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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伤疤

有点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声吓到,我手里的杯子没拿好,摔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充斥在整个房间。

床上的陆采清醒了几分,看着我,眼底还留着几分茫然,手却伸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嘴里含糊地喊我的名字。

“杨桃....杨桃...”

我所处的位置,没法看到门口的人。

也是门口的人走进来,我才发现,来人是靳少忱。

他一袭黑衣黑裤站在那,面容冷冽,表情看不出喜怒,只那样冷冷盯着我。

他身后跟着司楠。

这就可以说通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我挣开被陆采抓住的胳膊,蹲下.身,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捡起来。

我没偷没抢的,光明磊落。

但我没必要在司楠面前,跟他解释。

这样就好像,我和他之间的信任关系被打破平衡。

任何一个人出现,都能随时随地破坏我们的感情。

耳边脚步生风,靳少忱大跨步到我跟前,铁臂一伸,把我拉了起来,眼底带着怒意的火花在闪耀,那样盛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你做什么?!”他睨着我。

身高的优势,他似乎从来都是俯视我。

我第一次觉得,在他眼里的自己,卑微渺小到尘埃里。

手指不自觉握紧,右手还握着玻璃碎片,碎片刺进掌心里都毫无知觉。

直到靳少忱用力掰开我的手,让玻璃碎片尽数落在地上,微微的刺痛麻痹着神经,我才发现自己的掌心一片血凝。

靳少忱眸底似乎染了层嗜血的红,绕开我就想走到床边,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直觉拦住他,即便不想当着司楠的面解释,可不得不解释。

“他喝醉了,我把他扶进来....就这样。”

靳少忱停了下来,表情变了些,眼底却依旧是我看不懂的复杂。

那样深沉的眸色。

我读不出任何情绪。

我干巴巴地咧嘴笑了笑,“我没做什么,你看,我还穿着衣服....”

他没让我把话说完,就拉着我走了出去。

路过门口时,我看到司楠朝我笑得开心。

手上的刺痛似乎传递到了心脏的位置。

不过是误会。

我这样想着。

可我不知道十几分钟后,就会迎来我和靳少忱的第一次争吵。

他把我带上车之后,一阵超速开到景区公寓。

路上还闯了红灯,我憋住嘴里的话,在他阴沉到发黑的面孔下,不敢说一个字。

下车之后,晕眩到想吐,却被他强行拉着往家里走。

我知道他在发火。

可我自认为我解释的很清楚。

进家门之前,我还不停重复着我的解释,“靳少忱,我和他没有上床,什么都没做。”

开了门,他把我甩在门板上,高大的身躯逼近,强势冷冽的气息灌进口鼻,阵阵冷意从背后渗出来。

他睨着我,声音不冷不淡,“还有呢?”

被他骇人的眸子盯着,我直觉想逃避,刚撇过脸,就被他大手扣住了下巴,被迫着扬起脸去承受他火灼的目光。

我小声地说,“他...喝醉了,我给他开了个房间而已。”

下巴上的禁锢陡然加深,我吃痛地张着嘴喘气。

只看到靳少忱带着怒意地目光扫了过来,咬牙切齿地,“你一点常识都没有吗?!怎么就敢和一个醉酒的男人待在一个房间?!”

我直觉辩解,“他不会。”

我脱而出的辩解激怒了靳少忱,他撤开制住我下巴的手,表情陌生而冰冷,嘴边噙着冷笑,“也是,你喜欢他,是不是就算被上了,也很开心?”

都说,爱的越深伤得越深。

听到靳少忱这句话,我差点忍不住心口一酸,当场掉下眼泪。

我死死咬着唇,想委屈地控诉他,为什么要这样。

胸腔里堆积的情绪交织,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乱撞。

我猛地推开他,不受控制地低吼,“你凭什么说我?!你难道没和她上.床吗?!”

“你说什么?”靳少忱顿在那,面色难看地瞪着我。

司楠的那抹笑,彻底成为压垮我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像个疯子一样,对着靳少忱大吼大叫,“你在和我睡完之后,就去睡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觉得恶心!”

靳少忱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了。

我脑子里轰乱的很。

不是这样的。

明明,不是想说这些。

明明不是,不是这样的。

空气诡异地安静起来。

喊出那些话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身体不停发颤,整个人脱力般虚软,靠着门就要滑下去。

靳少忱眼疾手快地过来抱我,却被我狠狠推开,“你别碰我!”

