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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廖向东被缠得没法,问乐长怀和杨廷华行不行。乐长怀说:“今儿,你安排吧,只当在部队时,给你们放一次假了。只是别一放假,就忘乎所以了,就不是你们了,分寸还是要掌握好,不能出了格啊。我和廷华,只是洗洗澡就行了。”

杨廷华说老连长说了,就这样吧,又提醒他们不要过分了。

廖向东说:“那我只有遵照指示了,老连长和廷华去洗药浴,洗洗对身体有好处,诸位洗什么我就不管了。不过,洗什么玩什么,账都是由有我付的。要陪浴小姐什么的就对不起了,不是我廖某小气,是老规矩了。不然,你们就不是弄小姐,而是弄我廖某人了。”

服务小姐指引乐长怀和杨廷华去了二楼,众人也就各自方便了。看样子,他们对这个地方早已是轻车熟道了。

乐长怀和杨廷华分别去了单人浴间。单间里别有一番情调,很贴近自然:卵石砌就的浴池,无规则地嵌在绿草丛中,像是自然界里的一个小小的池溏;轻轻的音乐,似乎是潺潺的流水声间或有一两声小鸟的啁啾;水温适宜,泡了几十种中药,浓浓的药的芳香,沁人肺腑。

乐长怀泡在浴池里,不多时汗就出来了,周身轻松,酒意就消失了大半。服务生给他搓澡时,他的酒就完全醒了。搓完后服务生服侍他在淋浴下冲好擦干,给他递上宽松的浴衣,指引他进了里间。里间有两只单人沙发,茶几上茶沏好了,飘着清清的香气;一张不大的床,铺得平平展展的;灯光幽幽,气息温馨。服务生问:“先生,您还需要什么服务?”

乐长怀问:“你们这里尽有什么服务?”

“足底、头部、踩背、跪背、全身、泰式……任凭先生选择的。如果先生有什么特殊需要,也保您满意。”

“去吧,我什么都不需要了。”

乐长怀来到大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里感到有些别扭。想走,又走不了,人们还没有出来。他就找了个位子坐下,服务生马上倒上茶来。乐长怀喝着茶,等着他们。心里却突然涌起一股酸酸楚楚的感觉,他忽然想,他妈的有钱人还是好,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做个鱉察,一身衣裳就把自己束缚了,吃苦受累不说,有时连家人也跟着倒霉,哪里有他们活得逍遥自在?

这时,才见杨廷华出来,乐长怀脸悠地一下子红了,好像杨廷华发现了他的内心活动似的。

“老连长洗得怎么这么快?我就够快的了,你比我还快,没掐掐头捶捶背啊?”

“搓搓澡就行了,还捶什么背啊?我这般岁数,一捶,就要散架子了!”

“你不捶背,钱也白掏了。”

“白掏就白掏吧,反正钱是廖向东的,我不心疼。”

两人尽管说着话,那几位却是在温柔乡里老不见回来,把这两位晾在了这里。

几杯茶喝下去,他们才陆陆续续地出来,一个个满面红光,神采飞扬,精神焕发。人员出来的差不多了,惟独不见廖向东。

乐长怀有些烦躁,众人等得也有些不耐烦了,廖向东才缓步走来。令乐长怀吃惊的是,廖向东身边依偎着一个小女子,一副难舍难分,依依不舍的样子。当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她的样子是制造出来的,绝对不是出于真情实意。

起初,乐长怀并没有在意,但只是瞟了一眼,就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他脑子一闪马上断定,依偎着廖向东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姚小丽!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昔日的劳动模范姚小丽,已经堕落成了这个样子。

乐长怀镇定了一下,对众人说:“今儿就到这里了,你们各自开车走吧!”口气一点也容不得商量。

大家舍不得老连长,说:还要陪你吃夜宵,好不容易见老连长一回,今晚我们要玩一个通宵。甲镇的夜生活是刚刚开始的啦。

乐长怀的脸就沉了,说:“听我的,快走!我对廖向东有话说!”

