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宋菲下意识地问道。
“我心悦你。”
“你你你，”宋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慕河一脸认真地接着说道，“可能，你会觉得很突兀……”
“岂止是突兀，”宋菲推开他坐到另外一边说道，“你这么突然说这些话叫我怎么信你？”
慕河脸色罕见地流露出迷茫的神色：“宋菲，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就是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我动了心。”
“停停停，”宋菲脸微微发烫赶紧说道，“你打住。”
上帝啊，老天爷啊。
她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慕美人说他喜欢自己？
不行不行。
这一定是梦。
“咳咳，”宋菲清了清嗓子，“慕王，我只是，宋府里一个毫无倚仗的小姐，恐怕不能……”
“我不看重家世。”
“那，京里盛传小女已非完璧之身……”
听到这里，慕河眼里一黯。
他这细微的表情的变化，哪里逃得过一直全身心关注着他的宋菲的眼睛？
宋菲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还是暗暗庆幸自己避过这一劫。
开玩笑，以为她这么爱慕虚荣？
她可不像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女子一样没有见识。
就算此刻大瀚朝的表面，再风平浪静，也不能说明政权斗争不存在。
身为大瀚朝最高统治者的亲王，又是几十万雄兵的主帅，慕王又怎么会不被卷入政权斗争？
之前蝶衣所遭遇到的追杀，不就是佐证？
再说了她是不了解大瀚朝的所谓争斗，但是她也知道无论是谁，想要登上这个皇位，必定要拉拢慕王一方的势力。
电视剧看的多了，她也知道古代，争夺皇位有多凶险。
成王败寇，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当然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过这样的日子。
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同自己一样，快快乐乐，忙忙碌碌地过这一生。
虽然这样做，未免有些碌碌无为的嫌疑，但是在这样的乱世，这样性命不值钱的世界，这样才是明哲保身……
等等，人家不过说了一句表白的话，她怎么连孩子都想好了？
宋菲甩了甩头，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慕河依旧黯淡的神情，宋菲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虽然这只是她用来搪塞慕河的话，但是他这个表情，说明还是在意这些的。
老封建！
古代的人的思想就是封建。
哪怕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也一样！
姑娘我就不告诉你，这都是假的。
刚才还一脸真诚地说什么心悦自己又什么的话，现在不过遇到这两句话，就打了退堂鼓？
垃圾。
果然爱情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哼，等她下回有机会迟早把场子给找回来。
宋菲想着脸上又挂满了笑容。
她打着哈哈，拍了拍慕河肩膀说道：“慕王殿下，现在收回你的话还来得及。我，允许你反悔。下不为例就是了。”
“不，我并不是要反悔，”说着慕河一把抓住她放在肩上的手，“我只是在自责。”
“自责？”
好端端的，他自责什么？
宋菲一愣神，连慕河此刻抓住她的手都不记得要甩开。
“自责没有在认识你之初就爱上你，那样的话，京城里就不会有这样的流言。”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不是一日两日就形成的。
这些，还要感谢宋府的二夫人和二小姐。
宋府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怎么好插手？
就算他是王爷，也是一样的道理。
撇开这些不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如此“美好”，慕河怎么可能……
当时他可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宋菲想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宋菲，难不成你是在耍我？”
“我怎么敢，”宋菲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挣脱出来，“王爷，请继续你的表演。”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
“是，”宋菲难得认真地说道“王爷，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慕河正想再说些，宋菲接着说道：“我的情况，您大致是了解的。但是这并不是我的全部。也许，此刻这种心动的感觉，根本只是你的一时错觉。同样的，我也不了解您，这两个相互之间完全不了解的人，又何谈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喜欢不喜欢？”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当然是。
而且是重要原因。
宋菲使劲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前世她是大龄剩女呢？
那是因为以前她连相亲都不去。
也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
在她看来，彼此之间不相互了解，根本就不能产生感情基础。
见宋菲点头，慕河仰面笑了起来。
“我觉得，要是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或许你拒绝的原因，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好意思，不给！
当然这话，宋菲不能直接说出来。
“王爷，我，我不懂这些，不过我爹爹说了，希望我能多陪伴他……”
宋菲绞尽脑汁，寻找足够委婉的借口。
“这个不碍事。”
慕河说着斜躺在车厢里，懒懒散散地说道：“想必你爹爹也不会介意我们在一起的，嗯？”
妈的，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诱人了！
宋菲避过眼去说道：“可是，可是，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更适合王爷。”
“你指的是？”
“沈小姐，宰相府的沈小姐，人美才艺又多。依我看，她与王爷最般配不过了。”
“本王早在宫燕之时，就已经拒绝……”
“啪”一声巨响，在空荡荡的车厢里显得尤为突兀。
慕河捂着脸，脸色木然。
是他的错。
他不该又在宋菲的面前说这两个字。
看着慕河的脸色，宋菲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赶紧补救。
抬起右手就往左手打过去。
左手打右手，如此反复了几下，宋菲可怜巴巴地抬起头窥视慕河的神色。
“王爷……”
慕河放下捂脸的手掌，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略显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脸颊上。
“知道，你这是第几次打，我的脸吗？”慕河一字一句地说道。
“第几次？”
难道自己之前还打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