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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现实

吃饭时,寻.欢做贼似地跟我说,“我早上给他做的爱心炒饭,他吃了!”

我,“....”

寻.欢有时候特别少女心。

他除了敷面膜以外,还会打毛衣。

我记得去年顾队生日时,他借我的手送了顾队一件毛衣,但顾队一次都没穿过。

可他却特别满足。

他觉得顾肖收下了,这就是对他最好的回馈。

“还有,早上跑完步去二楼洗澡时,他毛巾掉地上脏了,我把我毛巾借给他,他也用了!”

我边吃边翻白眼,“这些都不算什么啊。”

寻.欢沮丧地叹气,“哦。”

他刨了几口饭,继续沮丧,“我从他柜子里偷了条他换下来的内.裤。”

卧槽!

我压低声音,“然后呢?你偷偷闻了?”

寻.欢一脸绯红,捂着嘴朝身后看了眼,又凑近我说,“咳咳,这个....人之常情嘛”

“滚,也就你他妈喜欢干这事。”我嫌恶地拍开他。

他脸陡然爆红,声音都高了十几倍,“艹,我第一次好不好!”

我们所在的小餐厅物美价廉,中午吃饭时,客流量那叫一个多....也不是很多,但差不多是座无虚席状态。

是以,他这一声吼,所有吃饭的排队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纷纷侧目。

我觉得甚是丢脸。

再回想他说的那句话,更觉丢脸。

寻.欢比我还羞涩,脑袋埋饭碗里就没抬起来过。

我匆匆吃完,拉着他赶紧走了。

餐厅老板都认识我们,走的时候老板娘送我们到门口还问,“你们,在一起了?”

我和寻.欢立马被油锅烫到一样跳开两米远,朝老板娘摆手,“不是不是,你们误会了。”

老板娘笑呵呵地进去了。

我和寻.欢尴尬了一会,我拍了他一巴掌,“赶紧的,然后呢?”

“什么然后?”他掏出纸巾递给我,指着我的脸,“擦擦脸。”

“哦。”我擦完,把纸巾扔到他手里,继续看着他说,“你拿了顾队的内.裤....唔”

我话没说完,被他捂住嘴,整个人都差点倒下去,得亏他半抱着我,耳边他的声音狂风般冲进耳朵里,“艹,你小声点!!”

耳朵害痒的厉害,他又不赶紧放开我,我挣扎了几下,张口想咬他的手却是咬不到。

一个踢腿虚空踢到他面门,他总算放开我。

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龇着牙,“寻.欢,你丫的...”

余光看到后面的老板娘还站在那,一脸的“果然如此”。

我又松开了手。

寻.欢趁机抓着我的手,“你别那么大声,我等下到那边跟你说....”

我甩了甩他的手,没甩开。

只能尴尬地一边甩一边拉着他走,还朝身后老板娘喊,“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误会了。”

寻.欢一把揽过我肩膀,“走快点。”

身后老板娘,“.....”

我们以往都是这样,不分彼此的,算了,误会就误会。

我任寻.欢揽着,听他又恨又悔地说,“然后被他发现了.....哎呀,你别瞪那么大眼珠子,虽然他当时也是瞪了我一眼....”

许是我瞪了许久的眼珠子总算让他有些自觉,他顺着我惊惧的目光回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顾肖,有些亢奋地指着顾肖的脸对我说,“对,就是这么瞪的....你不知道当时....卧槽?!”

他话说了一半,突然卡了壳,回头看着顾肖,耳根冒火,一张白嫩的脸瞬间爆红。

身后的顾队却像没事人一样,静静看了我们一眼。

我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寻.欢揽着我的胳膊上停留了一瞬,随后一言不发往前走。

寻.欢在后面跺脚,“艹,完蛋了完蛋了!”

我正心奇,顾队怎么给我的感觉好像变了。

耳边寻.欢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有希望,这一下,他绝对再也不会给我好脸色了....艹啊!”

“停——”我扯住他的胳膊,“你先告诉我,他最后把内.裤送你了?”

寻.欢脸色一僵,随后咬牙瞪着我,“送个屁啊!他要是送给我了,我至于这么后悔吗?!”

我被他那个屁字喷得一脸口水,忍住不爽擦了擦脸,还顺便挤了个想掐死他的笑,“那到底怎么了?”

他亡羊补牢地用袖子擦我的脸,“他直接从我手里抢过去,后面有同事进来,我就匆忙走了,但我猜他应该是拿去洗手间扔掉了。”

寻.欢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说完这些还长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够好看吗?”

