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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离开

祁亦寒很难受,便撑着身子站起来,他关上了衣帽间的门后,直接的平躺着在地板上。地上是因为她赤脚的坏习惯而铺设的埃及毯,不过后来却变成了万能毯。经常性的他回来,就能看到她趴在那里,零食散了一地的抱着看美剧。

她还是小孩子的心性啊,行为习惯都还保留着童稚。

想来他会下意识的宠她,大概也是因为她身上的孩子气吧。这一点,他早已经失去了,所以在她身上看到的时候,便会想要保护住。而他,做的最宠她的一件事情就是她讲述过自己曾经房间的模样后,他不动声息的乘着她去旅游的时候,把屋子也装修了那样。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上心,而且还是无意中说的话。

犹然记得她提着小箱子回来的那天,神情呆滞的犹如傻子一般,良久才恢复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床上翻滚俩圈,然后放声尖叫。当天的晚上,她便在他怀里哭了一夜,她说祁亦寒,既然你对我好了,以后也要一样对我好,不能再欺负我骂我,我最怕疼了,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了,要是你也不疼我,我会难过的死掉的。

当晚,她说了很多,翻来覆去间哭哭笑笑,和个大花猫一样。

思思,思思……祁亦寒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床上,发出闷声的声响,他头发凌乱着,眸子里满是沉痛。

“祁少,少奶奶打来电话询问你的消息,问你究竟什么时候回去!”管家站在那里,颤抖不已,刚刚少奶奶说话的语气尖锐到如果站在她面前,定然会鲜血淋漓的。目光飘到祁少的身上,颓然无比,突然就有些心疼祁少了,怪不得祁少要留在这里缅怀顾小姐了,那样一个娇俏俏的人儿,男人都会摆在心上的。

“滚!别来烦我。”

“祁少……少奶奶说了,你要是再不回去,她一定将您的恩师送到应去的地方。”

*裸的威胁,才让祁亦寒回了神。齐曳雯这个疯女人,真的是狗急了要跳墙,居然拦下了他的恩师。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得到命令后,逃一般的下楼,祁亦寒抿了抿唇最终的开机拨通了齐曳雯的电话,刚接通,对方就是一阵的嘶吼,“祁亦寒,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要和我离婚,你知不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你不但名利俱损,而且齐家也会处处打压你,甚至你的恩师,我也会帮你好好的照料着。”

祁亦寒眸子里闪现过一抹狠历,他说,“随你吧,既然不想离婚就算了,只要你还能忍受这样的婚姻。”

“祁亦寒……”电话那头还在叫嚣着,他已经挂了电话。仕途前程他根本不在乎,但是恩师,是把他地狱拉回到正常生活的人,他不能看着恩师被打压。

电话仍在响着,他却恍然未觉的站在思洛曾经的卧室里打量着,许久,他才下楼准备离开。

人世间有多少悲欢无奈,他并不清楚,但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便是做好了违心的准备。手插在口袋里,狠心的回京港花园去,他和齐曳雯的主处,既然想好了做戏,便是要做全套。如此,才不辜负别人对他的称呼,冷面。而且,从出了这个门之后,他便不能在脆弱,要恢复成那个没有心肺的祁先生,而不是思洛口中的软糯的亦寒。

“这个屋子从今天开始封了,不许任何人进来。”

……

……

葬礼之后,又隔了一天,叶钧安才到约定的地点。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星光从屋外传进来,照耀在落地窗前的人的身上,凄冷中带着单薄。

“思洛……”叶钧安轻声的喊着,声音都沙哑着,他不明白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明明还活着,却要他帮忙计划一场死亡的戏码。

她站在那里,不动声息的说,你来了。”

叶钧安点头说是的,思洛时候是吐了一口气,她终于转过身子来,勾唇笑了笑,“谢谢你。”

叶钧安摆了摆手说不用,“走吧,我送你到机场。”

俩个人一路上谁都没有先开口,还是到下车的时候才说了声谢谢。最终,她没有让叶钧安送到里面。她向来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所以宁愿别人看着她的背影。半夜,机场的人并不多,来来往往的人形色匆匆,似乎都很忙碌的样子,一直到上飞机了,思洛才完整的定下心来。

