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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张雄见营地因为用火的缘故,损破不堪,不足为用。(手打)道:“将军,营地已坏,兵无依托,如何是好?”

夏侯玄大笑几声,豪气道:“要野寨何用,明日夜晚,本将领尔等,便宿于那略阳太守府!”

张雄惊道:“蜀军虽破,主力仍在,将军切不可急切冒进啊!”

郭仁笑道:“张校尉勿忧,将军自有良策。”

夏侯玄盯视下面仍是烧的霹雳作响的余火,转而命令道:“众将听令,着士兵身不卸甲,就地打盹,明日一鼓作气,拿下略阳城!入城后,大赏三军!”

入夜,夏侯玄微觉凉意,外表粗狂却,内心却不失细腻的张牛儿不知从何寻来一件棉袄,奉与夏侯玄,正待要走,却被夏侯玄叫住。

“牛儿,你且坐下,陪我会儿话。”

张牛儿也不忸怩,将大刀倚在旁边,坐于夏侯玄下手。见他抬头仰望星空,眼眶内有层晶莹。道:“少爷,你思念姐了吧?”

夏侯玄摇摇头,道:“我在想父亲,还有二娘,还有……”道此时,夏侯玄喉结蠕动,哽咽了一下,深吸口气,道:“还有时候一些……故人。”

张牛儿似懂非懂的头。

“牛儿,这场战斗完,你替我回去瞧看一下徽儿。”

张牛儿憨憨一笑,道:“牛儿就嘛,少爷心里想的还是姐……哎。少爷,您不回去吗?”

“我回去干嘛。”夏侯玄自嘲似笑笑。道:“你去看看就可以了,给她报个平安。”

张牛儿接口道:“然后看雒阳城中那个不长眼的死货敢向姐提亲,牛儿再把他砍成两段喂狗。”

夏侯玄哈哈大笑,拍拍张牛儿肩膀,忍住笑,道:“牛儿知我。”

——

魏军士兵以什为单位,各位围在火堆便,埋首打盹,天亮后,早有伙夫营做好热食,备好冷食,各自吃了,驱散一身夜冷,又揣了几个大饼在怀内。在将官的呵斥下,排好列队。

夏侯玄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纵火云于军前来回跑马,吃过早饭,聚集众将。

令曰:

“张雄部于北门偏东千步列队,吴俊部于东门偏南处千步列队,齐鸣部于南门处偏西千步列队,金古牙部于西门偏北千步处列队。”

四将应答,夏侯玄重又交代道:“布置圆阵迎敌,只要任何一门涌出蜀军,所部便要前往咬住,并派出斥候往其他三将并本将处通告,三将一收到其他门的求援信息,便要迅速前往投战,不得耽搁!”

众将轰然应答,吩咐完毕,夏玄拨马向略阳城方向,道:“本将预料,今日天黑之前,蜀军定要弃城往上邽方向逃跑,到时,便可奋勇追击。”

四将满心欢喜自去了。夏侯玄之所以如此肯定,却是得到高速捷报,其领军于略阳城西偏难五十里处一山口发现蜀军运粮队,并有二千余兵马护送,高速发挥骑兵优势,以声东击西之计,将护送的兵马引开,另派出部精锐骑兵持火把,将几千车粮食尽皆焚毁,并得略阳往蜀军上邽城的求粮信。上言:粮食已撑不过八日,核对日期,正是今日。

魏军守在四门处,一直待到正午,城内还是没有动作,将官令士兵从怀内掏出大饼,草草吃了,重又打起精神。

夏侯玄将王平部屯在魏延弃城奔逃最有可能的路线——南偏西上。此部,王平虽然名义上的主将,然而指挥权早就被郭仁夺过,倒不是郭仁贪权,只为求稳。

夏侯玄则亲领亲卫曲四处兵马,毕竟士兵站在野地里苦等,虽然日头不大,也很容易使人疲倦。夏侯玄每到之处,皆是欢声雷动,士兵重又振奋,所起作用,大抵如此。

至未时,郭仁观城内上空飞鸟惊慌扑飞,立即向于四门驻守的四部通知,着士兵打起精神,城内蜀军即将出城。

果然,申时,略阳城西大门,缓缓打开,从内蜂拥而出无数蜀兵,为首一军,打的是“张”字旗号,主将正是张嶷。

负责防守西门的金古牙立即着待命良久的斥候往四处通报,同时呵斥部下开始呈圆阵往蜀军靠拢。

裨将畏惧道:“大人,前方蜀兵…势大。”

金古牙回顾士兵,吼道:“将军神机妙算,早已算出魏军定从西门逃跑,呼吸之后,便有将军亲率数十万大军来援,有何惧!”

