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的尽头往左，果然是一个小小的监控室，里面有几台电脑，墙上还挂着两个大屏幕。
看到监控室通往超市的门没有关，陈歌对肖成刚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然后慢慢地穿过监控室，走到了门边。
从监控室望出去，可以看到超市的几排货架。零星的几个人影，正在货架间低头晃荡着。陈歌没有多看，他伸手缓缓地关上了门，打了反锁。
然后他脚步轻捷地走回来，指了指右边。
右边一个窄窄的楼梯，通往二楼。
肖成刚点点头，举着消防斧走在了前面。
楼梯很短，不过几米，上去之后，肖成刚有些意外地咦了一声，然后放心地垂下了斧头。
因为眼前的空间很小，几乎一目了然，根本藏不住什么东西。这个小楼梯上来，并不是超市真正的二层，倒像是额外开辟出来的一个小空间，四处都封闭了没有去路，就只有一个小厕所。
这个小洗手间可能就是超市为了方便员工内部扩建的。
两个人把厕所的隔间都检查了之后，就放下心来，下楼回了仓库。
“怎么样？”两人回去之后，便被众人围着问。
“有厕所，”肖成刚先宣布了好消息，然后又补充说，“不过，说话的声音不要太大了，外面跟超市就隔着一堵空心墙。”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问题，大家都放松下来，开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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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仓库里称得上应有尽有，一番搜寻后，几个人找出了一批凉席，甚至还有两个席梦思床垫。铺在地上之后，把凉席铺上去，便是一个比较舒适的憩息地了。
稍作商量之后，这两个床垫被拼在了一起，给了几个女孩子和年纪小的小平小安兄妹俩，其他人便在地上铺了层纸板，然后摊上了凉席，勉强可以对付。
只不过，封闭的仓库毕竟空气不怎么流通，所以特别的闷热，后来把通往洗手间方向的门敞开，才稍微好一点。
……
时间已经是夜晚十一点，乔安静静地躺在床垫的边缘，并没有睡着。
除了小平小安兄妹很早就睡过去了之外，其他人貌似大多都没睡着。
赵露和何思涵正在背后小声地说话，苏寒梅在低低地叹气，肖成刚也不断地翻来覆去。——倒是佟晨那小子，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这时已经在打鼾了。
为了让屋子不至于太黑，仓库里还是留了一盏台灯，这时候电量也快耗尽了，已经只有暗澹的一点白光。
乔安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侧躺着，望着陈歌的方向。
陈歌静静地躺在席子上，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似乎睡着了。
但乔安总觉得他是醒着的。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她轻轻地爬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
刚走到陈歌的席子旁边，陈歌果然便侧过头来，无声地看着她。
乔安蹲下来，小声地说，“我，我想上厕所，你可以陪我去吗？”
陈歌愣了愣，仰起头看了看赵露跟何思涵的方向，似乎在奇怪她为什么选择叫上自己。不过他还是坐了起来，“走吧。”
两人轻轻地绕过几个铺位，进了过道。
进了通道之后，迎面一丝微风。乔安不禁长吸了口气。——看着前面陈歌的背影，她张了张嘴想打破寂静，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楼梯，然后陈歌指了指前面，“就是这里。”
乔安摸索着走了过去，然后不忘回头说，“你，要等我啊。”
陈歌笑了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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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便放心地进了厕所，摸索着进了一个隔间蹲了下来。真黑啊。
晚饭喝了那一瓶啤酒，她已经憋了很久了。
但然后，她被响亮的水声惊得差点旱地拔葱似的跳起来。
卧槽！怎么这么响！
她拼了老命又憋了回去，差点受了内伤。
草草草！本仙女怎么能让陈歌听到这么尴尬的声音！
但是，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又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乔安突然有点后悔叫陈歌陪着了。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拼命地控制着，硬是把滔滔洪水挤成涓涓细流，慢点，再慢点。
于是简简单单一个小便，她愣是差不多花了五分钟才搞定。
真的解决完问题后，她又尴尬得有点不敢出来见陈歌了。
“没事没事，我总不能住厕所里了吧，时间拖久了搞不好他要冲进来救人，那样更惨。”
乔安继续自我麻醉，“再说，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种经验我不是有过吗？……对，他一定会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乔安轻手轻脚地冲了厕所洗了手，然后惴惴不安地走了出来。
一出来，却根本没看到陈歌的影子。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拔腿就往楼梯跑。
冲到楼梯口，乔安才发现，陈歌正站在楼梯上。
肯定是为了避免自己尴尬，才转移到这里来了。
但是乔安冲的太勐，猝然间想刹车可刹不住了，她的脚跟踩着楼梯最上一个台阶边缘，弯着腰张牙舞爪地想控制自己的身体，最终还是徒劳地扑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的陈歌回过头，“好了吧……”
然后，乔安就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气势汹汹地用胸砸到了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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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歌抱着乔安往后连退了两个台阶才稳住身体。幸好没一起滚下去，只是脸被闷住，差点没喘过气来。
乔安抱着陈歌的脖子顺着往下滑，双脚落到了台阶上，然后两人正好平视。
昏暗的光线下，虽然谁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是两人都看得到彼此眼中熠熠的光……
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扑打在对方脸上，湿湿热热的……
“哇，你们两个……”身后突然有人压低了声音惊叹。
陈歌和乔安顿时触电般地分开。
是赵露跟何思涵，两人显然也是结伴来上厕所的。
“我去……你们，也太恩爱了吧。”赵露的声音里有些幽怨的味道，“唉，看来我是没什么机会了。”
“又说什么呢你，”何思涵推了赵露一把，然后拉着她从两人身边挤了过去，一边挤一边说，“抱歉抱歉，打扰了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