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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他们居然遇劫了!

老天,她绫罗居然遭遇山贼,被洗劫一空不说,还被押回了山寨。

看着那个浑身冒着酸臭的刀疤脸对着锏流出口水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是的,那个男人对锏流下了口水,而不是她。

她被甩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锏由两人架着任由刀疤脸轻薄。她为什么要阻止老李抽刀,为什么要让他们把锏带回这破山寨。

“老子还以为自己只对女人感兴趣,不过……”刀疤脸中途吸了下口水,“这么美的一张脸,还管他是男女呢。”说着,一只咸猪手掐住锏的脸,锏摆头用力挣脱,几道脏手印赫然出现在他白皙的脸上。

“哈哈哈……”几人一阵淫笑,“真他妈比娘们还解渴。”

绫罗的胸口的火早已烧冒了,可恶,看你怎么死的。被缚在身后的手用力挣脱,不行,是一个锁贼扣,越挣越紧,只得拼命在地上摸索。

最好不要让她摸到什么,她要让他再也见不到那张恶心的刀疤脸!

“老大,快点!”旁边一个小喽啰开始跳脚。

“妈的,急屁!”大掌猛地呼向小喽啰的头,打得小喽啰脖子缩进了身体里,却抱着脑袋不敢吭声。“要玩,赏你那个了。”

手一指,正对地上的绫罗。

突然被点到名的绫罗身体陡然一僵,挺直背脊,背后的手不敢再动。

“要玩就快点。”当事人锏终于除了愤怒的瞪视后说了第一句话,不过一句话就差点把绫罗揍晕过去。

“嘿嘿……”刀疤脸又是一阵淫笑,“这小子也等不及了。”

“就是,就是,老大。”那个缩进脖子的小喽啰又把脖子一伸,重新开始跳脚。

“就是个屁!”又是结实的一掌,哎哟惨叫一声,让一旁的锏都不忍闭上眼睛,“那个女的就是你的,还不快去!”接着,补上一脚。

“可是老大,她是个残废,怎么玩?而且……”回头看看锏,又不住的吸吸口水,一脸为难。

冷静……冷、静……

好吧,是可忍孰不可忍,绫罗承认她的理智早已烧光,她不要再看见他们,永远不要!

风开始鼓胀她的衣袖,缚手的绳子也开始一缕缕崩碎,他们终于彻底的惹怒她了!

“小六,你去教教你五哥该怎么玩。嘿嘿……”刀疤脸头指着另一名架着锏的大汉,亦有所指的咧开了嘴。

“好的。”那人放开锏,一边解着裤头,一边朝绫罗走来。

所有围观的人都发出阴森的笑声,好久没上演现场版了,不免又要阴阳怪气一番。每个人都擦亮了眼睛,和一个双腿俱残的女人,高难度诶!

看着那个小六歪着头拎着裤子一步步走近,绫罗在心底冷笑一声。双手在身后已经自由,并且攥着一粒尖锐的石子,就等着他靠近,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人道。

说那时那时快一个黑影突然冲翻小六,猛地扑倒绫罗,收紧双臂死命的抱住她,“你们谁也不准动她!”

绫罗一下子愣住了,是锏,他的味道盈满口鼻。前一秒还高涨的怒焰倏然被浇熄了,有一丝丝窃喜,有一丝丝兴奋,还有很多很多的幸福。在他怀里的身子慢慢的放软,他好久没这样抱她了。一抹幸福的笑容爬上眉梢。

不过,可惜,绫罗显然忘记了这不是她应该享受温柔怀抱的时候。抹了一把脸上刚才锏挣脱时用袖口里的刀片划伤的伤口,刀疤脸指着地上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身影怒吼,“把他给我拉开。”

几个大汉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就要把两人扯开,怎奈锏抱得死紧,绫罗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扯断了也无法把两人分开。

绫罗觉得心里好感动,虽然这样被他抱着自己也动弹不得,根本无法还击。

“你先放开我。”绫罗低声和他打商量。

“不放!”说罢,手臂越收越拢,绫罗感到肺里的空气又少了一半。天啊,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把那个女的砍了再说。”刀疤脸看几人相持不下,遂从石桌上拿起大刀,呼啸几步,便要向绫罗背后砍来。

“快放开我!”绫罗感觉到背后的刀风,却又不敢使用真气伤到锏,只得闭上眼睛,准备硬受这一刀。

手起刀落,一股温热的血液溅到几人脸上,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有预期的疼痛,绫罗疑惑的睁开眼睛,却发现锏痛苦布满冷汗的脸。也不知他哪来的神力,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间带她旋身,为她受下这一刀。

锏再也支撑不住,带着绫罗缓缓滑下身子。绫罗用手轻轻回抱他,便可感觉到掌内一片濡湿。

突然间,记忆开始重叠,也有这样一具身体为自己挡下致命的一刀,也是这样身体浸满了鲜血,也是靠着她身体缓缓的滑落,只是当年自己还可以回抱住她,现在却已连自己都站不稳。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再也不要让挚爱为自己流血,再也不要让他们在自己眼前消失,为什么,她要食言了。