士兵皆吼道:“无惧!无惧!”

金古牙领了军马,咬住张嶷部,稍时,又有二军出来,旗号皆是“马”字,一部帅旗为赤褐色,正是马忠部。一部旗色为黑色,正是马岱部。

此二部在张嶷部的掩护下,运送着略阳城内仅余的粮草辎重,从张嶷部后方,躲过金古牙部,往西南方向疾驰。

金古牙见另有两部蜀军遁走,而自己却被眼前的一部蜀军拖住,欲分兵,却又想起夏侯玄交代得布列圆阵迎敌,只得不甘的瞪了一眼,专心面对眼前的敌人。

而就在双马部已离城三里时,屯于城南的齐鸣部得到消息,急速赶来增援,马岱部在后,运了许多辎重,转头不顺,眼看着就要被齐鸣部咬住,却又飞出一路蜀军,正是最后从略阳城出、欲断后的魏延部。

见魏延大刀阔马直取齐鸣,吼道:“辈哪里逃!”

齐鸣回头一顾,瞧见那一面乌黑的魏字帅旗,想起与那猛将对阵时,因轻敌冒进,被其一刀拍中后背,吐血三升,卧床半月。

心中不由又惧又气,只觉得握着戟杆的双手一软,却由心底的傲气凭的生出许多勇气,将那股恐惧压下去,亦是大喝一声,就欲上前迎战。

却忽的想起那日得靠弓箭躲过一劫,便将长戟挂在马鞍上,从马股囊上取出长弓,搭了翎箭,对准冲过来的魏延迎面一箭。

魏延头一低,轻松躲过,齐鸣大急,急扯弓弦,又是一箭,魏延顺手一刀,将箭矢拍落地上,吼道:“兀那辈,你好生无礼!”

齐鸣哪里顾得上答话,使出绝技,连珠炮般又射出三箭,魏延堪堪躲过第一箭,险险避过第二箭,却不防备第三箭,眼见得直取咽喉,魏延只得偏身一躲,还是入其左臂。

魏延吃疼,大怒,吼道:“辈!拿命来!”

齐鸣又欲搭箭,魏延马快,已冲至面前,对着齐鸣照面看下去,齐鸣万急之下,只得将长弓横档。

魏延一刀,势大力沉,齐鸣长弓应声而断,直砍在齐鸣左胸口,齐鸣闷哼一声,滚落下马,却因为魏延左臂作疼,右臂发力时,牵动伤口,所以力虽大,却偏离方向,被齐鸣的环锁铠一滑,并未砍进去。

齐鸣滚落地上,还未起身拿戟,魏延刀又至,只得顺势再一滚,同时拔出环首刀。魏延踏马而进,俯身将那大刀劈的如洒银屑。

齐鸣哪里还招架的住,环首刀被磕飞,眼见得魏延大刀将至脖颈,齐鸣绝望大吼。

却只听得一声破空声,一箭从魏延背后射来,魏延大急,舍了齐鸣,往后营地,齐鸣大喜,爬将起来,见高肃收了弓箭,正挥舞长槊,飞奔过来,嘴上大叫:“魏延辈!看招!”

砰!长槊与开山刀狠狠对撞。二人一招过后,捉对儿厮杀。只见好一场大战。

魏延刀法势大力沉,刚猛霸道。高肃则相对力气较,胜在长槊攻击多样,灵动四射。

二人战至四十余合,高肃渐渐疲于招架,呼吸急促,技法散乱,眼见得不敌,几次险象环生。

齐鸣上了马,持戟冲来,嘴上大叫:“孝恭,我来助你!”

却见魏延不慌不忙,只将那一杆大刀舞的密不透风,三人又战了三十余合,魏延丝毫不见下风。

却又蜀军士兵叫道:“将军,前军已走远,远远处,魏军又来矣。”

魏延闻此,大吼一声,朝着齐鸣猛挥一刀,挡开阵脚,引军退去。

齐鸣正待要追,高肃拦住,道:“风吟,魏延勇猛,且足智,前方若有伏军,罪过大矣,且等将军来,再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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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只有最后几个时了,任务完成在望,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