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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重逢小包子

她睡着了,睡得很甜。爷爷说她乐呵了一整天,我想象她在等我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傻笑,在房间里蹦来蹦去,时不时一路小跑到大门前往远边张望,嘴里喃喃道:任远也该回来了吧。

我回来了。

她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原本是铺在沙发上的那张毛毯。爷爷年纪大了,房间里有一种发潮的老人味道,我走到小包子身边坐下,还可以在发潮的气味中闻见小包子身上的洗发水味。

时间好像一下子静在那儿,出乎意料的安静。小包子还是前些年的样子,没有大变化。又好像是瘦了点儿,可我记不清她前些年具体是什么样子了。记不清她的高矮胖瘦,脸上有几个痘痘,笑的时候会露出几颗牙齿。可我就是觉得她无比熟悉,和前些年一模一样。

我仔细的,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看着她呼吸时表情一点一滴的变化。我想低下头,轻轻亲吻一下她的脸颊。我不会把她吵醒,就是轻轻亲一下,被我记住,被时光遗忘。

不一会儿她睁开眼睛,看见我之后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说:“任远。”

我坐在她身边,说:“我回来了。”

她也坐起来,迷瞪了一会儿,看着我说:“你看你都长胡子了,我也是快三十岁的女人。这些年大家的变化都挺大,你看咱爷爷,都不打麻将了。”

我说:“他那一辈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谁陪他打麻将?倒是你,都快三十岁的女人了,还是这么漂亮,身材也没有走形,有首歌怎么唱来着?”

她捶了我一下,说:“怎么跟你姐说话呢?”

我说:“我就特想抱你一下。”

她伸出双臂紧紧环上我的身体,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面,说:“任远,还是你好,不亏小时候姐对你亲,现在还是觉得你比谁都亲。”

我也抱紧她,说:“你怎么没在北京那边呢?”

她蹭了蹭我的胸膛,说:“别提了,我和他离婚了,那边人都骂我傻。”

“不是吧。”我问:“为什么?”

她说:“他在我失踪的这几年都一直在等我,也从没放弃找我。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就要和他离婚,房车还得分他一半,我爸妈就说我傻。我也不想和他们说那么多,就先回来村子歇几天。”

我问:“你为什么和他离婚?”

她说:“他偏要知道我失踪的这些年都去了哪儿,去干嘛了,我不说,他就偏要问,说不弄清楚以后没法儿在一块儿生活。我就提出离婚,反正我是不会说的,谁问我也不会说的,无论是谁。”

我说:“哦。你早该跟我打电话了。”

她说:“我一回来就给你打了电话,就是上次那个晚上。那个手机号不是我的,你删了,这次打给你的手机号是我的,你记下。”

我紧紧抱住她,说:“行。”

她问:“任远,你现在做什么呢?”

我说:“我现在在找一批宝藏,咱太爷爷那辈人留下来的。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你谁也别说。”

“啊?”她不太相信,说:“什么宝藏?哪儿有宝藏?”

我说:“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也刚得到了些线索,正准备去找。”

她说:“那我跟你去。”

我说:“你就别了,危险,有生命危险。”

她从我怀里出来,握住我的手,说:“有危险的话你也别去。”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不行,如果不找到这笔宝藏,我一辈子都活不畅快。”

她说:“那我一定跟你去。”

我说:“行。我现在要去找一个人,你在这里等我,好吧?”

她问:“谁?”

我说:“章宣琳,她现在也在咱村子里边。你有空就收拾一下东西,回来我看看我爸妈,过两天就走。小包子你要知道,我们这一走就不一定能回来了。”

“啊呀你别叫我小包子。”她愠怒道:“回不来就回不来,谁还怕死。”

我心里想着:我怕你死。就起身给章宣琳打了一个电话,她现在在她家的那别墅里,那个漂亮到令人眼红的别墅。平常她不在家的时候就找她家隔壁的寡妇帮忙看门,那寡妇生得沉鱼落雁的,听说被村里很多男人强行睡过。我们隔壁的几个村子也恰好都有一个模样秀美的寡妇,我就纳闷,是不是每个村子都会有一个漂亮的寡妇。

她家的院子被寡妇打理得井井有条,规规矩矩的。一进门就能看见院子里各色开得灿烂的花,寡妇给我带路,她穿着碎花上衣与黑色布裤,身体养的水嫩白净。我问她:“平常你都是一个人住这儿?”

她浅浅笑着,点头应:“是的。”

我继续问:“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也不害怕?”

