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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取义之名

老者要执意留下来,他可以拖住发号令者。青衣想想目前也没什么良策。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他利用老者的威信,晚上召集了几个开明的壮汉,分头回家劝说。

老人孩子很快背个包袱出现了。青衣把他们扶上马车,趁夜色出谷。几个壮汉随行,因为这些人也需要照顾。青衣吩咐他们出谷后务必要分开走。而且要换掉身上的衣服。他们一一应允。

官兵暂时未发觉走掉的人。

圆空说,师兄这样太慢了,最好一下能全走掉。青衣说我想不出好法子。你有,说来听听。圆空说,还是老法子,放火吧。青衣说,火力无眼,烧起来恐伤无辜。圆空说,只烧粮仓和营房。今晚我去把他们的衣服全偷了,找几个力大的人与我同去。

青衣说,此法可试。等我与老者禀告一声。

老者帮他们挑了几个人。

开饭时,官兵们都觉得胃口大开,不免都吃多喝多,丝毫未察觉到汤饭有何异样。老者提前在锅里放了点药材进去。药材很普通,极易与菜相混淆,而且吃了只是开胃,让人夜里发汗而已。

半夜大家都脱得干净,蹬了床铺。圆空和几个有力气的年轻人好一通忙活。

原地人都得到了暗号,看见火光后到谷前,那儿已经备好了马车。挤不上的,就要撒开丫子拼命跑。

青衣和圆空有一点没料到的是这夜谷里起了大雾,久久不散,他们准备的柴打不起火,最后还是老者救了他们。火光迅速冲上雾里,各家原地人看见都从暗里冲出来,有人撞了孩子,孩子刚要哭立马被捂住,有人掉了包袱捡起来接着跑,有的人鞋掉了,也不敢再回来捡。

官兵营大呼小叫起来。当头的命令手下赶紧救火,却发现个个都只穿个裤衩。他能指挥上百号人,肯定脑袋也不是吃白菜的,立马想到有人捣乱,命人去抓老者。青衣和圆空等大家都跑光了,一人架老者,另一人吹石头弹中了发令者的穴道。当兵的看头儿忽然不说话变成了木头人,都惊神似的。想往外冲又找不到蔽体物,最后把床铺撕了,裹着,数量有限,裹上的人找马出谷去求救。马也不见了,只能徒步跑了。

青衣不着急走,因为横空还弱着,官兵暂时闹不起来。他让圆空跟着报信的官兵,看看他们去哪里。

横空说,青衣你再不给我点吃的,我就咬你。青衣说,不是不给,现在彻底断粮了,昨夜粮仓起火了,百号人全饿着呢。

什么?你……横空气得说不出话。老者看看青衣,会心地笑。

横空把枕头甩向青衣,青衣说,看你这力气还蛮大,不是很饿呀。横空不说话。老者温和地对横空说,你要好好谢谢青衣才对,有这么个忠心不二的小子对你,真是天大的造化呀。横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是。只是一时饿晕了头。老者说,你这病伤得重,起初我们都没把握,现在略有些眉目,不可前功尽弃。我会让青衣弄些吃的给你,不可贪多,不饿即可。横空感激不尽。青衣早已出去寻了一抱野菜。老者看看,道是好东西,吸收了天地精华。青衣拿去灶上做了,剁碎搅成糊状,横空看着皱眉头,青衣说吃不吃?我们还饿着呐。横空勉强舀起尝尝,一尝不打紧,收不住嘴,青衣撇嘴笑,老者也呵呵。

最后碗都刮得很干净,青衣还打趣说,我家少爷现在都不挑食了。这要搁以前,饭菜摆不满桌子那是不能开饭的。横空红着脸说,你净编排我。

外面响起一片嘈杂声,兵头也饿坏了,好几顿没开火了,顾不上颜面出来找吃的,其它人都扯一床被子裹在一起,像一窝鹌鹑。青衣去偷偷瞧过兵营的丑态,回来说,真是一群窝囊废,这要搁战场上不早被劈了,还练兵呢。老者不语。他也许久未进米了。青衣把这屋里存米拿出来,把米搅碎,横空吃不得硬的,他要做米面汤饼。一边用力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老者,这些官兵来原地是做什么的?老者出着神不语。青衣也不再问。

第二天天即将黑透的时候,圆空回来了,接着听到不少马蹄声。很快兵营又嘈杂起来,骂娘的,生火的,抢吃的,又都恢复了生气。

青衣问圆空,路上耽搁了?圆空说,遇上几家迷了路,只好先把他们给安排好。青衣说,什么来头?

圆空说,京城腔。你怎么知道是京城腔?

有一年,青山寺来过一个人,说话就是这样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老者看看圆空说,小师傅生得很不一般。圆空说,我头大。青衣也说,胃也大。呵呵

老者没再发表意见。

青衣把做好的汤饼先端给老者,接着喂横空,圆空自己盛了一碗,

掏出不知从哪淘来的萝卜干嘎吱嘎吱咬着,横空看着咽唾沫,青衣用身子挡住,但圆空的吃相实在太诱人。青衣说圆空一边吃去。圆空吃得声音更响了。但横空不再看了,同样的饭食,在不同人嘴里,吃出了不同味道。

饭后横空试着提提气,仿佛束住了半截,怎么也通畅不了,青衣劝他说,你且悠着点,别急了。横空擦擦汗说,我快成了废物。

圆空跟老者凑在灯下聊天。

圆空说,您老人家不走吗?这儿好像是不能呆了的。老者说,等你们走了我再走。您在等什么呢?老者说等时间。青衣也推心置腹地说,还是与我们同走。等这些人撤了,您想回再回。老者轻轻摇头。

圆空与青衣对一下眼色。不能逼他。

老者又去了军营给官兵看病,横空气弱地说,你们让先生这么走了,势必会引人怀疑。全原地就剩他一个,他脱不了干系。

青衣说,老者自有分寸,劝是劝不住的。

圆空摇着青衣捣药的杵棒说,这老先生有种视死如归啊。

青衣说,原地除了老者的医术,没什么值得京城惦记的,说是练兵只是借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横空说,还是要早做打算,不要拖累了人。

青衣说,少爷别担心。

圆空说,担什么心,自投罗网。官头派人把老者看管起来。他着实有些心疼这老头,医术真是高,他多年的老寒腿吃了几付药竟有了起色,比起那些庸医,怎么也应该留住他,可军营那么多人的眼睛盯着,上头的暗哨也插在里面,他对此事没个交代,这项上人头不保。他穿着不合身的肥大军衣来回走了不下几百步,脑袋快破了,还是没有第二个法子。

师爷献策说,随便找个死囚唬弄一下,但这老者就得变一下身份到他府下,人命在前,谁不怕呀,师爷露出泛黄的大牙说。

他望了眼这群吃饭却猪脑的稻草人,直叹自己不济。若不是想那过门没几年的妻子还样貌尚可,他真不打算回去了。找个山头,称个王,就这原地也行。

他把美梦做完,喝了口凉白开,救援的没给带茶叶,他也不敢再多提要求。他给老者松了绑,吩咐看守不要虐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