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佟晨不禁幽怨地看了看不远处的何思涵。
何思涵正定定地看着陈歌，眼睛里有种莫名的亮光。
佟晨更郁闷了。
唉，看思涵把人家崇拜的，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点英雄气质能让她瞻仰瞻仰哦。
陈歌倒没有太留意大家的反应，因为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困惑中。
一个练武之人，对自己的实力自然会有比较清醒的认识。
经过自己的努力，能提升多少幅度，心里也会大概有数。
毕竟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天赋也是如此。
所以陈歌才很困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速度和反应力。
当初带自己玩搏击的那个朋友，他自己成了半职业选手，参加了很多官方和民间的自由搏击赛。后来再跟陈歌对练时，就时常称他是一个被职业耽误了的搏击天才。
有段时间他一度热衷地想拉陈歌入行，可陈歌虽然也喜欢这门运动，也很享受搏击中速度与力量带来的快感，但是受家庭背景和职业规划的影响，他毕竟不能立志于此。
所以那个朋友出国前，都很遗憾地对陈歌表示过他的惋惜，大概意思是，不能参加真正的职业赛，真正地需要拼命赢得胜利的那种，他的搏击便永远有锐气而没有杀气。
而且他年龄也到了，估计这辈子已经无缘这一行了。
陈歌当时就当笑话听了，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遗憾。
自己最初的目的就是健身，如果不是这个朋友强拉他当陪练，他可能依然只是在健身房玩玩健身器材，要什么锐气，要什么杀气。
只是，原来听起来很遥远的事情，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变中，竟然渐渐地要化为现实了。
如果说陈歌原来所学的搏击只是强身健体，是磨掉了棱角，去掉了杀伤力的钝刀。那么这一个月下来，他就已经迅速蜕变，像是放置很久的钝刀突然开了刃，锐气和杀气都渐渐迸发出来。
这倒与他那个朋友所说的不磨而合——必须要拼命赢得胜利，他才能有锐气又有杀气。
怎么可能不拼命呢？不拼命可是会死的。
不过，即便有这样的前因，陈歌也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天才”到这般程度，因为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思考了很久之后，陈歌才回过神。
看到四周环绕的一脸粉丝表情的男男女女，他顿时有些别扭，“怎么，都休息了吗？”
大家这才想起自己的训练任务，顿时又哄的散开，回到了自己训练的场地。
乔安落在了最后，她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陈歌，“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瞒着我，你以前虽然厉害，可是，好像也没这么厉害呀?”
陈歌无奈地笑着摊手，“我也不知道啊，真的！”
“哼哼，”乔安歪着头审视地说，“真的吗？你真的没有瞒我什么了吗？你确定你不是什么武林世家的继承者，华夏古族的**人什么的？”
陈歌不禁笑了，“你竟然还看过这种小说。”
“嗨，谁看呐，不都是广告页弹出来的吗，”乔安不屑地翘翘鼻子摆摆手，然后突然鬼灵鬼精地向陈歌鞠了个躬，“少爷，三年期限已到，老爷让我来接您回家继承他的五百亿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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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无奈地捂着额头发笑，“小乔同学，你现在可是女子军团的总教头，请注意你的言行，要稳重一点。”
乔安回头看了看，见一帮女孩子们果然一边训练一边在看着这边笑，便转回来对陈歌吐了下舌头。
“其实，我之前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乔安有点小心地看着陈歌的表情，“你，当警察的时候，真的是文职吗？为什么你后来不当警察了？”
陈歌微微一怔。
乔安连忙自己又摇手说，“我就好奇问问，其实现在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了，呃，你可以不用回答，或者后面再告诉我，咳咳!”
说完这些，她就掉头急急忙忙走了。
陈歌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笑了。
他没想到，乔安会这么细心，而又，这么体贴。
他确实有一段隐瞒着的，如今或许已经不再重要的记忆，只是没有想到乔安会这么细致地察觉到。
或者是，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全心贯注地去凝视另一个人，才能看到那个人所有的光亮，和光亮下隐藏的所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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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耗尽了力气的人们便原地坐在垫子上休息聊天，感受着身体的酸痛，聊着喜欢的话题，这样的时光，最是让这些幸存者们感受到活着的喜悦。
小舞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然后忍不住哀叹说，“天呐，我有肌肉了，我都硬了。”
几个女孩子咯咯地笑，“小舞姐你说话怎么怪怪的。”
乔安站起来拍了拍膝盖说，“硬了不好吗？说明训练有效果了。”
小舞怪模怪样地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乔安你不懂吗？男人才要硬，女人就是要软……”
一帮女孩子顿时捂着脸难为情地咯咯直笑。
这种荤言荤语自然是没人说得过小舞的，乔安红着脸一把将她推倒在垫子上滚了一圈，然后战术性掉头就走。
小舞就势躺在瑜加垫上，撑着脑袋摆了个玉体横撑的妖娆姿势，“你们看，她急了她急了，哼哼。”
……
休息的时候，还发生了个小插曲。
佟晨这大半天都在偷偷地观察着何思涵，自然留意到她似乎一直都有些郁郁不乐。
于是训练完后，他便找机会挨了过去，东拉西扯的问了几句。
何思涵只是郁郁地听着，耷拉着眼皮不太搭理他的样子，后面听多了就有点生气了，她抬头瞪着佟晨说，“你不用说了，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就是生自己的气。”
“啊？”佟晨张口结舌，“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我还以为你气我怂呢。”
“气你怂，”何思涵冷笑了一下，笑容里却莫名地有些酸楚，“我自己都怂，我又有什么资格笑你的，再说了，你怂不怂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