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开始康慨激昂支持李教授实验计划的几个人，看到这小小的针剂时，突然就怂了。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没那么好做的。
赵远小心翼翼地问，“教授，这个产品，它，……它成熟不？”
李北河想了想，还是实事求是地摇头，“谈不上成熟，哪有科研成果第一遍就敢说自己成熟的。”
赵远顿时咽了口口水，“也就是说，它这个，其实，不一定能成功的。”
“当然了，”李北河诧异地看着他，“这种基因变化形式这么复杂，谁敢保证一定成功。”
这下，雷方园和陆鸣山听完也怂了。
赵曼婷上前说，“要不我来吧。”
另外三人连忙拦住了，“那哪行啊，你可是队长，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谁来组织保护教授的工作啊？”
赵曼婷听了也着实有些犹豫了。
“我是这么觉得的哈，”雷方园舔了舔嘴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像我们这几个主要战斗力，显然是不适合做一波试验品的是吧，万一出什么情况，那损失就太大了。所以我建议，应该找一个普通的，没那么关键的人来，你们觉得呢？”
赵远听了眼睛一亮，往外面挑了挑眉头说，“要不，我去把那傻大个骗来？”
他说的傻大个，自然就是肖成刚了。
陆鸣山皱眉摇头，“他战斗力也不错啊，怎么能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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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北河也皱着眉头，“怎么可以骗呢？实验体应该有这个知情权，怎么能在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注射东西，那就真的不道德了。”
几个人被批评得尴尬地干笑了一下，然后陆鸣山说，“那干脆这样，公开征集，公开征集好吧？”
“公开征集？”李北河想了想，“这倒是个办法，自愿原则嘛，这样可行，那就公开征集吧，看有没有志愿者。”
“好好好，就这么办。”几个人有些高兴地一起跑去大厅搞志愿者征集去了。
李北河则在后面看着有些疑惑。
他们怎么都这么害怕的样子？是我没有说清楚吗？
虽然不一定成功，但是失败应该也没有关系啊。
这个针剂里主要包含的就是来自陈歌的血液提取物，白蛋白什么的，万一不起作用就当是吃补药了。从之前的检测来看，陈歌的体内并没有什么病毒或不良物质，所以这个针剂也不至于给人体造成什么危险。
这一点，李北河倒确实没有说清楚。
不过，他转而想到，这种感染的途径既然不是通过病毒，那么，说不定其中确实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物质或能量，也难怪这些人无法放心了，因为他自己也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想到这一茬，他倒真的生出了一丝忧虑。
……
赵远几个人出去后，马上就把所有人召集到了一起，然后宣布了这个志愿者征集消息。
陈歌和乔安这才知道抽的血是派了这个用途，一时表情都有些复杂。
听了这个消息后，基地的成员们表情也很复杂。
显然，大家的顾虑，和赵远他们别无二致，属于又想又怕的那种。
然而，只不过几秒的寂静，何思涵和林小舞突然就同时站了起来说，“我吧！”
然后，她们彼此对望了一眼，眼神里都有些惊讶。
赵远几个人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有自告奋勇的，而且一来就两个，倒也颇感意外。
李北河不放心地跟了过来，看到这个情形，便也好心地给予友情提示，“那个，两位姑娘，毕竟是第一批研究成果，可能会存在一定的风险的，你们确定自愿要尝试吗？”
何思涵已经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愿意。”
赵露诧异地扯了扯她，但她却依然坚定不移地看着李北河。
“啧啧。”乔安低声地砸了砸舌头，看了看何思涵，又看了看陈歌。
“你有没有觉得，”乔安贴在陈歌耳边，似笑非笑地说，“思涵在说‘我愿意’这三个字的时候，庄重得像在教堂宣誓一样？”
陈歌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有点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李北河点了点头，“好吧，那就你吧。”
结果小舞倒急了，“那，那我呢？”
全场的人顿时都有点傻眼。
什么情况，这事还有争抢名额的？以为打疫苗呢？
李北河也挺意外，他看了看何思涵，又看了看小舞，一时有些错愕。
乔安头痛地捂着脑门。
这个林小舞，她肯定就是馋陈歌的身子！不就因为那针剂来源于陈歌吗？
李北河迟疑了一下说，“其实，两个人的话，倒也是够用的……”
“那太好了。”小舞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胳膊……
全场的人依旧在傻眼……
……
针剂注射之后，大概要一两天的观察期。
幸存者基地依旧维持着日常运营，训练，观察，防备。
这一两天的时间，何思涵跟小舞都成了重点关注对象，随便走到哪里都被人注视着。
小舞倒还无所谓，但何思涵这么内向的女孩子却很不习惯被人这么高度关注，一天下来都如坐针毡。
到最后，两个原本没多少交流的“同类”倒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搭上话了。
“你，你不会感觉不自在的吗？”何思涵有些羡慕地看了小舞一眼，然后又瞥向训练场另一个角落聚在一起休息的其他人，“我感觉，她们好像怕我们突然变异了一样。”
“不自在？”小舞在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老娘可是跳tuo衣舞都面不改色的人。”
“啊？”何思涵无比仰慕地看她，“你，你还跳过脱衣舞？”
“没有，”小舞翻了个白眼，“我就随便打个比方。”
“呃……”
“不过我比较好奇，”小舞突然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年轻小姑娘，“你，为什么这么想来当这个试验品呢？看起来比我还着急的样子？”
“我……”何思涵脸红了，避开她审视的眼神说，“我就是想变得厉害起来，可以帮大家的忙。”
“哟，这么伟大啊？想拯救世界当超级女英雄啊。”小舞嘲讽地看着她的脸色，嘴角不易察觉地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