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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失去

叶均安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还好是我去还钥匙,才发现你出事了,不然的话,估计这会儿你已经躺在棺材里了。”顿了顿,他接着问,“你究竟是哪里想不开啊,居然这样的作贱自己?”

思洛敛住眉目,静静的不说话,叶均安透过那窗外的光线看着她的侧脸,透明的几乎都能看见毛细血管,他知道,她并不想谈论。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前阵子不是好好的和他们在一起旅游呢,不过几天啊,就自杀了呀?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问出来。

思忖了下,便起身对她说,“那个你好好休息啊,有事的话按护士铃,这是我爸的医院,你不必担心。”思洛还是那一幅油盐不进的神情,叶均安转身欲走,脚步迈开时,她开口了。

“叶均安……”

立刻的转身,“嗯?怎么了?”

“帮我一个忙。”

……

……

祁亦寒紧急的处理了手上的事情之后,便匆匆的赶了回B市。车上,手机刚开,便如轰炸般得的短讯传了过来,震得他手都忙,耐着性子翻下去,全是陆琪,叶均安的号码。

心中一沉,说不出的感觉,立刻的回拨了过去,他们既然能那么急的找他,想来应该是和思洛有关吧。她身边亲近的人,只剩陆琪一个了。可是,祁亦寒也想不到,听到的消息居然是如此的噩耗。

她声音嘶哑着,气息不稳的低吼,“祁亦寒,你、你究竟在哪里啊,思洛都死了,你怎么还不出现!”

话落的那个瞬间,他便僵在那里,脑袋嗡嗡的,瞬间失聪了。刚刚陆琪说什么,谁死了?思洛么?怎么可能?!前天才通过电话的啊,怎么会死了呢?不会的,她不会这么狠心的丢下他一个人在这苍茫的人世间的。

身子发抖,人颤着,无数次的在心底默念不会的,不会的……可风吹过,寒意入骨,终究的让他恢复了理智。他声音沙哑着问,“她在哪里?”

“叶均安家的医院里。”

电话挂断,祁亦寒就飞奔去医院,期间,好几次都要出交通事故,他心里眼里完全没有一点交通法规,只想尽快的赶去医院,他始终不能相信,他的思思,就这么的没了。

对的,他一定是恨他因为报复而和她在一起的,可是这一切他都可以解释啊。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要和她在一起啊,就连后路都已经找好了的。他和齐曳雯也是要离婚的,他会娶她的,他曾答应的,他们就会永远在一起的。

他们约定过君子一诺,他就再也不会离开她,而她也是要如此的。

脚步虚浮的来到医院,差一点的都站不稳,还是叶钧安赶过来扶着他。

“祁少……”

“思洛,带我去见她……带我去……”

叶钧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扶着他到停放尸体的地方,她是那么的安详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祁亦寒走到那边,颤抖着掀开白布时,只看那一眼,脚便发软的瘫了下去。

满满的不可置信。

还没有过几秒,他便疯狂的扯着她的病服,推着到腰部的位置,双目锁紧的盯在那一块,蝴蝶的纹身,依稀可见的是浅褐色的胎记,手抚摸过上面,才完完全全的相信了,这是思洛。

瞬间,祁亦寒觉得的整个世界都倒塌了,他颤抖着握着她的手,深深的抚摸在自己的脸上,模糊了眼眶。

第一次,他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他真的想说,拿是未到伤心处。一个人,真的到了痛苦绝望的时候,眼眶里的酸涩是有不得人控制的。此刻,他站在她的面前,自责,内疚,痛苦,蜂至踏涌的冲向他,叫他生死不能。

本该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姑娘,因为他,生生的消失了。

“她怎么死的?”

叶均安抬头,“自杀导致失血过多。”

他头晕目眩,整个人如遭雷击在,自杀!她居然选择了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惩罚他,顾思洛,你当真好狠的心。只是为什么,你连一句解释都不肯听!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后悔了,我已经收手了……

祁亦寒埋着头在床畔,紧握住她的手,不发一言,却整个人都陷入悲伤的情绪下。屋子里,陆琪由宋启勋扶着靠在怀里,叶均安却是站在一旁抿唇沉默。这一切的一切,本不该是这样的,但答应了思洛,他就不能食言。虽然不知道思洛是为了什么,但看着祁亦寒这样的悲痛是做不了假的。

