在他身旁,他才惊觉她也跟着自己回来了。

“梵清,跑了。”

梵瑾听到这话的时候没有反应,可是掐入肉的指甲告诉她她疼。疼的是自己的亲情,终于在多年后还是要被自己生生掐断。离央不再说话,看着沉默的人。心里却平静的可怕,可是越平静就越担心。

“对不起。”这是梵瑾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让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下一句,“能不能放过梵清。”却惊的离央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她们竟这样生分起来。从亲到疏,这是在两个人在黑暗中彼此拥抱的人中间挂着的一把刀。而今天,这把刀还是落了下来。却还有些余情在里面,因为舍不得。

离央轻轻笑,“我也一样舍不得。”

这句话没有挑明了说,最终只剩下四个人彼此互相沉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