她表情有些痴呆,但还是浅浅笑着,说:“我养了几只小猫,也不害怕。”

我问:“章宣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凌晨两三点,她一回来家里和村子都热闹了。”

我看着偌大空洞的院子,说:“我倒没觉得。”

她说:“保镖保姆都出去玩儿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加上你是三个。”

“比我还先来,这么晚才到。”章宣琳从屋里出来,站在台阶上,一副整个世界都臣服于她的模样。

我说:“路上出了点事。”

她关上屋门,指着院子里的一个小亭说:“我们去那边说话。”

寡妇走后,剩下我和章宣琳两个人坐在小亭的长椅上,气氛有些尴尬。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觉得,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章宣琳就是没有一丝豪的好感。我很反感和她说话,即使她富有,漂亮,浪漫,有时还会幽默。

“也不请我喝杯水,进屋里坐坐。”

她开门见山:“我找到了地图,可是地图范围实在太大,所以我需要你给我提供准确位置。”

我说:“哦,那你先把地图拿出来看看。”

她说:“你先把地图标识拿出来看看。”

我说:“那你先告诉我,我给你的那本古书上都写了什么。”

她说:“按照目前破译的内容,上面说一共有三张关于宝藏的地图,也就是说你应该有三张地图的标识。”

“我说呢,原来是有三张地图。”我恍然大悟,还以为我找到的三张点着点的纸有两张是假的,便问她:“你现在有几张地图?”

她说:“我现在只有一张。”

我问:“你们家的其他地图呢?你为什么不把那本书完全破译,再把地图找齐之后再开始行动呢?”

她说:“不行,日本人和朱家的人都已经掺和进来,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

我问:“那宝藏究竟藏在哪张地图里面?”

她说:“我不知道,先找我这一张吧。现在的形式对我们比较有利,虽然我们只有一张地图,但三张地图的标识都在我们这里。”

我看了看她的脑子,她脑子里装着的都是周围的花,我看见她脑子里的花柔美缓慢地掉落,然后黑夜白天转换,谢了的花又重新开始。我简直是服了,说:“你给我一张地图,我给你一个标识,我们随时联系。”

她给我的是地图的备份,我给她的是一张标识的备份。

所谓标识就是一张大小与地图完全吻合的纸,纸上点着一个点,纸上的点代表的是地图里与宝藏有关的具体位置。所以只需把标识和地图重合在一起,顺着标识的点就能找到地图上宝藏的准确位置。我看了看她递给我的那张地图,上面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图案,我想这应该是大概的地理范围。图案里面大多是空白,除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标志。

我问她:“这是哪儿?”

她说:“撒哈拉沙漠。”

我讶异道:“我操你妈。”

“我操你妈!”她回了我一句,说:“就找到了这一张地图,我有什么办法。”

我起身,说:“行,你按照我给你的标识去找,我找剩下两个标识对应的地方。我们随时联系,祝合作愉快。”

她说:“合作愉快。”

现在我知道的所有关于宝藏的信息也就这么多了——

其实这笔宝藏很早之前就已经被人发现,涉及到这笔宝藏的有中国的三个家族和日本侵略中国时期的日本人,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日本军队被打到日本后,寻宝就被停止了。有关于宝藏的线索也都被三大家族分散带走了,其中我们任家留有一本记载了关于宝藏这方面的古书、三张与地图吻合的标识和一个传说可以打开宝藏之门的信物钥匙,我的那本《七窍》不知和宝藏有没有关系;据我所知,章家留有的线索是宝藏地图和一把可以打开宝藏之门的信物钥匙,也就是那个印有章族族徽的石头;关于朱家我知道的事情就不多了,只知道他们也有一把信物钥匙,其他的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过章家有宝藏地图,我们任家有地图标识,想必他们朱家也必定会有关于宝藏地图这方面的东西。

对日本人我知道的更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现在如章宣琳所说,前辈人的恩怨将由我们这些后辈人延续。

我的直觉告诉我章宣琳没有骗我,即使她把古书从我手中骗走了。但我可以肯定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给我的那张地图也是真的。所以无论古书剩余的内容是什么,三张地图和三个标识都必须分九个位置一一找完,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四方势力中属我方最弱,但我并不认为我是最没有优势的一方。我想章宣琳可能正是因为我的势力实在是太弱了,才选择放心地与我结盟。即使我被其他两方势力知道我在做的事,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因为我弱,所以我必定会是他们计划中最后解决的一个。

我不知道在我们四分五裂的任家家族中,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宝藏的事。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多了就会成为负担。

我只知道我们的下一站是撒哈拉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