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歌出来后，乔安伸手把门一关，然后飞快地凑到陈歌跟前，眯着眼睛有些威胁意味地看他，“喂喂，你什么意思啊？”
陈歌愣愣地后仰，满脸疑惑，“什么什么意思？”
“你又想丢下我一个人出去是吗？”乔安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上次就说好了，以后不准一个人出去的！”
“呃——？”陈歌感觉怪怪地后撤了一步，不自在地挠挠鼻子说，“那？走吧。我是觉得吧，只是探路，应该没什么危险，有危险我撤回来就是了，所以用不着太多人。”
“你后脑勺长眼睛吗，”乔安嗔了他一眼，“我虽然很弱，但至少可以给你盯着后面吧。”
“好嘞美少女女战士。”陈歌选择了退让，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乔安嘻嘻一笑，得意地走到了前面，然后又停下来，“那个，……去哪里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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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了消防门处，陈歌突然问，“你对这栋楼的结构熟悉吗？”
乔安愣愣地想了想，然后遗憾地摇头，“我可能对从一楼到我家的电梯特别熟。你别笑，……一般人哪注意这个呀，我又不是消防员搜救员什么的。”
“倒是，”陈歌想了想，也遗憾地摇头，“那暂时来看，这个楼梯是上下楼的唯一通道了，这个险，无论如何都得冒。”
他默默地把堵在消防门处的灭火器箱子挪开，然后对乔安点了点头。
两人吸了口气，活动了一**体，然后相互示意了一下。
陈歌把身体靠在门上，缓缓使力，将消防门撑开。
消防门都安装了自动闭门器，所以门在勐然开合时大多会有噪音，在这种空荡荡的楼梯上，这声音可以传出好多层。所以陈歌用最慢的速度用力，才让门没有发出声音。
在撑开一条足够过人的缝隙之后，陈歌迅速上下扫视了一眼，然后示意乔安先过。乔安吸了口气，贴着陈歌熘进了楼梯间。然后陈歌才缓缓地挪开身体，慢慢地合上了门。
楼梯间弥漫着澹澹的腥臭味，提示着两人从安全区进入了交战区。
稍微调整了一下状态，他们便缓缓地开始上行，两个人只隔着一个台阶的距离，一个注意上方，一个留意后方，保持同一节奏迈动着无声的步伐。
楼梯间很安静。
要不是亲眼见过感染者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经常如幽魂一样静立不动，两人几乎会错以为这里是安全的。
不出所料，危险往往藏在寂静中，走到十九楼时，陈歌突然无声地反过手，按住了乔安的肩膀。
乔安立即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身来。
楼梯上三米开外，一个感染者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面朝着上面的消防门。
乔安屏住呼吸看了一会，然后拇指往下弯了弯，意思是，“我们撤回去吗？”
陈歌盯着感染者，片刻后才转向乔安，微微摇了摇头。
乔安眼里燃着小火苗，她眉毛挑了挑，“你果然又骗我，说好的有危险就撤呢？”
陈歌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早就思考过，如果楼梯是必经之路，那么想要上屋顶，这条路是如论如何也要清空的，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楼梯上感染者的多少，危险的大小。
如果感染者堆积如山，那当然只能另谋出路，但如果只是一两个，就不如选择冒险清除。
没有理会乔安的抗议，他又盯着那个感染者看了一会，然后发现有一个难题。
怎么样把这个感染者悄无声息地消灭呢？
以自己手里那把刀的锋利度，固然可以把感染者一刀毙命，但是，那个躯体砸在地上的声音，足以把楼上楼下的感染者全部吸引过来，那他们就有陷入绝境的可能。
万一那个脑袋直接骨碌碌滚下楼梯，那乐子可就更大了。
除非……
陈歌想到了一个基本可行的办法，却发现难度较大，要表述的信息太复杂，根本没法用手语表达清楚。
他瞪着眼睛，有些为难地看了乔安一会，最后还是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贴近一点。
乔安见状便弯着腰，把头歪了过来，陈歌弯腰凑到她耳边，靠得很近很近。然后，他用几乎没有声息的最小音量言简意赅地告诉她，“我，杀它，你，扶住尸体，不能有声音。”
陈歌不确定感染者的听觉有多敏锐，所以他虽然在乔安耳边说话，眼睛却一直落在那感染者身上，以便万一惊动了它的话能够第一时间随机应变。
然而，感染者那边没有反应，他们这边倒出了点小意外。
因为是弯着腰，力气没那么好控制，陈歌微微晃了一下，然后嘴唇便触到了乔安的耳廓。
两人同时一颤，站直了身体，他们飞快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又飞快的同时移开。
——乔安的耳朵红了。
——陈歌的脸红了。
两人尴尬地安静了片刻。然后，陈歌发现乔安摸着耳朵，也在冲自己勾手指。
陈歌犹豫了一下，只好又弯腰凑了过去。
乔安缓缓地凑到他耳边，结果就说了一个字，“好。”
她的声音也很小，却故意吹了一点气。
那气流钻到耳朵里痒痒的。陈歌连忙直起身，有些哭笑不得地瞪了瞪她。
乔安回了他一个鬼脸。
明明是很危险的地方，两人却一时都有点心潮浮动，好一会儿才完全平静下来。
闹过之后，两人交流的一下眼神，确认对方处于正经状态，这才开始进行下一步动作。
然后，他们顺着楼梯继续缓缓往上。只是这一次，他们脚步更轻了，而且稍微错开了身位，拉开一点距离，以方便稍后的动作。
在距离感染者一米多的时候，陈歌注意到，那个感染者勾着的脑袋突然微微一抬，身体微微动了动。
不管是巧合还是感染者已经感知到有人接近，陈歌都知道，必须当机立断以防万一。于是他果断向上勐冲一步，双臂一横，长刀刷地斩了过去。
果然，那个感染者刷地转过了身，啊地裂开了嘴。
所幸的是陈歌有所预判，感染者刚转过头的瞬间，陈歌的刀就已经迅速掠过了它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