是一个靠近铉窗的位置,她坐在那里,脸贴着座位上往外面看,没由来的觉得苍凉,可是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当时Carly在帮她弄假身份时便问过,真的不会后悔么?这一步踏下去,便真的再也回不了头了。

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假死,以瞒天过海的方式离开祁亦寒。因为如果继续在他身边的话,她会奔溃,一个步步为营害她家破人亡的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在清醒之后的这些日子,她也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当初在齐曳雯虐打之后就彻底的离开,不再和祁亦寒纠缠,是不是就不会得知今日的消息,是不是日子也会过得好一些。

答案,显而易见,是不会的。

她爱这个男人,哪怕他对她并不好,却因为一次次的在万箭穿心之后给予的温暖,她便再也挣扎不开。所以,当他时隔了俩年之后找到她,和她说喜欢的时候,她才会再次沦陷。

彼时,他已经结婚了,她的存在,势必是会成为万人唾弃的三儿。但因为她相信的所谓爱情,还是飞蛾扑火般的陷入了。即使她挣扎过,徘徊过,却始终抵不过他给的温柔。

好景不长,再深的感情也会有凋零的时候,她处于这样尴尬的位置,会难过会脾气暴躁的不讲理,而他俩边顾忌,左右逢源的也会累。终于,爆发了,他们吵得不可开交。偏偏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有了孩子,一个弱小的生命驻扎在她的体内了。

从小的教育加上那些日子受的伤害,这个孩子,她没有要,更是不敢要。祁亦寒没有离婚,她就算生了下来,也是私生子。私生子意味着生命,她懂。所以更加不会留下来。她已经那么的不幸了,何苦来着让孩子也跟着受尽万人唾弃。

谁知道,祁亦寒竟然知道了这件事,他大发雷霆,从来吵得不可开交。

而她,心力交瘁的不想继续了。

算是彻底的心灰意冷吧,便在陆琪和Carly的帮助下,她离开了,一个人去了贵州,留在了小村子里当代课老师。那里山明水秀,乡风淳朴,也算是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谁知道,偏偏的又遇上了那样肮脏的事情。

他们欺负她是弱智女流,又是一个人在山里,便打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不是她拼命的反抗,甚至不惜的以命为代价反抗,怕是早就被人糟蹋了吧。虽然没有到最后一步,她也觉得自己脏了,彻底的不干净了,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是上天愚懦,祁亦寒出现了,他带着一身的光环拯救她于水火间,从看到她开始,一直到回到B市,他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直拉着她的手,从未松开。

再后来……经过他的照顾,陆琪的陪伴,心伤渐渐的痊愈了,也才开始有了笑容。陆琪结婚,她回来了,俩个人跟着她们去度蜜月。期间,宋启勋求婚,她羡慕不已,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握住了她的手,声情并茂的说,他会娶她,给她完整的一个家。

这样的承诺,她泣不成声。

当晚回去,祁亦寒就让律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给齐曳雯,他说,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在妥协。她也以为,柳暗花明了,他们也会和陆琪,宋启勋一样开心的过一辈子了。偏偏世事无常,上天总爱苛待他,Carly带着曾经她让查的资料过来了,俩年的时间,她几乎都要忘了有这事情,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结论。

原来,他们竟是世仇,他们在一起,本就是报复的开始。

心寒,心塞,整个人都奔溃了,祁亦寒,真的是给了他最深的欺骗和报复啊,这痛苦,远远的比当年虐打之后还是疼。

……

思洛摇了摇头,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既然选择了离开,就是要把一切都抹去。只是时光荏苒,他给了她那么痛的伤害,她真的能轻易的忘掉么?那些绵长的过往如同钉在墙上的钉子,就算是拔出来了,也还是会留下一个深深的洞。

苦笑着勾住嘴角,罢了,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教训吧。

只怪自己太傻,轻易的相信了他。现在,她已经28岁了,新的身份,新的起点重新开始了。顾思洛早在一个星期前就死了,现在她的名字叫:付晚,身份是一个钢琴老师。眼睛有些干涩,她偏过头去看向铉窗外,恰好是昼夜交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