大家想到老连长见到有女子陪廖向东,他看不惯,要训训廖向东的。今儿,廖向东恐怕是要有好看的了。老连长也太迂腐了,家常小菜啦,你管那么多干嘛?却也毫无办法,就起来和老连长握手,乐长怀没有和他们握,他们一个一个干干地走了。

乐长怀又说:“杨廷华,你在楼下等我。”

廖向东远远看见大家走了,只有老连长一个人黑着脸子坐在那里,就知道有些不妙,就挣脱了身边的女子,往老连长那里走去。那女子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以往,每逢廖老板来,她是必送到大门口的。就愣了一下,给廖向东一个飞吻,说了一声拜拜,廖向东却没有回应,只顾自己走了。女子觉得热脸碰了个冷屁股,没了一点儿情绪,刚才还天翻地覆,你死我活的,一下子就这样了。男人哪,真不是个东西!望都没望廖向东背影一眼,隐去了。

廖向东来到乐长怀面前,感到气氛有点儿不对,但还是说:“老连长,洗好了?”

乐长怀铁青着脸子,说:“洗好了!你廖向东安排的好,我还能洗不好?”

廖向东仍陪着笑,说:“老连长洗好了就好。他们呢?”

乐长怀说:“我打发他们走了。廖向东,我问你,刚才陪你的那个女子是谁?”

廖向东先是怔了一下,又想这有什么,不就是泡个妞么。乐长怀是干公安的,什么事不知道?再说又是自己的老连长,他也不想瞒他。就说:“是这里的三陪小姐。”

乐长怀问:“你跟她很熟?”

廖向东说:“熟悉。我来这里,每次都是要找她的。她是北方妞,比南方妞豪爽,人又实在,善解人意。当然,都是为赚钱的!她原来在一家歌舞厅做事,去过几次,认识了。她来这里,是我介绍的,这里收入高些。”

“你跟她做了什么?”乐长怀问。

“今儿,就是作了泰式按摩,往日高兴时是什么都做过的。”廖向东回答的没有底气了。

乐长怀的火气就上来了,啪的一声脆响,一巴掌抡在廖向东脸上。廖向东没有心理准备,一下被乐长怀掮得一个趔趄,茶几也碰翻了,茶杯掉在地上,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乐长怀气呼呼地骂道:“你还是当过兵的人?你还是我的七班长?不就是有了几个臭钱嘛!”

廖向东被乐长怀这一巴掌打懵了。这些年来,他去哪儿不是平趟,谁对他不是恭恭敬敬,谁敢这样对待他?可又一想,火就强压了下去,谁叫他是自己的老连长呢。

两个保安小跑着上来了,连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廖向东的火气正好没处撒,大声吼道:“你们他妈的瞎掺和什么?他是我老舅!没你们的事,滚开,他妈的,滚!”

保安乖乖地滚了。

乐长怀的情绪慢慢地镇定了下来,他看看廖向东,廖向东还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是还在等待着老连长下一步的发落。这时候,乐长怀却意识到在这种场合不该出手,尤其是出手那么重,人家是大老板不说,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就打得出手去?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说:“廖向东,七班长,你坐下,是我不好。是我一时控制不住,对不起你了。”

廖向东没想到老连长的火上来的这么快,又这么快向他道歉,心里一阵说不出的发酸,就坐下了。

乐长怀抹了一把眼泪,说:“廖向东,你知道吗,我来你们这里,就是要找那个女子的。”

“怎么,她有案子在身?”廖向东吃惊了。

“不!一个重案,她是知情者。这个,不详细跟你说了。你说,她叫什么,哪里人?”

“叫薛影,东北人,她给我说过多少次了。”

“不对!她叫姚小丽,上谷市人。”

“绝对?”

“我还是相信我的眼睛的。你不知道,**们这一行的,没有真名实姓,连身份证都是假的。你没听说过么,假名假姓假地址,骗吃骗喝骗感情。”

“那是你们上谷吧,这里可是真名真姓真地址,真刀真枪真家伙。”

“又要上脸了!杨廷华还在楼下等我。这样吧,你在甲镇安排个安全的地方,我和杨廷华要接触一下你的那个薛影了。怎么样,有什么难处没有?,’廖向东尴尬地笑了笑,说:“我约她,从来都是随叫随到的。”

乐长怀又叮嘱他:“这事,千万别说出去!”