他被我这话刺激得冒火,一弯腰把我抱起来就往床边走。

我不知道他想对我做什么,可我已经失去理智了,口不择言地喊着,“你这样和秦武有什么分别!”

或许是被我这句话伤到。

靳少忱直接把我扔.在床.上,翻.身就压.了.上.来,恶狠狠地喊我的名字,“杨桃!”

我们明明不该这样的。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挣.扎着,踢.他,踹.他,只想逃出他的禁.锢。

靳少忱彻底被我激怒,长臂一伸,把我的两只胳膊并在头顶,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我身.上,难以抗衡的力量。

他直接扒.下我的裤.子,没有前.戏,就那样带着怒意的进.入.了。

我吃痛地蜷.缩,抽.气.声.被.他.含.在.嘴.里。

我恶劣地咬.破他的嘴.唇,口腔里铁锈味弥漫,可他依旧没松开我。

我终究没忍住,眼泪流.了.出来。

身上有多痛,心脏就有多痛。

过了很久,久到手臂发麻,久到嗓子干涩疼得厉害,这场痛苦的欢.爱才结束。

我睁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琉璃水晶灯。

再看到地板上零散被撕.碎的衣服。

空气里还弥漫着那人留下的强烈气息。

我移开视线,动了动胳膊,两只手腕被一根深蓝色领带绑住,扣了死结,那是我挣扎得厉害,靳少忱在暴怒中给我系上的。

他经常会在做完之后给我倒杯水。

我趁他下去的时间,挪动着身体想下来,两腿酸痛到使不出半点力气,我咬着牙翻了身,然后砰地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外面的脚步声快了几分,靳少忱进来放下杯子,把我抱到床上,拿了水杯过来喂我喝水。

我就不声不响地喝水,嘴边漏下的水滴到了他的身.上。

他还光着上.半.身,下.面只穿着短裤。

水从他结实的胸膛上滑.下.去,一溜烟滑到壁垒分明的腹肌上。

他擦都没擦,浑不在意的样子。

等我全部喝完,他放下杯子,就把我抱到洗手间,然后半蹲在那,替我解开手上的死结。

这根深蓝色领带很眼熟,很像我当时买给他却送给白士熵那条。

他半蹲在这的场景也很眼熟。

我却不愿在回想那些假象。

眼睛酸涩的厉害,我忍住胸腔里泛滥肆意的情绪,沙哑地开口,“给我剪刀。”

靳少忱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沉,却没理会我说的话,又低下头去解。

我就站起身。

在外面经常对别人拷手铐,我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原来有这么屈辱的一面。

靳少忱又把我按在马桶上,自己走了出去。

过了不多会,手里拿了把剪刀。

我从他手里接过剪刀,自己剪开了那根领带,顺手丢在了垃圾桶里。

我抬头冲靳少忱笑了笑,“我饿了。”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可我知道。

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无息地变了。

——

在家里养了两天伤,手腕的瘀痕还在,掌心的伤口正慢慢结痂。

靳少忱在景区公寓一直陪着我。

我不再窝在他怀里,陪他一起看电视。

虽然,我非常想念那样的时光。

我通常都是自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眯着眼睛,假装午睡。

他会从背后搂住我,我就会突然口渴去喝水,或者突然尿.急去洗手间,或者突然有电话要去接个电话,用尽各种办法,逃离他的怀抱,逃离他的碰触。

他就不再打扰我,只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我。

我算过从榕市到温城的时间,那天我遇到陆采,再到把他送到宾馆,前后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我一直以为是司楠通知的靳少忱。

在翻看自己的手机信息时,看到自己发给靳少忱的那条短信,有了个不确切地想法,有没有可能,因为我发了那条短信,靳少忱才突然想回来给我个惊喜。

不管因为什么。

我们已经变不回去了。

撕开的伤口,就算结痂,依旧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

时刻提醒我。

我伤得有多重。

我们同.床,但他不再碰.我。

那天之后,我夜里发烧,靳少忱请了私人医生过来,说是近期不能再过度咳咳。

我烧得糊涂,却还听得到别人说话,茫然地看着那个女医生问,“咳咳是什么?”

靳少忱已经打发她走了。

我知道,他不愿意别人看到我满身的吻.痕,以及手腕的淤.青。

我们默契地对那天缄默不言。

实际上,我们都默认了彼此的直观反应。

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说话,静静呆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大年三十的前一晚。

才被打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