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轻轻在桌子上刻下了10天,这是来德国的第十天。这是思念离央的400天。薄凉看着从窗外透过来的阳光,把整个身子埋在黑暗里。没有离央,到哪里没有光亮。
薄凉起身,穿好衣服走到了街上。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看着周围陌生的人,总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德国女孩,笑着打招呼:“Hallo(你好)。”
“Hallo(你好)。”
“WarumeinMa
(为什么一个人)?”
“Ichfindemeinenliebhaber.(我找不到我的爱人了)。”薄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在笑心在疼。
“Sindsiebereit,dieKirche,betensiegeliebtenwieder.(你愿意去教堂,去祈祷你的爱人回来)。”那名女孩子笑着问。
薄凉点了点头,那名女子笑容变得很灿烂。
“Mei
ameISTVivian(我的名字是薇薇安),KommMITMir(跟我走吧)。”Vivian笑道。
薄凉跟着Vivan来到了K?lnerDom(科隆大教堂),抬头仰望着哥特式风格的建筑。赞叹着能工巧匠的精美,慢慢往里走安静的氛围让薄凉的心定了下来。
“Aufrichtig,gebete,sieliebebringtSIE(诚心祈祷,主会把你的爱人带给你的)。”
“谢谢。”薄凉最后只用中文道歉,看着Vivia一脸迷惑的表情只是笑笑,然后说:“AufWiedersehen(再见)。”挥了挥手进了教堂。
薄凉没有走太远,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墙壁发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静默如雕塑。远方,Vician看着薄凉的背影打着电话。
“Vater。(父亲)”
“Was,Tochter(什么事,女二)。”
“Ichdenke,ersolltesieliebte.(我想他应该是爱她的)。”
“Ihntraf?(遇到他了么)。”
“Ja,ersiehtSCHLECHT(是的,他看起来很不好)。”
“Ichwei?(我知道了)。”
Vivan打完电话,深深看了一眼薄凉的背景。慢慢走出了教堂,乘车去了一个地方。
夜晚,莱医生找到梵瑾。
“我想,你不应该让央继续在这个地方。这样与外界隔绝,她可能永远不会好。”
“我……”梵瑾不知道该怎么接过话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好。
“离央需要外界刺激。”莱医生严肃的说。
“不,不可以。”
“梵小姐你先别激动,我知道这样可能会激化病情可是我想这对于离央是一个很好的治疗。不然在这里,她可能一辈子都这样混沌下去。”
“不行。”梵瑾有些纠结,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最终方案。
“但是,我需要他自己找过来。”这是梵瑾在此次谈话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莱医生耸耸肩,看着梵瑾离开的背影。摸出了抽屉了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
“薄先生,你听到了。”
电话那头的薄凉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只是反反复复说着谢谢。挂掉了电话,从另一扇门走进一个女孩。正是白天的Vivan。
“VersteheIchnicht.(我不明白)。”莱医生看着眼前的女孩。
“Diebeidenliebendenzusamme
ichtBesser?(两个吸纳改的人在一起不是更好么)?”Vivan笑了笑,转身走了。
而在那一边的薄凉,躺在床上一边笑一边哭。他终于知道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现在和自己身处一个国度,知道自己没有来错地方。
薄凉起身,透着清冷的月光都能感觉自己内心的跳动。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文了一句话,“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第二天,薄凉拿着得知的地址来到目的地。抬头看去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很隐蔽的福利院,轻轻推门进去。远远看见的不是离央而是梵瑾,脚步一顿不敢上前。
“你还真是找来了。”
“我很抱歉,对于那件事情。”
梵瑾看着眼前的男人,憔悴不堪眼睛充血,心里有些不忍心。
“等等吧,央还没起床。”
“我能去看看她么。”薄凉向前走了一步,声音有些急促却还是小心翼翼。
梵瑾没说话,转身走了。到达了离央的房间,“就是这儿了。”
薄凉握着门把,慢慢走了进去。动作轻柔,好想睡着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珍宝不忍吵醒。慢慢走到窗前,看着疯狂想念的脸。轻轻地触碰着脸颊,又缓缓拿走。眼睛一刻都不敢眨眼,深怕自己眨眼的一瞬间她就没了。
梵瑾悄悄退了出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叹了一口气。
离央慢慢醒来,看着眼前的人,感觉到有些陌生。在看着眼睛里化不开的温柔,皱着眉往后退了退。然后再看看外面的阳光,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薄凉没敢开口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一如离央安静的看着外面一样,薄凉也在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一天又一天,离央好像已经适应了身边有人一样。有时候清醒的时候,也会和薄凉一起画画。这个时候,薄凉才知道他已经被离央清理出了大脑、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薄凉一个人坐在树下沉浸在悲伤里。
“Vivan?”薄凉很惊讶出现的人。
“überrascht?(很惊讶么)?”
