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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项目选定地难定勿忧还喜显上书

他们在回大县的途中,曾国超才主动提取家中的事。并说:“凤志,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你姐早不在一起过了。”余凤志说:“你们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虽然人在外面,大县发生的大小事,我哪件不知道。我也是男人,我能理解。”仿佛在旅途的车上的那么多人,陌生得没有人似的,只有他俩的存在,可以敞开男人的胸襟吐吐真言。这真言即使遭遇再大的风也不会把那见不得阳光的话吹到大县去。余凤志见豪爽的曾国超一下沉默了下去,劝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然而,曾国超心里明白,这次和余凤志回大县联手创办企业,必须会面对家庭婚姻的窘境。毕竟他们是亲姐弟,一定不可能回避的要见面,况且表弟冯屈登还在他手里做事。便叹息说:“唉,其实你姐是上了人家的当啊!大县可以说是栽到那班人手里了,这么多年不得翻身。”余凤志感慨说:“你们俩是我羡慕的楷模夫妻,现如今已孔雀东南飞了!”他接着亲近说:“国超哥,你心中有了意象人没有?”曾国超淡淡一笑,说:“人世间能得一知音谈何容易。时下有几个女人不是望着兜里在找男人啊!”

时下有几个女人不是望着兜里在找男人啊!”余凤志说:“亏你还是正统人,都这么悲观人世的。我是说么,那些电视里的恩恩爱爱不都是作家笔下生的辉(灰)呀!”曾国超眺望远山,说:“人间真爱是人类最美好的愿望,也是追求的最高境界。只可怕有人终身难以求得!”俩个大男人谈真爱津津乐道起来,有旅伴还以为是俩个同性恋者呢!似乎还在偷偷耻笑他们呢。余凤志说:“我出去了这多年没有回大县,这次是要去看看我姐她们的。”曾国超说:“你是得去看看。曾梦上了大学,她一人在家也孤零零的,时光难熬啊!”尽管他说出了同情的话,余凤志还是没有往好的方面想。他不敢提那个敏感的话题,要提了,那不是往曾国超流血的心口上的撒盐吗!然而,他俩一下车就被县政府招商局的面包车接到了县宾馆。县领导朱思杰不计前嫌,豪情接待。还有曾国超瞧不起的,妒忌名字排在他前面的常务副县长董磊。董磊一改过去高他一筹的气概,把曾国超捧为台商老板的化身,而当作坐上宾。接风酒桌上,曾国超与余凤志还是男舅相称,这样曾国超理所当然的就高居余凤志一筹。他毕竟是他姐夫。晚饭后,冯屈登向他发了一个倡议,去看看余凤洁,并邀请曾国超一同去。曾国超迟疑了片刻,余凤志说:“屈登,不为难国超哥了,就我们俩人去。”曾国超说:“这样也好,你们俩人先去,我还单独找朱县长扯扯,加点法码,条件不答应,我们就另择别处去投资。”冯屈登说:“我前几天来,县领导就紧盯着,怕我跑了似的。找上门的投资项目,他们是决不会放弃的。刚才,你没有看到,他们简直把我们当老祖宗贡上了。”他接着说:“好。我们先去。你也不要和那姓朱的说多了,别把他弄糊了,好象我们是要巴交他们似的。”曾国超说:“你们去吧。”