廖向东点了点头:“老连长这一巴掌,我还能不记得点儿事么?”

杨廷华见老连长找到了姚小丽,也很高兴。这些日子,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毫无所获,不想在不经意间碰上了,看来是这个澡没有白洗,真上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杨廷华说:“找姚小丽谈话,就安排在甲镇公安分局吧。”

乐长怀想了想,说:“那也过于严肃了点儿,姚小丽是受害者,不是犯罪嫌疑人。廖向东不是跟姚小丽相好么,你就负责找个地方得了。”

说得廖向东不好意思了,连说:“我安排地方,我安排。你们跟我走就行了。”

乐长怀、杨廷华就跟了廖向东,七拐八拐,来到一幢新楼。上得楼来,廖向东打开一个单元,是三房两厅的格局,厅很大,房子已装修过,很雅致的。连餐具卧具都很齐全,只等着住人了。

乐长怀看看说:“廖向东,这不是你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廖向东就苦笑了笑:“老连长,看你说的。这栋楼是我刚买下的,是给我公司里的员工们的,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是比这要高档的多。你退了来我这里,我给你另安排一个豪华的地方,行不?”

乐长怀说:“我还怕我享受不了,烧死了呢!”

杨廷华也说:“老连长,廖向东是个干事业的人,泡泡妞,养个小秘什么的,这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毛病,有时候还是业务的需要。这楼房他自然是不住的,他早就住别墅了,他在市郊区高尔夫山庄,造了好大一片房子,室内室外都有游泳池,比地主庄园还地主庄园呢。”

乐长怀对廖向东说:“闲话少说,请姚小丽吧。”

廖向东不动,摸着脸,说:“我这个样子,怎么去约她?”

乐长怀、杨廷华看了,果然见廖向东脸上有五个红红的指印,一道一道的,肿起来好高,说话都有些碍事了。乐长怀刚才就后悔了,这会儿一看,更是后悔不迭,自己一时性起,对廖向东出手太重了。想了想,却说道:“你怎么去约,我就不管了。但不能说是我们找她,那样,她就不敢来廖向东想了想,说:“我保证把她带到这里来。”就去了。

乐长怀和杨廷华就在里间屋等。

果然,不多时廖向东就把姚小丽带来了。姚小丽初到房里,看到屋里布置的很豪华,就一阵温馨从心头涌起,认为是廖老板要与她共度良宵了,就做了娇滴滴态。想起刚才在娱乐城廖向东对她的冷落,心里就想,这一回要好好拿捏他一把,狠狠地宰他一刀了。

不料想,从里间屋走出了乐长怀和杨廷华。

姚小丽就怔了一下,又拿眼斜廖向东。

廖向东说:“是这两位先生找你,有点事要谈一谈。”

姚小丽心里就虚了。

乐长怀看了看姚小丽,温和地说:“坐,坐下嘛。”

姚小丽却不敢坐。

杨廷华见了,也说:“也没什么大事,找你随便谈谈。一会儿,就送你回去。”

姚小丽才小心地坐下了。廖向东很知趣,去了里间,还把门轻轻地关上了。

乐长怀口气是温和的,但也明显带出了职业特点,问:“你叫什么名字?

姚小丽回答:“薛影。廖老板是知道的。”姚小丽说话带着东北味,但乐长怀还是听出了她的话语里不好改变的上谷口音。

“哪里人?”乐长怀又问。

“辽宁X市。”姚小丽不敢看乐长怀,回答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乐长怀不想把气氛搞紧张,那样她就更不会开口了。就故意停了一会,口气同样温和地说:“把话摊开了说吧,我们来找你,是想搭救你。我知道,你落到这一步,是出于被逼无奈。你认识我吗?我是上谷市公安局的。”

姚小丽抬头看了看乐长怀,又马上低了头下去,轻轻地摇了摇头。乐长怀在她低头的一瞬间,捕捉到了她眼里有一种强烈的惊惧。

乐长怀马上说:“你不叫薛影,叫姚小丽;也不是什么辽宁X市人,是上谷市人!”