“Ja(是的)。”
“ESüberraschtnicht(不用惊讶),Menschen,dieSichliebenundLebenwirdBesser(相爱的人在一起会更好)。”
“Danke.(谢谢)。”
说完谢谢之后,就看到离央出来了,眼神有些空洞。Vivan示意薄凉这个女孩子现在有些不稳定。薄凉几乎是跑着出去,然后抓着离央的手不敢松手。慢慢带着离央在院子里走着,最后走到大树底下。然后离央闭上了眼睛,张开了手臂。薄凉小心地从后面抱着离央,轻轻在她耳边呢喃。
“小媳妇儿,快点好起来好不好。对不起,以后什么事都和你说。以后什么事都和你商量,我们结婚,然后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离央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可还是变得空洞。薄凉抱紧了离央,泪水顺着脸庞滴在了离央的颈间。离央轻轻把手搭在腰间的手上,可是眼睛还是空洞。
薄凉惊讶的找来了莱医生。
“这只能说明,她对你是有反应的。也就是说,你刺激到她了。”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会好起来。”薄凉满脸都是喜悦。
莱医生摇了摇头,“这不是绝对,还有一种最坏的打算就是她因为进一步受到刺激,而导致恶化。”
这句话,让薄凉的笑容瞬间消失。
“孩子,你做好打算。”
“我知道了医生。”
薄凉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了离央的房间,看着她还是保持着一个姿势,眼神空洞。心里疼得难受,到底该怎么办。无力的坐在了走廊上,失神的看着天。
第二天清晨,薄凉坐在来医生的办公桌前。
“医生,我想带离央出去走走。”
“可以,去吧。如果她出现了什么异常,立刻打电话给我。”
“好的。”
得到了来医生的允许,薄凉带着离央出门了。紧紧握着离央的手,穿过马路来到了教堂。然后花8欧元带离央去了去珍宝厅。然后,慢慢跟离央介绍着每一样东西。离央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任何反应。
这场逛街注定没有任何起色,只是薄凉心里没有之前那么苦了。刚到福利院,就看到梵瑾正和一群孩子在玩。
薄凉牵着离央过来打招呼,“怎么之前都没看见你。”
“我带孩子们去玩了。”
“这样啊。”薄凉尴尬的笑笑,后面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带离央回去吧。”梵瑾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
“她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定不想这样吧。”这句话隐隐带着一些哭腔。
薄凉看了看身边的姑娘,然后狠了狠心说:“好。”
“想好什么时候走了么,反正我都会跟着你们。”
“好,我想和来医生最后在确定一下。”
“这也好。”
晚饭过后,梵瑾和薄凉同时出现在了莱医生的办公桌前。
“喔噢,梵你回来了?和孩子们玩得开心么。”
“很开心。”“开心就好,你们今天怎么一起过来了?”
“我们是想和你谈谈带离央走的事情。”薄凉率先开了口。
“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她需要一个刺激。”莱医生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走合适。”梵瑾接着问。
“我想什么时候走都合适,不过我还是建议在下个星期。因为我要对她做一个全方位的检查,并且还要开出一些药以便控制病情。”
“好的,谢谢医生。”薄凉道了谢就走出了办公室。梵瑾依然留在里面,只是最后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这些是后话了。
薄凉走到熟悉的房间,看着离央的睡颜。轻轻给了一个额头吻,便退出了病房。
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薄凉一直陪着离央做检查。最后莱医生确定了情况,并给出了药。而这期间,梵瑾始终没有出现,只有等到出发前一天才看见她从房间里出来。
飞机上,梵瑾一直沉默着。薄凉看着梵瑾脸色也变得憔悴了,还有沉重的黑眼圈。便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
“你很憔悴。”
“因为知道了一些事情。”梵瑾笑笑。
薄凉没再多问,而这次航班的目的地的英国伦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