音落,掏出手机开始照了张照片。

边欣赏边自夸,“没有美白没有滤镜,这么纯天然原生态....唉。”

我一个暴栗敲在他脑袋瓜上,“顾队要那么好追,还有你什么事?”

话是那么说,但是听了寻.欢说的这些,我脑子里隐约有块图片正被拼凑成形。

像雾一样,看不太清,也只能藏在心里,不敢跟寻.欢说,免得他空欢喜一场。

快到单位时,寻.欢突然跟我说,“你那继父,好像病了,我知道你肯定给他打钱了,但他估计自己没法取钱。”

结婚之前,我就给了继父一张卡,每个月都往上打点生活费。

但他搬出去时,却是把那张卡留下了。

我当时在客厅喝水吃药时,注意到了,却没想通这是我的哪张卡。

他病了也有亲生女儿在跟前,我叹了声,“我有一个月没给他打钱了。”

“我去,那他不得饿死?”寻.欢捂着嘴,“怪不得听说暴瘦了几十斤。”

我心头一惊,“什么意思?王欣彤呢?”

王欣彤再不济也不能不养活她爸吧。

“你不知道?”寻.欢怪异地看着我。

他一脸地不可置信,我彻底茫然,我们已经走到保安室附近,几个保安同我们打了招呼,我走进去上了台阶,才慢下步子问他,“什么我不知道,我应该知道什么?”

寻.欢站在原地台阶没动,有些想开口又不想开口的踌躇,最终在我的逼视下说,“你那妹妹上个月好像出了场车祸,脸上有些伤疤,把家里老房子卖了拿去做整容了,你继父也蛮可怜的,自己租了个房,离这边还挺远的。反正你让我关照他,我也就周日才去打听下,听说是病了。”

我有些哑然,难怪寻.欢问我怎么不知道。

上个月,车祸。

他是变相告诉我,王欣彤被靳少忱给教训了,连带着,继父受牵连。

难怪我问靳少忱车祸的事时,他却不想告诉我。

冷不丁想起我妈的嘱咐,心里有些发沉,我妈让我好好照顾继父,我却把他赶出了家门,他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下没钱,身边又没个人,我真不知道他靠什么维持生计。

寻.欢拍拍我的肩,“你也别太担心,我上次去,留了点钱。”

他太懂我,我忍不住抱了抱他,“谢谢你,寻.欢。”

“我们之间,客气什么。”他拍拍我的背。

背后一道阴风刮过,我抖了抖,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

今天才重新回归单位,我不好再请假,一直忙着堆积下来的工作。

除了去茶水间倒水时,发现顾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时,其他一切如常。

队里十几个人外出办事,剩下几个在一楼处理民事纠纷,处理一些偷盗的小事。

我排挡整理案件汇总,给每个月的大小事件做总结,再标上日期,上传系统就行。

温城是个小城镇,比不上榕市的繁华,是以,这边也比不上大城市的混乱。

我们这边很少有大案子。

大案子也就是命案。

去年接过一桩,但还是市里调了人,我们打配合,前线的也就是几个资历老的,我和寻.欢都在后排做疏通和查资料。

去洗手间时,听到洒扫阿姨说什么人老了,骨头冷,家里子女给买了什么护膝,又买了什么泡脚神器。

我知道这是阿姨们之间的日常【攀比】,但我还是伸头出去问了牌子,想给继父买个。

那阿姨估计以为我要回去查,有些悻悻然地看着我,倒是把名字报给我了。

我以前不会处理人际关系,只喜欢和自己兴趣相同的说上话,倒是和打扫阿姨不熟,是以,没什么寒暄,我道了谢就出去了。

刚到门口就忘了阿姨说的是哪个牌子,又匆匆折回去。

手刚放门上,就听见里面两个阿姨窃窃私语地声音。

“听说离婚了,又傍了个有钱的....也不知道是命不好还是太好....”

“当然是命不好!克父克母还克夫!...她上一个男的都差点死在她手里....”

“天哪,幸好不是我儿媳妇....”

“我也是这么想的....哎,刚你还说你儿媳妇这不好那不好的....”

“跟她一对比,我儿媳妇不要太好....”

我关上门,倚在洗手台边,望着镜子里的人,有些牵强地扯了扯嘴皮。

即便穿着一身正装,上帝也无法改变我的从前,旁人说得再难听,可说的都是事实。

我洗了手,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轻轻一点。

杨桃,这就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