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成刚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脸色古怪的几个人，问，“咋了，有啥情况？”
“没啥情况，”陈歌没好气地瞪了依然笑得有些贼的小舞一眼，然后说，“把油桶都归置一下，分小瓶装，——你说的那些水枪呢？”
“哦哦！我去拿！”一说起水枪的事，肖成刚便兴冲冲地跑走了。
东西都配齐后，除了依然在六楼负责监视的人，其他的都开始忙碌着收集楼里的瓶子，然后分装油瓶。
七八桶汽油，五桶被分装后，起码装了五六十个小瓶，足够一人携带两瓶了。
肖成刚看着一角落的“军火”，乐得直咧嘴。“陈哥，这应该够用了吧，奶奶的，烧死那些逼崽子。”
陈歌没有他这么乐观，毕竟战斗了这么久，几乎每次都会发现，计划总是追不上变化的。不过他也不会去打击肖成刚的积极性，只是提醒说，“你找的水枪先用水试试看漏不漏水，好用不好用，别到时候一不小心把自己给点了啊。”
肖成刚这时身上挂着两把打水枪，跟个大龄童子军似的，本来想直接往里面灌油，听了陈歌的话之后不由有点犯憷，“对对对，我得去试试，别到时候先把自己给烤熟了。”
看着他又一熘烟的去了，陈歌笑着摇摇头，便迈步上了六楼。
六楼，几个职业军人依然趴在窗台上，兢兢业业地监视着远处。乔安则站在燃气罐旁边等着。
听到陈歌的脚步声，乔安便欣喜地转过身来，“怎么样？弄好了吗？”
“差不多弄好了，”陈歌点点头，然后转向窗台上的三人，“怎么样，有情况吗？”
陆鸣山回头说，“按你的提示，我们重点盯了几个角落，暂时没有看到动静，要不你再来‘感觉’一下？”
陈歌走了过去，跳到了窗台上，然后吸了口气，让自己的精神沉静下来，慢慢地寻找那种感官往外蔓延的感觉。
片刻之后，他吐了口气说，“没错，它们还在那边。”
“这么神吗？”赵远张着大嘴说，“你这是开挂啊大哥。”
陈歌摇了摇头，突然问，“赵……中尉呢？”
“她去楼顶了。”
刚说着，赵曼婷便正好从楼顶提着枪下来了。
她看了陈歌一眼，然后对大家说，“这里果然离桥很近，从正门出去最近，直线距离大概不到一千米……”
说到这里，她又看了看陈歌，“汽油，……好了吗？”
“差不多了，”陈歌感觉赵曼婷似乎有话想说，“怎么，有什么问题？”
“我刚才观察了正门方向，”赵曼婷有些不确地往后歪了歪头，然后说，“要不，你还是跟我来看看吧……”
……
上了楼顶之后，陈歌往刀洲的方向看了看，果然，越过河坡不远处，便有一条白色的桥跨在河面，还可以看到桥两边的竹架和杂乱的木料。
陈歌问，“你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我说不准，”赵曼婷摇摇头，有些苦恼地说，“我刚才从瞄准镜往远处看的时候，总觉得我看到了左边盲区有什么动静，但是转过去仔细看，又什么都没看到。”
“哦？”陈歌顺着赵曼婷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商城正面左侧的几栋楼房，放眼看去，倒确实没看到什么异常动静。
“我不确定，所以……”赵曼婷说，“你不是有特殊的感应力吗，所以，我喊你来确认一下。”
陈歌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小心无大事。
他吸了口气，目光定定地盯着那几栋楼的方向，慢慢地摸索着让感官往那个方向蔓延……
他依然无法描述这种感觉，也依然无法熟练地控制这种能力，但每次，只有全神贯注地往一个方向集中注意力时，他才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方向的所有信息都逐渐清晰起来。
大约几分钟后，陈歌突然身体一震，往后退了一步。
赵曼婷吓了一跳，本能地伸手扶住了他，“怎么了你？”
陈歌怔怔地看着那个方向，压制着内心涌起的震惊，缓缓地摇头说，“我没事，只是……”
陈歌不知道该怎么说。
刚才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什么东西。这种“看到”，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感知”。
陈歌似乎用知觉编织了一张网，往那个方向铺开，而就在刚才，那张网突然触到了另外一张张网。
就如有句话说，当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凝视你。
陈歌看到了“它”，“它”也看到了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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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就是李北河所说的能量场。
当陈歌的能量场探测出去时，有可能也有其他的能量场正在探测这里。
陈歌收的很快，但他还是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发现。
沉默了片刻后，陈歌简单地说出了结论，“那里，有另一个感染者军团。”
……
听了陈歌的复述后，陆鸣山几人都沉默下来了。
“也就是说，”陆鸣山组织了一下语言，犹豫地说，“它们，可能在玩潜伏，准备，两面夹击？”
“是的，”陈歌点点头说，“一直以来，我们跟感染者的战斗都发生在大楼的这一侧，所以，正面，是它们的盲区，也是我们的盲区。”
“以前，它们是凭记忆来反复进攻同一个位置，现在……它们变聪明了，或者说，操控者，变聪明了。”
“操啊，”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雷方园长吐了口气，“这踏马是什么怪物啊，难道，它们的进化会一直不断吗，会不会有一天，它们进化得跟人类一样聪明。靠，真踏马要换物种统治地球了吗？”
想到这个推断，大家心情都有些压抑。
“如果人类不进化，就真的有这种可能。”李北河从后面走了过来，有意无意地看了陈歌一眼。
陈歌有点不自在地转开了目光。
赵曼婷看了看陈歌，对李北河说，“教授，我们可能很快要转移了，你的设备，我们可能没有办法全部带走了……”
李北河顿时脸色一变，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他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带不走？那，那怎么办呢，没有设备，我做不了研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