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达到了此行的目的，自然不再跟龙哥多说。
所以，任凭龙哥在身后咆孝，他思索着离开了。
他当然不完全是随便猜的，早在皇庭酒店时，陈歌便觉得豺哥在四虎堂的地位很奇怪，与豹哥虎哥几人格格不入，不像是负责一堂，掌管事务的核心头领，倒像个仗势欺人，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陈歌很了解这种性质的组织，每一个头领，都是凭真本事上位的。
可是豺哥凭的是什么呢？他年纪不大，本事也不大，而他竟然还能支配像齐云天这样的高手，他凭什么？
这一条信息，并不足以让陈歌联想到这个方向，只不过加上后来乔安和小舞无意说到的种种事情，他才突发奇想，姑且这么猜了一猜。
不料，越是离奇的猜测，倒往往正好命中了真相。
为什么龙哥和豺哥是父子，为什么父子会以兄弟相称，陈歌猜测大概跟组织的权利更迭有关系，但他已经不感兴趣。
那些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一个问题。
这个秘密，到底豺哥本人知不知道呢？
如果不知道，那龙哥在他那里会有多少分量，如果知道，又该有多少分量呢？
这个答桉还无从知晓，但是整个上午，豺哥倒是没有再行挑衅，或许，也是在权衡两头的分量。
两个阵营，都在用心理战术，较量的，就是谁舍得，谁狠得心，谁放得下。
李北河没有睡到中午，就匆匆地跑回了实验室，不久之后，便从实验室出来，神情里没有太多兴奋，也没有太多失望。
这一次，他反倒主动让钱豪铎派人把陈歌几个负责人喊了过来。
那几个人本来以为李北河突然召集他们，是有好消息要宣布，但是一来到会客室，看到李北河平静而略带疲惫的脸色，便知道情况应该没有想象的那么好。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在李北河的示意下，先坐了下来。
陈歌留意到，钱豪铎身边，还坐着个脸孔有些陌生的年轻人。
钱豪铎有些急切地问，“李老，结果怎么样？”
“结果总是会有结果的。就是结果不太好而已。”李北河的口气倒还比较达观。
“总而言之，目前，想要用这个研究成果去消灭感染者，暂时是不可能了，小董，你来说明一下吧。”
一旁的董鹏程不禁愣了一下，没有料到李教授会突然推他出去当发言人。
“这个……”他挠了挠后脑勺，斟酌了好一下才有点磕磕绊绊地说，“那个，我们本来预计的研究成果是，通过对操控者的那个……能量频段，形态，等等……进行全对等模拟复制，然后再利用我们的仪器来发射……类似的能量波，以达到摧毁感染者的能量中枢的……目的……”
众人听了他的描述，都感到几分惊讶和几分失望，惊讶是因为李教授的确是实打实地研究消灭感染者的技术，失望自然是因为这个研究看来最终没有得到理想的结果。
“但是，刚刚测验结果，这种能量波，好像不具备攻击的特性……”董鹏程也有些失望，不过讲着讲着话语倒是流利起来了，“失败的原因，可能有两个，一是，之前捕捉操控者的能量数据时，不够完整，但也有可能是，我们的设备太简陋，临时打造的仪器，不能实现百分百的拟态……”
李教授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啊，这个能量发射器，只是我根据大概印象出了图纸，让小董照猫画虎焊接出来的，勉强能有发射能量波的效果已经难得了，实在保证不了百分百的模拟效果，所以，现在的条件，这也是无可奈何了。”
赵曼婷心里有点发凉，“教授，那是，没有任何可能了吗？”
李教授看着她说，“这是硬件缺失，在这里，可能很难有办法了，除非，能回到我的科研基地，有了这些数据，在那里，应该就可以完全成功……”
众人都呆坐着没有做声，每个人内心都很沉重。
众所周知，这里已经没有几天时间了。
不管这个研究成果有多厉害有多伟大，不能在此时此地出现，对于在场的人来说就没有意义。
陈歌沉默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教授，这个研究成果，你们判定没有效果，应该是基于数据分析吧？”
李教授倒是微微一怔，点头说，“那当然了。”
“那不如，还是用实践来检验一下吧，”陈歌笑了笑说，“你把仪器借给我，我去找感染者验证。”
李教授有些意外，思考了一下，却还是点点头说，“你想的也有道理，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发现呢，毕竟，这些都是新的研究内容。”
于是，李教授便让董鹏程去把仪器拿了过来。
这个所谓的能量波发射器，就是之前小高在实验室看到的那个拼拼凑凑奇形怪状的事物，亲眼看到它寒酸的外表，在场的众人才切实感觉到对这个东西信心缺缺……
“能量发射器可以辐射三十米的距离，”李教授说，“不需要靠得很近。”
“哦？”陈歌想了想说，“隔一堵墙有关系吗？”
“会有所削弱，但没有太大影响。”
“那就好。”
于是，陈歌决定就把仪器搬到正门口，隔着门试试这个能量波发射器的效用。
因为需要一个懂得仪器操作的人，便把董鹏程也带了过去。
交代董鹏程在大门口等着信号，陈歌迅速赶上了观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