他们带了些礼品来到余凤洁家,真让她喜出望外,狠不得姐弟俩相拥一阵才解渴,弄得姐弟俩的手脚不知是怎么放置好。还是她让他们坐呀,忙着去递茶。他们坐了会,冯屈登笑说:“凤洁嫂,看你高兴的劲头。等会还有一个人要来看你的,看你不高兴得飞起来才怪。”余凤洁止住了笑,问:“那是谁会让我高兴得飞起来,噢。这些年我可从来没有高兴过,没有人见我笑过,除非是梦梦。”她又急切问:“凤志,是不是宝珠回来了。谁呀?”她见他们递着眼神,却不能说出人来,似乎已经感觉到了是谁,脸上立刻浮起尘云。余凤志说:“姐,你不听他瞎说。有谁比我们俩来看你,还让你高兴的。”他接着说:“姐,你还上班么。”余凤洁说:“早下岗了。不过还有几百块钱的生活费,日子是没有问题的。”余凤志又关切问:“曾梦的学费呢?”余凤洁含怨说:“该他负担。看你上次还寄千块钱来。你不要再寄钱了,不担心我们。”冯屈登用粤语调侃说:“毛毛雨呀。就是万也少不了凤志哥的一根汗毛的。”他们正聊得开心,张友琼和韩翔宇敲门进来了。他们还以为是曾国超来了呢。其实,余凤志是了解曾国超的,不相信他能随后来看余凤洁。等余凤洁回过神来,便给他们相互介绍。相互客气的握手寒喧招呼,又都先后坐下来了。韩翔宇听了他们的情况,然后感怀说:“还是出去闯有希望。”张友琼附和说:“你是不是后悔把你逼回来了。这下好了,你再同余老板去深圳,我负责不留你。”她说得好象是真的似的,一点也不怜惜夫妻在一起的生活。韩翔宇显出淡淡笑意,不予反驳。他不希望在世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男子主义。这倒让余凤洁看在眼里,酸在心上。余凤志说:“你在深圳哪家公司。”韩翔宇说:“是彩芸电脑公司。”余凤志夸说:“彩芸电脑是香港的老板,比我们田宇的老板硬。我们的老板是个小台商。”韩翔宇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们是回家来看看?”余凤志说:“是的,出去有5个年头了吧,姐。”余凤洁伤感说:“是的。不回来也好,要在大县我看你只能拉板车了。”余凤志畅快的哈哈笑了。冯屈登说:“嫂子,你别瞧不起凤志哥啦,这次回来就搞个大名堂你看看。”他们似乎都没有当真他的话,只当是玩笑而己。张友琼便提示说:“翔宇……!她的意思是提醒韩翔宇问问曾国超的事。韩翔宇听到喊他,只当没有听到。对余凤志说:“我们大县总有好几十万人南下去了。”余凤志进一步说:“有的人都迁去落户了。”他接着说:“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过程。中国不能总让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当农民,农业是基础产业。按大县的俗话说是吃亏不讨好的。工业化才是人类进化的标志。没有工业化,经济不能发展,社会也淡不上高度文明。”大家都好象在听他那些颇有见解的高谈阔论,冯屈登跟他几年了,也没有见他说这些深奥的道理。而他的话,仿佛是对张友琼一人说的。不仅是她没有出去见世面,也许是他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似的。张友琼听他的话,觉得距自己太遥远了,根本不理解似的,也不想去理解。便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凤洁姐,我和翔宇是想看你知不知道曾县长在哪里。也许我们不该来找你问的。”她就是这么个心直口快的人,不好再把她当阿姨辈了。韩翔宇心里一急,这个张友琼,怎么当这些人问曾国超呢,还说不该问。这后一句话最要命的。余凤洁打了个冷颤,淡淡一笑说:“也许你真的不该问我。我还以为是他要你们来的,还以为是小韩同凤志他们一起回来的。”韩翔宇说:“我去年就回大县,不在深圳了。”余凤洁说:“我刚才听出来了。”韩翔宇转向张友琼说:“余姐他们有事,我们走吧。”说着便起身,张友琼似乎没有看出这气氛的道道儿,机械似的跟着起身。当然,他们离去是上策。他怕引出难听的话,不好出门。

等他们一走,这门“砰”响的关上了。余凤洁愤怒说:“他们以为自己还是县长的什么人,那么神气的。还跑到我家里来问他,简直猪狗不如!”余凤志忙劝解:“姐,千错万错来人不错。再说你们过去都是很要好的两家人。”余凤洁说:“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那个死县长害了他,说他不成熟,弄出一堆儿的麻烦来。也害苦了我。”说着潸然泪下的。余凤志又说:“当时你进城到财政局,不是得亏张县长。你还千恩万谢的。”余凤洁似乎听进了他的话,也因为有外人在场,撩了眼泪,叹息说:“哎,我谁都不怪,怪我自己。我过去不相信命运的,现在想来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不说那不高兴的事了。你们回来了,就在家里住,我去铺底。你们说还有哪个来的,我一道准备去。”冯屈登说:“你不准备了,我们都在县宾馆里住下了。晚饭还是县领导陪着吃的。”余凤志见余凤洁孤居着,此时又强忍着泪热忱安置他们,哽咽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余凤洁追问:“还一个人也住宾馆?”冯屈登“嗯”着,向余凤志瞟了一眼。余凤志故意嗯了一声,说:“姐,跟你明说了吧。是国超哥,他本来要同我们一起来的,让县领导扯住了。”听到曾国超的名字,倒让余凤洁一时觉得天昏地暗起来。这几年她承受的委屈和屈辱,是珠穆朗玛峰压在胸口,让人不得喘息。那真是平常女人所难以想象和忍受的。就是到目前为此,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怪他恨他还是想念他。她就觉得人生好象是在演戏,戏后才能回归自我。戏后的余凤洁才回归自我了,才觉得梦梦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才是自己最亲近的人。等她出嫁有子女了,就把一肚子的冤屈向女儿倾吐,眼下还得梗在心里。余凤志虽是亲弟,但毕竟是男人。也许等倾吐过了,心里真会好受些的。余凤洁仿佛痴呆呆的,刚才那份亲热的氛围被沉默淹没了。谁也不想开口再说什么了,过去好久,余凤志站起身来说:“姐,这次回来我还有几天的,再来看你。我们先走了。”等他们走出了门,余凤洁才回过神来。冯屈登说:“凤洁嫂,别送。”其实,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送他们下楼去。亲人的脚步声已经被冷清和寂寞淹没了,她突然清醒过来,跑到窗边去俯视。下面的路朦胧得深不见底似的,也没有见半个人影,也没有见到有路,仿佛人生无底的深渊,她狠不得跳下去,制造轰动大县的惨案。

