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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老严

“陈老弟。”

“陈飞哥!”

这样突兀的一幕,将于洪波一家三口吓了一跳,当看到陈飞汗如雨下,苍白的面孔时,他们都来不及关心严冬了,只是连忙迎上来,搀扶陈飞。

而床上,严冬亦是震惊,方才看起来还面色红润的壮小伙,怎么忽然一下就成了病秧子的模样?

不过,刚才治疗时,真的好疼!

心里正想着,严冬还想询问陈飞的情况,可就在他一坐起来的同时,括约肌陡然一阵紧迫,他好悬没有忍住就要出了洋相。

“那个……老于,小北,你们让一下。”

这话一出,哪怕是于洪波,也忍不住恼怒了:“老严,你什么意思?陈老弟为你治疗,突兀成了这样,你还……”

然而。

还不等于洪波的话音落下,陈飞就一句将其打断:“让开,让他过去,快点,这也是治疗的一部分。”

此刻,严冬再次震惊无比,他难以想象,陈飞竟然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可这时候也由不得他胡思乱想,连是跳下了床,光着脚就冲出了房间。

“这是……”林美玲有些不明所以。

而于洪波和于小北只是顾着将陈飞拉了起来,询问情况:“陈老弟,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这样?”

突兀跌倒可以说是佯装,可这满头汗珠和脸色的苍白,总是做不得假的。

陈飞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才苦笑道:“这些天为好几个朋友的亲属治疗重病,我所使用的针法比较特殊,会消耗元气,而这些天我也没来得及将养。”

“所以,我方才说,今天先试试情况,不一定能完全治好。”

“不过现在……没多大问题了,撑着最后一刻,还是达到了我所期待的治疗效果!”

刚才,陈飞实则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这些天真气消耗过度,他也疏于修行,这才导致了现在的虚脱。

前几次治疗中,陈飞还能撑得住,可这一次,左右开弓,同时释力,实在让状态不是很好的他,无法承受。

一番话音落下,于洪波一家三口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自然肯定,陈飞说得不是假话。

也在这时,出了房间好半晌的严冬也走了回来,满面的惊诧与惶恐,看着陈飞,俨然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飞勉强笑了一下,问道:“出来了?”

“嗯。”严冬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出来了!”

“现在腰部是不是轻松的许多,没有了肿胀的感觉?”

严冬立即点头,更是迎上来握住了陈飞的手:“陈老弟,你,你真得是神医啊。”

当于洪波将方才陈飞所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后,他更是感激的热泪盈眶,五十好几的人,就这么哭了起来。

陈飞笑了笑,心里有一丝满足,或许治病救人的成就感,就来源于此吧。

原本。

林美玲想让陈飞上床休息一番,但还是被陈飞拒绝了,只是在沙发上假寐起来,暗自调动医经,开始弥补。

这么一次‘昏睡’,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五点。

期间,于洪波一家三口和严冬都在客厅里严阵以待,没有离开半步,更是无人说话。

若不是陈飞再三嘱咐他们不要担心,并且假寐时呼吸均匀,他们早已要拨打急救车的电话了。

只等的陈飞苏醒,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

真气是被弥补回来了,但身体还是有些发虚,光靠一下午的恢复,根本无法弥补这些天的消耗。

同时,他也发现了阻隔他进晋的那层桎梏,变得松动。

陈飞忽然发觉,医经境界的提升,竟然和以气度针也有牵连,就好比是破而后立。真气每次的亏空,都会压榨出新的潜能,久而久之,真气愈发凝练蓬勃。

“陈老弟。”

这时,严冬忍不住唤道:“你没事儿了吧?唉,也怪我,我不知道你为我治疗,还有这种身体损耗,实在不该啊。”

“你还年轻,我这把老骨头,怎么能因为自己而耽误了你呢。”

话语间,严冬的神情极其诚恳,并没有假意奉承感慨的意思。

其实。

只从严冬之前的出言嘲讽就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说一是一。

“没事儿!”陈飞笑了一下:“治病救人,是医者的天职,再说了……于老哥一家和我有缘,我不看僧面看佛面啊。”

于洪波对这句话很是受用,显而易见,陈飞是很在乎他这一家的人的。

这个在乎,可不是在于洪波的地位。

陈飞曾经救过于小北,后来又偶然救过林美玲,一对母女都受过他的恩惠,这世间的奇妙,实在难以言说。

至此。

陈飞也有了气力解释严冬的病因:“人说喝酒伤肝不假,但用一句话现代话来说,肝功能的强弱,每个人是不一样的,而严老哥的肝功能就很好。”

“不过,人无完人,肝功能在解除酒精毒素的同时,会将毒素通过肾脏排除体外。”

“可偏偏,你的阴虚之症应该是天生所有,久而久之,肾脏就经受不住毒素的侵扰,开始病变。”

“而最主要的一点……”

“严老哥应该是个爱吃海鲜的人!海鲜生冷,正常人可以靠着自身五脏化解,可你的肾脏偏偏早已受到重压,两相结合,五脏失衡,情况愈发严峻。”

“这种情况特殊,可能上百万人也只会出现一例,要说疑难杂症,也勉强沾边了。”

一番叙述后。

严冬只是询问今后他该如何将养。

这时,陈飞第一个说到的就是戒酒。

他的病和林美玲母女俩的不同,牵扯到了解毒肝胆肾脏的问题,绝不是小毛病。

只要他能戒酒,这种病痛就绝不会发作。

晚间。

陈飞显然被于洪波一家人留饭了,外加上严冬,一共五人言谈甚欢。

多数时候,都是于洪波等人在询问陈飞养生之道,严冬的病可不就是自己把自己给养坏了?