“对不起。”在昏倒在她怀里之前,锏嚅嗫的说。

为什么要向她说对不起呢?他没有对不起她啊!曾经,她只能悲恸的哭泣,而现在,那双眼,终于烧成了赤红。

“快把他们拉开。”首先反应过来的刀疤脸一脸可惜,呜,可怜他的美人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哦……”几个手下在老大的指点下终于回过神来,但是他们谁也没注意到现在已如木偶的绫罗那双赤红的眼睛。

几人把昏迷的锏搬开才发现绫罗的手还攥着他的,拉扯了几下绫罗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妈的,还不放,小心老子剁了你!”

刀疤脸提着刀凶神恶煞的吼道,话音刚落,就听一声杀猪惨叫直上云霄。

“老大……”还没看清何事,就听老大捂眼狂叫,转眼间,一抹吓人的鲜红从指缝流出,“谁?!”

一时间草木皆兵,几人提刀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

一抹冷笑跃上绫罗的嘴角,她的手仍没有放开,拇指反复摩挲锏手背的皮肤,你要乖乖躺着,听见没?

“是……她……”刀疤脸忍着疼痛,睁开仅余的右眼,勉强指向绫罗。即使没有看清,他仍然能够辨清石子飞来的方向。

“给我……杀了她!”

几把大刀呼呼而下,绫罗手中再没石子,却仍噙着同样的冷笑望向众人,让人背脊一阵发凉,而刀却顺着惯性朝她身上而来。

啪啪……啪……一阵烟尘腾起,几把大刀砍上石板,蓦然石板裂成几块,一转头,绫罗抱着锏仍望着他们冷笑。

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们思考,几条黑影已从屋顶窜下,只眨两眼,几人就已倒地,手法干净利落,甚至没有溅出一滴血。

形势急转直下,捂着一只眼睛的刀疤脸呆愣的看着几个逐渐聚拢的黑衣人一步步向自己逼来,强烈的气势让自己不自觉的后退,可惜一个踉跄拌上同伴的尸体,身形晃荡两下跌坐在地上。

绫罗的身后同样站着一个黑衣人,显然,刚才是他把他们拖出刀阵。他们,到底是谁?

“主人?”

退无可退,几个黑衣人在他半米之内成半圆站定,手上的剑同时指向他,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满脸惊恐的望向绫罗,她已没有看他,只是捧着锏的头,拿着袖口细细的为他擦拭脸上的黑渍,他背后的血水,已把酷爱的白衫染成了一片妖异的血红。

刀疤脸咽咽口水,他已明白这个看似残废的女人就是他们口中的主人,而自己的命就掌握在那个女人的手中。

“真讨厌,都擦不干净了。”她娇羞的对着昏迷的人轻斥,眼中有恍惚的幸福。

没有人动,刀疤脸觉得浑身都在发抖,几个黑衣人也如雕塑一般,空气都要凝结,却是紧绷到了极点,稍稍一个动作,便可毁天灭地。

“好了。”终于,绫罗扬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在锏的嘴角饮下香吻一个,然后抬头,在满脸的幸福中,轻吐,“杀。”

下一秒,一个圆滚滚的头颅抛向空中,漫天的血花倾泻而下,几个翻滚,头颅又稳稳的接上脖子,只是朝向一个诡异的角度。

“是你叫他们来的吗?”

“是的。”绫罗身后的黑衣人颔首恭敬的回答,说话间,其他几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隐去,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一小队士兵迅速占领这里。

绫罗回头,刚才的黑衣年轻男子瞬间变成了身着破旧棉衣的车夫老李。

“将军。”一小队士兵刚刚站定,一个身披软甲四十出头的伟岸男子大步走了进来,看见绫罗怀里昏迷的锏后,眉头一皱,朗声说道,“去叫军医。”

环顾四周,一座颇大的草房中除了点点血迹,只有受伤的锏、抱着他的陌生女子以及刚才去给他们报信的车夫。那名女子,根据车夫描述,应该一路上正与锏夫妻相称,与之关系非比寻常,应该就是传说三年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名双腿俱残子女。

“其他人呢?”

地上的尸体早已不见,连同那被削掉脑袋的刀疤脸。

“逃掉了。”回答的是绫罗,仍痴痴凝望着怀中的锏,只是扶住他后背的手死死压住他的伤口,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失。

“下令封山,定要找到那帮匪徒。”

“是。”

就再众人匆忙下山,丁罗下属从四面开始搜山之时,一场大火无故在匪寨燃起,须臾之间,一切灰飞烟灭。

绫罗回头看看山顶那印天的火光,许久,一抹笑意从眼中溢出,不过一瞬间,便被垂下的眼帘盖住。

可是一个人却注意到了那一瞬间,丁罗若有所思的凝视那张素颜,一丝疑惑在心底发芽。

她,到底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