犹豫了下,还是走到祁亦寒的身边,他想要拉开祁亦寒,可还没有近身,就被推开,“滚……”

声音嘶哑的犹如失去一切的小兽,让叶钧安听得心酸,他沉了沉眸子,终究偏了头过去。

一整晚,祁亦寒都呆在那里,不吃不喝的就靠在思洛旁边陪着,隔天陆琪再次过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苍老了。医院里的人都知道祁亦寒和叶均安的关系,所以通融着,但尸身终究不易停放太久。

“祁少,让思洛姐安息吧,时间久了便要成孤魂野鬼了,就算投胎也不会是好人家了。”陆琪满脸泪痕的劝阻着,祁亦寒才有了些波动。鬼怪乱神之说他不信,却不敢固执下去。他怕,如果是真的话,该怎么办?这一生,她都已经那么凄凉,来世,他怎么忍心让她受苦!

最终,他松了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思洛化成了灰烬。

火噼里啪啦的烧着,他的心也跟着受煎熬,一点点的,将最后一点希冀打破。

哀莫过于心死。

思洛不在了,他的灵魂也跟着丢失了。

……

顾家破产之后,早就和一干虚伪的亲戚断了联系,一切的身后事完全由祁亦寒办理。他收敛了骨灰到入土为安之后,便回了A市。

下了高速后,他直接的把自己丢入西郊别院。这里,是他们最初交集的地方,也是残留着她最多气息的地方。就连屋子里的摆设,也一如当初的模样。

头仰着,对着酒瓶闷头喝。现在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可以喝醉,如此,他便可以不去接受思洛不在的事实。可是上天偏偏不愿意成全他,地上酒瓶成堆,他却没有一点醉意。

很烦躁,扬手就砸了手里的瓶子。

——砰的一声,碎的四分五裂,紧跟着的,他胃疼了。祁亦寒拧着眉按住腹部以上的位置平躺着,仍由这痛楚席卷全身。嘴角勾出苦笑,这些年,他的权势越来越大,喝的酒越来越多,身边却没有人细心的照料了。

抬手,拉开床头柜旁边的抽屉,一整抽屉的胃药,同一个牌子的,都是她买的。

那个时候,他经常应酬,喝了酒回来后胃就会疼。她跟在他身边,见识过他胃病发作的样子。

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上心了,隔了没多久,她就兴致昂扬的拿过一大袋子胃药放到他面前,眼睛瞪大的说,“诺,这是我花了好长时间为你买来的胃药,据说治疗效果很不错的。”顿了顿,然后很真诚的说,“你试试吧,要是效果好的话,我下次再帮你买。”

后来,他吃了,效果真的不错。再后来,他就一直吃着这个牌子的胃药,而她,也帮他放在了这个固定的地方。要他记住,应酬回来喝了酒就要吃,有时候他忘了,她就会撒着娇的让他吃。

胃疼的叫他额头上溢满了细密的汗,忽然间,他觉得眼睛干涩了,一定是房间里灯光太亮,才刺激的他眼睛发疼。他微微的仰起脸,眨了眨眼睛,豪华装饰水晶灯里似乎印出了一个娇俏的脸庞。

是思洛。

“思思.....”他低低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从心底泛出疼来,眼角湿了,他抬手一摸,指尖泛冷。

“思思......”他低低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从心底泛出疼来,眼角湿了,他抬手一摸,指尖泛冷。偏了头过去,不忍心再看,可转头的时候,目光移到了衣柜那边,移门敞开着,里面的衣服一样一样的,都没有少,甚至有几件衣服还是去度假时候穿的。

有了片刻的恍惚,他觉得她好像真的还在,还在他身边。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喜欢和他玩躲藏的游戏,时常的故意躲起来,然后又在他找不到她的时候突然跳出来,蹦到他身上,看到他惊了下,她就特别开心一样。

然后勾着他的脖子便咯咯的笑。

有时候,他心情不好,便板着脸对她,她便一改得瑟的小模样,扯着他的袖子低低的呢喃着,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声音软软糯糯的,叫人心动的想欺负。

自然,他这么想的时候,便也这么的做了,大多数她吓完他之后,隔天就下不了床。

.......

这些短暂而快乐的时光,此刻想起来,也还是会让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只是,这一刻,屋子里萧条无比,他还在,她却上天入地寻不到踪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