姚小丽赶紧抬起头来,急急地摇着,连连说:“不,不不。我叫薛影,有身份证的……”

乐长怀没再追问她姓名的真实与否,说:“你是上谷市商场的售货员。还是柜台的组长,年年拿先进的,还是市级劳动模范。我刚才说了,我是来搭救你的,只要你提供真实情况,才能打击害你害成这样的人,也就是真正的凶犯。”

姚小丽不说话了,低着头抽泣开了,瘦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乐长怀和杨廷华耐心等待着,他们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许久,姚小丽抬起头,怯怯地问:“你们真的能斗得过韩平路?”

“你不相信正义,不相信法律?”

小谷撞死了韩平路的老婆,开始姚小丽不大相信,小谷虽然年轻,但驾驶技术很好,人又机灵,怎么会出这么大的事故,他开车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啊。不过,事故出了就出了,现实总得接受。出了事故,公安局拘留了小谷,这你是知道的,姚小丽对乐长怀说。是韩平路说了话,才保下了小谷。我们两家的老人,我,很感激韩平路,谷伯伯就差跪下给韩平路磕头了。小谷从拘留所出来,人麻麻木木,呆呆的,像换了一个人。也是的,人命关天,这么大的事,又是韩总的老婆,吓也吓坏了。我就整日陪着他,安慰他,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越对他好,他就越烦躁。

谷伯伯本不打算让小谷再开车,出事出怕了!小谷的精神又是这个样子,还怎么开啊?

韩平路却还是让他开车,小谷只好又开车了,但情绪很不好,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次出车回来,我去家里看他,小谷怎么也不见我,还是谷伯伯把他训了一顿,小谷才见了我。他见了我,情绪更坏了,呆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半天也不动一下;烦躁起来像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又冲又撞,拦都拦不住。

我不忍心小谷这样下去。’就劝他,小谷,你情绪这样,可不能再开车了,再出了事,了不得呀!

小谷好久不说话,一开口就火了:“不开?韩总对我这样好,我轧死了人,还是他老婆,他都保下我了。他让我开,我能不开?”

我说:韩平路大人大量,对你好,咱可以报答他。可开车也得等情绪好些了再开,这会儿,说什么也不能开了,这不是拿命闹着玩吗?

小谷不吭声了,但情绪没有丝毫好转,看得出来,他内心里很矛盾。那天,我在小谷家做了饭,一起吃了,天很晚了才回去。

第二天,韩平路来了电话,点名让小谷去北京接他。小谷的爹娘不让他去,似乎知道要出事似的。小谷还是去了,就真的出了事。你知道……,那是刚上高速不久,就冲出护栏外,车毁人亡,连尸首也没有收全啊。

小谷死了不久,谷伯母也死了,好端端一家人,就剩下了谷伯伯一个人了。谷伯伯受刺激太大,也有点神神道道的了。小谷死了,收拾他的东西时,我发现了小谷给我写的一封信。信很长,有十几页,看看日子,就是我陪小谷吃饭那天,也就是说,是出事前一天晚上写的……

乐长怀本来觉得姚小丽的闸门一打开,透露了不少情况,又听到小谷给姚小丽写的有一封长信,就知道肯定有不少情况,就急急地问:“姚小丽,那封信都写了些什么?那封信还在么?”

姚小丽擦了一把眼泪,说:“信还在,我把它藏在家里了。我知道,总有一天要有用处的。”

乐长怀性急了,问:“姚小丽,你先说说,小谷信上写了些什么?骨头的东西,关键的东西!”

姚小丽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欲开口,却伤心地哭了起来,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等她稍稍平静些,才又说:“我和小谷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以为了解小谷,比对我自己还了解,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小谷轧死韩平路的老婆,不是意外事故,而是故意杀人!小谷和韩平路的老婆有勾搭,小谷轧死韩平路的老婆是杀人灭口……”

乐长怀也吃了一惊,却似乎是平静地问:“真的?”