吃海鲜不喝酒,这在所谓的电视养生节目上都有叙述,可偏偏有人还是不注意。

现在‘神医’在场,他们怎么能放过机会。

而陈飞。

自然也不会吝啬一些保健之法,一一叙述给他们。

饭后,严冬拉着陈飞一番感谢,直是说道:“陈老弟,就凭你的医术,你要多少诊费,我老严都心甘情愿,你说个数吧。”

这话一出。

还不待陈飞张口,一旁的于洪波就哈哈笑了起来:“老严,以我来看,少说也得这个数。”

于洪波伸出了五个指头,言语间,和陈飞相视一笑,眼中尽显几分狡黠。

“五万?!”严冬一愣,感慨道:“竟然,竟然只要五万吗?”

于洪波憋着笑意,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嘶……”

“五十万?”

“我就说,像陈老弟这样的神医,出手一次又怎么可能如此廉价?”

“好,五十万,我立即给陈老弟转账,陈老弟的卡号是……”

这时,于洪波好悬没有绷住笑脸,再次说道:“也不是五十万!”

“什么?”严冬陡然有些尴尬了。

五万太少,他觉得配不上陈飞的层次。

五十万他觉得正好。

可要说五百万的话……

哪怕他乐意掏钱,可,可他全部身家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五,五百万?”

至此一刻,从厨房出来的林美玲笑骂一句:“好了,老于,就这样还二十年的老同学呢?有你这么吓人的嘛,快别逗老严玩儿了!”

“哈哈哈。”于洪波一阵大笑,晃了晃五个指头,道:“五十块钱……”

他又转过头对陈飞问道:“是不是,陈老弟?我没说错吧?”

陈飞呵呵一笑,同样想起了当初于洪波问诊费时的一幕。

这两位老哥哥的情况,简直如出一辙啊。

陈飞打趣一句:“于老哥都帮我报了价,我还能反口提价不成?”

这一边。

严冬直接都懵了:“真,真是五十?”

陈飞点了点头:“严老哥,你忘了之前我为嫂子和小北治疗后,于老哥给的诊费了?”

直至陈飞提出这事儿来,严冬才陡然醒悟。

这一整天,对他而言可谓是大起大落,先是急于求诊,后来又喜出望外,他哪里还记得上午时分所发生的事情。

“可……五十块钱,也太委屈陈老弟了吧?”

陈飞淡然将给无数人说过的那番说辞,又重复了一遍。

他从不以医术敛财,这是他们这一脉医道传承的祖训,不得违背。

最终,严冬拗不过陈飞,只得掏出了五十块钱,哭笑不得的交给了陈飞。

随后。

严冬对陈飞愈发的好奇起来:“陈老弟,你医术如此了得,就算有‘不得以医术敛财’的训戒,也应该开门挂馆才是吧?为何之前老于告诉过,你竟然在农贸公司做拉货司机呢?”

“人各有志,只能说我性情懒散吧。”

“再者而言,普度众生这样高的境界,我这个年纪的人实在体悟不来,或许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才会有那样的心境吧。”

“既然不以医术敛财,所以我一直都是随缘而医,只要有病人,我大多时候是不会拒绝的,至于我的个人生活,我只追求一句话——乐在其中。”

一个乐在其中,让严冬不由的感慨:“这个社会,像陈老弟这样不逐利益财帛的人,实在太少了。”

然而。

陈飞对此一句却哭笑不得起来:“我可从未说过,我不求财帛,不逐利益,只是不能靠医术敛财而已。”

“在农贸公司上班是一份稳定的工作,没工资的话,我怎么活?”

“而且,我老爹成天就教训我,说我这么大的人了,连个新房子都盖不起来,在村里都嫌不够丢人的!”

“所以嘛,我最近正准备计划着饲养果子狸,那玩意儿可挣钱了,一斤肉二百四十快钱,等我铺张起了摊子,也就能发家致富,给家里盖上小洋房了。”

这话一出。

在座的几人都是眼前一亮。

“养殖果子狸?这可是个好点子。”

“近年来野味市场的需求愈发紧张,饲养山鸡、娃娃鱼的农户,日子过得可都是奔小康了。”

陈飞点了点头,道:“别说奔小康了,我算过一笔账,果子狸要是养好了,弄出些规模来,成百万富翁,大老板都不成问题。”

“可是……”陈飞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脑袋:“现在我苦于没有启动资金啊!”

“今早我本想找我当初售卖野味的酒店老总,寻求合作,结果我俩把话说岔了,唉……这事儿估计有得另想办法了。”

话到此处,陈飞又郁闷了起来了,心思里想得全然是和张娇在一起时的尴尬场面。

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只在他话音落下的顷刻间,于洪波忍不住和严冬相视一眼——

两人的眼神里,皆是有一丝意味深长与心照不宣的意味留存。

至此一刻。

严冬忽然说道:“陈老弟,你家是村镇里的?父母是在家耕种,还是在外打工?家里都有几口人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