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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断神伤自风流(3)

惜梦也脸色一变,顿时愁绪染上眉梢:“姐姐又何尝能得陛下独宠?只怕再过些时日,陛下就会对我弃如敝履了。”

江云正待开口,只听有人大笑道:“孤怎会对王后弃如敝履?”随着声音渐进,人已来到近前。

惜梦和江云连忙起身行礼:“臣妾见过大王!”

李隆宠溺地扶起惜梦,道:“都说过夫妻之间不用计较这些俗礼了,你怎么老是记不住?”

惜梦羞涩地瞥了江云一眼,悄声道:“有人在呢。”

李隆似是才看到江云一般,不经意地笑道:“云妃也在啊。孤国事繁忙,就怕王后独自一人会觉得寂寞,云妃来陪王后聊天解闷也算了了孤一桩心事。”

江云涨红了脸,低头道:“臣妾谨遵大王教导。”

“嗯。”李隆应了一声,便道,“云妃若无事,就先回吧,孤改日再去看你。”

江云颇不甘心地道:“那臣妾先告退了。”说完,依旧娉娉袅袅地出去了,只除了差点被自己的裙裾绊倒。

惜梦看着江云远去的背影,终于笑出了声:“呵呵,云妃气得不轻呢!”

“你这鬼灵精,这下可满意了?”李隆满面笑意,拥着惜梦就不肯松手。

惜梦转过头,定定地望着李隆,郑重地道:“我要陛下眼中只有我一人,什么云妃、凤妃统统都不准你放在心上。”

“都依你,孤全都依你。”李隆靠在惜梦颈项间,喃楠地道:“统统都依你,只是惜梦,孤要你忘了泽儿,彻底的忘记。”

“忘了呢,我都忘了呢,王后和太子妃相比,自然是王后更好,我早就忘了李泽。”惜梦笑吟吟地说着。

李隆反问道“真的?”

惜梦低着头轻笑,眼中的狠毒一闪而逝:“真的呢,真的忘了。”

李隆忽然抬起惜梦的头,极为郑重地道:“惜梦,就算你心里还想着他,也不要让孤知道,更不要作出背叛我的事,否则即便你是紫金的公主,我也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惜梦依然笑得没心没肺:“我好怕呀,陛下不要吓唬我。”

李隆仍然一副正经的神色,道:“孤没有吓唬你,孤说的都是真话。惜梦,孤可以把你宠上天,也可以让你在地狱中挣扎,不要怀疑孤的话。”

惜梦愣了愣,神色郑重了些,道:“臣妾都记住了,臣妾不会背叛陛下的。”

李隆紧紧拥着惜梦,似乎这样,怀中的佳人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他。

韩卫王对新王后的宠溺很快就在宫中传开,然后再传到宫外,不久举国上下都知道韩卫王对这位远道而来的王后,宠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益奇号很快就在安阳站稳了脚,各大商铺,青楼妓馆相继开张,很快就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

庆余院在张远的督促下,终于完工了,李隆一下朝,便携了惜梦前去观看。江云等嫔妃看着二人的背影,暗自要碎了一口银牙。

惜梦与李隆随着张远一一观赏了庆余园中的各处景致,一行人言笑晏晏。

“陛下,这里景致优美,简直让人流连忘返,我们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吧。”惜梦笑吟吟地建议道。

“好好好,只要爱妃开心就好。”李隆一如既往的宠溺道。

张远略一皱眉,连忙道:“陛下,庆余园景致虽美,可是陛下上朝不便,若在这里住下,只怕早朝……”

惜梦不满地打断道:“那就让那些做臣子的早起到庆余园上朝好了。”说着,又转向李隆撒娇道,“陛下,我就要住在这儿,就要嘛。”

李隆无奈地一笑,对张远道:“都听见了吧,就按王后的意思办,你先回安阳传旨吧,孤还要和王后在四处转转。”

张远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得行礼告退。

于是,韩卫三百年的历史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在王宫中的乾清殿上早朝的现象,每日天还未亮,一辆辆的马车就驶向城外,车中载着大大小小的京官,也成了一时奇观,只是苦了那些京官,日日早起不说,还要受奔波之苦。

李隆陪着惜梦足足在庆余园住了一月有余,方才返回王宫。经此一事,朝中众臣,安阳百姓都对惜梦颇有微词。几日之内,流言越传越烈,李隆直接下命不准百官以及百姓议论王后,否则处以极刑,顿时整个安阳都安静,没有人再对此事说一言半语,但是人们心中对李隆、对惜梦却更加不满。