张友琼和韩翔宇下楼来,并没有立刻骑上摩托,而是推着在走。他在埋怨她,说:“你已经不小年纪了,说话办事怎么还那个样儿,冒冒失失的!”她没有回击他。她也有在他面前低头认错的时候。他又接着说:“你喊我的时候,我就早知道了。可你一点也不警悟,你当时没有看到余凤洁的脸面是个什么样,还当着余凤志还有外人在场,提曾国超。那不是用几百度的钢水往人脸上泼吗!”张友琼分辩说:“我就没有想那么多。”韩翔宇说:“你总是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处事,也不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替人想想。人啦,要学会理解人才行。”余凤志和冯屈登下楼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他们,忙说:“屈登,那是他们两个吧,你赶上去。也许他们找曾国超有什么事的。”冯屈登答应着好,便小跑步赶去,见他们正要骑上摩托,便连连喊:“小张!小张!”他赶到了他们,便气喘的说:“你们是要找曾国超吧,跟我们去。”接着余凤志就走上来了,说:“刚才我姐的情绪不好,请你们理解。”张友琼笑说:“没什么,是我把话没有说好。”他们说定,便招了个的,分别来到县宾馆。曾国超见了他俩,本想解释说朱县长刚走,却还是换了话题说:“你们怎么约到的。”他们相互问候,便坐下来。客房里只有三把椅子,余凤志和冯屈登便坐到床边上去。曾国超气宇说:“这次我同余老板来,是真要在大县搞项目的。”韩翔宇恭谦说:“曾县长,我真佩服您,想搞的事是一定要搞成的。”曾国超又说:“不过目前有些难度。国家的宏观调控出台了,开发区要关闭,不能再占用耕地。看来我们办厂只能收购停厂企业的破场子了。想承租上千亩基地,搞产业化的事也有难度。现在老百姓都要田,甚至外出打工的农民也打电话回家要田。说湖北日报登了文章,要撑起失地农民保护伞。这些情况真让我没有想到的。不过,朱县长刚才表态了,一定支持我们,尽量达到我们的要求。”韩翔宇说:“曾县长,你的上书终于起作用了,也是值得欣慰的事啊。”曾国超激奋说:“是的。国家还要取消农业税,要把中国几千年来种田还粮天经地义的事翻过来。这是何等的气魄啊!”韩翔宇称赞说:“这里面也有你的呼吁和功劳。”曾国超说:“取消农业税,真是不敢想象。我当时就是摆出了问题,没有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而且有的问题看得不准,甚至是狭隘主义。如弃田打工,我就担心人都跑光了,田没有人种。现在看来是偏面的。腾出那么多劳力投入新的产业,田搞集约化照样有人种,而且种得有效益。我们的国家确实是进步了。”余凤志看他们谈得投机,不想打搅,一直不发言,冷在一旁看电视。曾国超似乎觉察到这点,因为余凤志经常提醒他,搞企业的人不比行政干部。就是谈生意经,就是讲效益。不是搞政治权术,夸夸其谈,不顾实效。并劝告他要放弃过去工作上的一切固疾。曾国超转向余凤志说:“凤志,我们明天先去农村跑,摸摸水产品的资源,做到有的放矢。看看农村变化了的实际情况,因为刚才我只是听朱县长讲的。我们不能听一边之辞。”余凤志点了头,没有轻易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