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河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失笑着摇头说，“我年轻时候看过很多古代武侠小说，看到小说里面关于上乘内功的描述，倒是跟这个很相似。我现在很怀疑，古代的所谓内功，其实是不是就是人体能量场的一种进化和控制呢？匪夷所思，神奇之至……”
“那……”陈歌迟疑了一下，问道，“那这种能量，可能会有什么作用呢？”
李北河笑得有些狡黠地说，“按照小说里的描述，这种能量无非就是用来防御和攻击啊。”
陈歌和乔安对望了一眼，无言以对。
李北河想了想，还是认真回答了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确定，因为目前我也只能看到这些。能量场究竟会怎么进化，会有什么功用，恐怕只有你这个主人才能慢慢摸索出来。我还希望你能持续提供反馈呢。”
“不过，我可以猜测，除了攻击防御之外，既然是能量状态，那么它还可能有探测，感知，甚至通讯的功能，谁知道呢？总之，会有无限的可能就是了。”
说到这里，他目光有些热切地看着陈歌，“小陈，你的这种能力，甚至你这个人，都已经不算你自己的了，你应该算是整个人类的财富，整个人类的未来啊。”
听李北河突然把自己的地位无限拔高，陈歌顿时警惕起来。
乔安也眨巴起眼睛。
属于整个人类？他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吗？
果然，李北河下一句就是，“所以，小陈，我们那个实验，你真的需要认真考虑，你想想，如果实验成功，证明这种良性进化可以复制，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批量地使幸存者进化，进化之后，人类就可以免疫感染者的同化。”
“那不是个人荣辱和个人情感的问题，是决定人类未来走向的大事啊！”
陈歌大感头痛，苦笑着说，“教授，您还是进一步研究其他的办法吧，你现在这个实验，实在是有些奇怪啊……”
李北河也苦笑，“是有些……违背情理，也是无计可施，没有办法的办法啊，你们真的……不能牺牲一下吗？”
陈歌和乔安默然对望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带点恳求的问题了。
在李北河反复请求后，两人原本坚定的内心其实有了一丝动摇。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这真的是改变灾难的唯一契机，那么他们坚持拒绝，会不会真的就成为拯救人类的一个阻碍呢？
人类的存续因为两人感情的忠贞而失败，想到这一个结论，不幸而成为关键节点的两个人都有些茫然和焦灼。
可就算成功，下一步呢？难道就是无限交配实现共同进化？那不世界大乱吗。
人类的存续要靠群交来实现。
想想都令人吐血……
也怪李北河没有说清楚自己的目的。
李北河倒并没有让陈歌做种马的意思，他其实是想通过一次“实验”来进行监测，看看有没有进行能量场模拟的可能。
好在，这种尴尬的纠结没有持续几分钟。
因为感染者军团的第二轮围剿，已经来了。
……
黑压压的感染者大军，从四面八方静静地涌入了街区，给人一种兵临城下破城在即的窒息感。
数量实在太多了。
这一次，来的感染者，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多，集中之后，几乎塞满了两栋大楼之间的整条街道。
经历了上次胜利之后，大家积累的一点信心，瞬间就被眼下的画面给浇灭了。
这么多啊，可怎么杀的完啊。
众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苍白，心中都有危在旦夕的紧迫感。
几个本来毫无畏惧的军人，现在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陆鸣山怔怔地盯着下面看了片刻，突然一拍窗台说，“不能等它们进攻了，我们要先发制人，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赵曼婷皱眉问，“怎么先发制人。”
“爆破！”陆鸣山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桉，然后回头问，“我们还有多少燃气罐？”
小舞回答说，“大概七八罐。”
“好，陈歌，”陆鸣山转向陈歌说，“你的意见？搞不搞。”
“搞！”陈歌也很果断，“你们上狙击点，我来丢！”
“好！”几个人也果断同意。这里其他人可没办法随便摆弄一个将近百斤的大燃气罐，现在这个任务绝对没有人比陈歌更适合了。
“其他人上七楼，暂时远离窗户！”
陈歌想了想，为防意外，他交代乔安守在五楼的楼口。
以他们俩现在的能力，一般情况下已经不需要互相牵挂彼此的安危了。
倒是何思涵，听到乔安要一个人守楼口后，她也坚持拿了武器陪乔安一起。
大喊提醒了其他人员后，赵曼婷几个人迅速上了六楼老地方，趴在了狙击位置，肖成刚带着几个人迅速扛来了几个煤气罐，摆在了后面。
为了方便几个狙击手判断煤气罐的落点，陈歌必须要在他们的位置丢出煤气罐。
但是飘窗的窗台上趴了三个人已经满满当当了，陈歌站在后面便没了视野。
赵曼婷趴在中间，用瞄准镜观察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
看到陈歌有些犹豫的表情，她立即明白了他的顾虑，便开口说，“快点，站我身上！”
“啊？”陈歌愣了愣。
怎么个站她身上?
“跨立在我身上！”赵曼婷催促说，“快点，它们开始攻楼了!”
陈歌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犹豫，提了一个罐子踩上了窗台，双脚分开，踩在赵曼婷的身体两边。
这个角度看着赵曼婷的翘臀，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但陈歌没有时间多想，立即就把视线投出了窗外。
果然，感染者故技重施，已经开始强行堆砌人墙攻楼了。
陈歌一只手轻松地拎着沉重的燃气管，另一只手指着感染者最密集的人堆根部，“我大概会丢在那个位置，参照物，两个花坛的中线，你们可以预瞄准，我会数到三，下落时间大概两秒。”
陈歌快速说这番话，然后双手举起了煤气罐，低喝了一声，“准备！”
几个枪手顿时屏住了呼吸。
“一！二！三！”
陈歌手中的燃气瓶勐地砸了出去，铁罐穿过飘窗时，竟然带出了一种炮弹出膛的呼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