且说惜梦回到宫中,日子仍旧过得逍遥,有韩卫王宠着,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江云一如既往的殷勤,每日都来向惜梦请安,还日日都带些亲手所做的小点心来请惜梦品尝,甚得惜梦欢心,宫中都说两人亲密得像是亲姐妹一般。

这一日,江云又来到惜梦的寝宫,两人坐在窗边闲聊,不时传出一阵笑声。悠悠突然来到惜梦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只见惜梦一挑眉站了起来,对江云笑道:“妹妹,真是不好意思,母妃来信急等着我回复,只好失陪一会儿了。”

江云连忙起身道:“没事没事,姐姐去忙吧,时候也不早了,妹妹就先告辞了。”

“哎,别呀。”惜梦说着又拉江云坐下,“陛下不在,我不知有多无聊呢,还好有你陪我做伴,我去去就回,妹妹就先坐着吧。”

江云甜甜一笑:“那好吧,姐姐去忙吧,不用管我。”

惜梦笑着与悠悠出去了,两人来到寝室内,惜梦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悠悠低着头道:“张远与太子联姻不成一直怀恨在心,再加上公主的事,张远又怕太子报复,于是四处搜集太子处事不当之处,想要上书让大王废太子,事情就是这样。”

“那可有让他抓到什么把柄?”惜梦追问。

“听说是金盛二十三年的事,刘胜被灭九族,还有好多官员也受到牵连,柳主事说张远想要从中翻案,说太子接诛阉贼之名,排除异己,杀害忠良。”

惜梦点点头:“柳诚这事办的不错,让他继续关注张远这厮的动静,另外想办法联系太子,让他悄悄如今,我要见他一面。”说着,惜梦自耳上取下一只耳环交给悠悠,“你把这个交给柳城,我想阿泽哥哥应该还认得出来。”说完,人却惶了神。

悠悠等了半晌,见惜梦没反应,只好开口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惜梦回神,笑着摇摇头道:“没了。你出宫的时候,千万要小心。”说完,将另一只耳环取下放进首饰盒中,另取一副戴上。

二人回到屋中,却被告知惜梦走后没多久,江云就匆匆离开了。

惜梦皱皱眉,直觉此事不对劲。正想着,就听外面传来“大王驾到”的禀报声。

惜梦连忙起身迎驾:“臣妾见过陛下。” 抬眼就看见江云跟在李隆身后,笑得好不得意,一时间惜梦心中转过种种念头。

“爱妃。”李隆一边说着,一边四下打量着屋子,“云妃说她刚才在这屋子里看到了蛊人,孤本是不信,但她说得信誓旦旦,非要孤过来瞧瞧,孤也是没办法啊。”

惜梦淡淡地道:“是吗?既然云妃说有,那必然是有了,只是我这屋子从来都没有这些奇怪的东西,怎么云妃来坐了坐,我不过是离开片刻,就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呢?”惜梦说得淡然自若,江云却瞬间白了一张脸。

“你……你胡说!”江云急急地辩解道,“大王,你要相信臣妾啊!臣妾今日在屋中随意走走,就让我看见了她藏在软榻下的蛊人,这事千真万确,她想要加害大王。”

李隆任江云抓着他的手哭诉,镇定地道:“那蛊人在哪儿?你去拿来给孤看看。”

江云连忙跑到软榻边,伸手拿出一个小蛊人来,又急急地交给李隆:“大王,你看,这就是她藏的蛊人。”

惜梦自始至终只是在一边冷眼旁观,似乎一切与她无关,悠悠在一旁急得想冲上去撕烂江云的嘴,可又不敢在李隆面前轻举妄动。

李隆拿着小蛊人,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笑着赞道:“做得不错,手工还真是精细,可见是费了些心思的。”

此言一出,惜梦“噗嗤”一声笑了,江云越发着急,口不择言地道:“大王,她一定是因为被大王强占了身子,做不成太子妃,所以怀恨……”

“啪”李隆反手就给了江云一耳光,满面怒色:“贱人,你竟敢诬陷王后,还在孤面前胡说八道!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杖责四十,押入大牢。”

“大王,臣妾冤枉啊!”江云的哭喊声一直不绝于耳。

惜梦看看李隆手中的蛊人,轻声道:“你就不怕她说的是真的?”

李隆将小蛊人丢到一边,伸手把惜梦拉入怀中:“如果是你,绝不会蛊人这么简单,只怕孤连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惜梦又笑了:“你不怕?”

“不怕。”李隆也笑,“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而且孤相信孤一定会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