姚小丽说:“真的,小谷在信里把详细过程都写了。当然,他主要是在向我道歉,求我原凉。而且,从他给我写信的语气上看,小谷好像知道他要死的,或者说那车祸就是他人为的。他在信里说,韩平路是不会让他活着的”

乐长怀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说:“小丽,明天,我就带你回上谷去,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们侦破韩平路的案子。”

乐长怀回到了上谷市,却没有带着姚小丽回来。一是他说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他没有这个绝对把握,自己的外孙子潞潞的人身安全尚且不能保证,他能保证姚小丽的人身安全么?乐长怀觉得自己很悲哀,在邪恶势力面前,他时而是那么的充满自信,时而又觉得无能为力。二是局长张少平来电话,说韩平路那里有了新情况,叫乐长怀赶紧回去。他就只有把姚小丽安排在廖向东公司里做事,当然,以往廖向东和姚小丽那种关系,是决对不会再有了。并答应她等案子破了,或容他回上谷安排一下,再让姚小丽回去,这样对姚小丽的安全会好一些。

姚小丽答应了,答应的很不情愿。她早就想家了,家里有她的妈妈,还有谷伯伯,她哪能不想他们啊,她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也早就够了!要不是被韩平路逼到这个份上,她的工作好好的,何至于沦落到这般境地?可是乐长怀有难处,只好叫廖老板给她做了安排,她也只得忍耐一些时候了。

乐长怀向张局长汇报了南方之行的情况,张局长认为他不虚此行,收获不小。乐长怀说小谷给姚小丽的信在家里藏着,姚小丽有亲笔信,让她妈妈把小谷的信交给我。

张局长说,“好,你去把小谷的信取来,这就是重要证据呢。”

“我去办就是。”乐长怀问张局长:“你打电话让我速回,说韩平路有新情况,什么情况?”

“老乐,你不愧是个急性子。韩平路去东北开会,会议期间,出了车祸,让人给撞了。撞得很重,差点丢了性命。”?

“是偶然车祸还是有人谋划的?”

“你想想是偶然的吗?你到南方,摸了一些重大情况,他们就吃不住劲了,就动手了!”

乐长怀想想也是,这次去南方,是以看病的名义去的,但还是跟以往一样,被对手掌握得一清二楚了。就说:“这我倒有些糊涂了,要动手,也该是韩平路给我或者是给谁动手的,怎么有人动手动到了韩平路头上?”

“问题复杂就复杂在这里,你南方之行一有进展,就有人想谋杀韩平路,这说明,周小京这个案子除韩平路以外,还有人呢。”

“或许是。张局,你说韩平路遭人谋杀,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去接触他一下?”

“侦破小组随时掌握着他的情况,以后情况如何发展,也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看你先不必接触韩平路,等他要求见你的时候再说,这样更主动,更自然一些。我想他总会要找你的,你的学生嘛。”‘“既然不着急给韩平路接触,你急着喊我回来干什么?我那里的事还没有完呢。”

“老乐,你认为我喊你回来就是为了案子呢?乐文静为你担心,夏冬天也找我问了好几回了,就差向我要人了。”

乐长怀又笑了一下,说:“感谢张局。”

“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要整天就是打打杀杀的,也要有点儿女情长才是,谁都是人呢。今儿咱不谈工作,你早点回家。”

回到家里,弄了一桌子菜,看样子又是夏冬天策划的,菜都是乐长怀爱吃的,还备了一瓶法国干白。

乐文静、熊光明、夏冬天和乐长怀一起吃饭,这一阵子很少凑得这么齐,气氛就显得很温馨的。

饭后,乐长怀说累了,要早点休息。乐文静说:“爸爸,你也该理理发刮刮胡子了。”

“明儿,明儿再说吧。”*“明儿又抓不着你了,今儿连夜吧,这个任务交给夏冬天了。”乐文静看看夏冬天说。

“你亲爹呢,你去吧。”夏冬天说是说,却早为乐长怀拿上了外衣。说,“走吧,理发还得让人押着。”

乐长怀只好乖乖地跟着去了。

理发店生意多,得等着,夏冬天就陪他等。等着等着,一不留神,乐长怀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夏冬天也没有去找他,她知道找也找不到他的。

乐长怀去了姚小丽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