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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都是死人吗,给我绑回来

“怎么了溱儿。”何毅见我这样,赶忙扶我到一边坐下。

我摇摇头说没事,他正待开口说什么,前面护士喊号,我起身进去。

B超检查单显示一切正常,腹痛只是精神紧张引起的。医生一边给我开叶酸之类的,一边安慰我,“孕期一定要保持心情愉悦,孩子才长得好。”

我咬咬牙还是问,“医生,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做手术的话,什们时候可以做?”

医生抬头看我一眼,接着低下头面无表情道,“要做人流手术的话,就尽快做,日子拖长了,孩子长大了就不建议做了。”她见我不吭声,又说,“要不,我帮你把术前检查的单子先开着,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如果确定好要做,就直接来做术前检查,省得到时候再来排号。”

我点了点头。

从医院出来已经正午了,我们在路边找了一家点吃过饭便慢慢往回走。

这附近挨着一个菜市,小店铺很多,我在路边竟看到挑担子有卖杨梅的,那杨梅看上去还沾着露水,颗颗紫红肉厚,看上去很是诱人。我这几日正被孕妇反应折腾得够呛,就抬头跟何毅说,要不我们买点回去吧。

道上不时有自行车电瓶车穿梭,何毅就站在车流多多一侧,不时帮我挡着,走到摊前,他挑了一袋递给我,一边说这个可不能吃多了,伤胃,我接过来笑笑。

我跟在何毅身边拐进回小区的小巷子,低着头走着,杨梅香隐隐钻入鼻间,心窝里爽快不少。可越走着,越感觉有股凌厉的迫视袭来,我猛的抬头,看到陆政谦站在面前,难掩的惊惧,才一天还没过去,他这么快就找到了我!而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大步上前,大手紧紧箍住我的手肘往前拖行,我几乎连滚带爬,杨梅咕噜噜滚落在地,脚步凌乱踏上去,溅出一地乌红的汁液,似朵朵血花。

何毅反应过来,冲过来阻止他的粗鲁,但他只一个反手就把何毅推得倒退了几大步。

“你放开她!”何毅红了眼吼。

他的声调倒是不咸不淡的,“我管我女人轮不到你插嘴。”

我手臂被他箍得剧痛,却偏偏不呼痛,只直至看着他。他被我眼里的淡薄激怒,更加恶质的从后面掐住我后劲,把我的脸摁到他脸庞边,看似亲昵,实则暴戾地说,“你这一天一夜呆在那里?你想跑到哪里去?”

何毅看到我像只小鸡仔,被陆政谦这样拎在股掌之间,他一下冲过来扳过陆政谦的胳膊,照着他的脸就一拳挥过去,可这一拳没落在他脸上,到叫他接到铁掌里,他甚至没有放开我,只用左手顺势拽紧何毅的拳头一转腕子,何毅就吃痛往后微仰,他将他一推,他便倒在了地上。

我终于对着他破口大骂,“陆政谦你不是人,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朋友!”

他出口也是言辞鄙薄,“你就这么等不及吗?还真没看出原来你这么贱啊,怀着我的孩子就迫不及待的跟旧情人勾搭上了?”

心口气得胀痛,只不住抽气,隔了一会儿我冷笑,一口气说了一大串,“你担心我带着你的孩子走掉是吗?你不用担心,我今天去医院就是去做流产手术的,杀了这个孩子,你我就一点瓜葛也没有了,我爱怎么贱,爱怎么勾搭,都不管你的事!”

陆政谦啪的一巴掌煽过来,我踉跄几步跌撞在墙根下,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陆政谦,你这个王八蛋!”何毅挣扎起来,疯了一样冲过来,可小方几个又不是木头人,早一人一边架住他,任他怎么样也近不了陆政谦的身。

他看到眼前散落的纸片,快步走上去拾起了一张,他手里拿着那张人流术前检查单,我看到他似乎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化成嗜血的暗夜,将我拉起来恩在墙上,手掌就卡在我脖子上,一寸一寸收紧。

“你真的敢?你真的敢?……”

就掐死我吧,一了百了,我闭起了眼。可脖子上的手很快就移开,还是连推带桑的,我被他塞进车后座,只听到后面何毅一声声不甘的喊叫。

车子一直开进一家医院,我认得这是陆政谦的朋友邵阳他们家的医院,听说远山也有股份。我被他拖下车,一直拖进妇科诊断室。我心里涌起极大的恐惧。

只听到他冰冷的一句,“我要知道他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听到这句我羞愤惊恐得扭头就往外冲,可是他不追,只是拍了一下桌子断喝,“都是死人吗,给我绑回来!”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样的横行无忌无法无天。我真的就被两个大个子护士架进来,我嘶哑着嗓子喊,“陆政谦你这样强迫我是犯法的,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放开我!”

“哼,我知道是犯法的,但今天就算杀头的罪,我也要先把你给办了,给我检查!”

当真就这样被她们架到里间,当真就这样被恩在妇检床上,当真就这样分开我的腿,掀开我的裙子裤子。

我哭得声音都哑了,浑身颤抖着,听到两个医生的对话,说没有出血,应该是没有手术。说着手已经探到我退间,其实都是女生,其实也都和一般的妇科检查无异,但是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我的倔强被一下粉碎,终于出声哀求:“放开我,放开我,我求你们放开我,我没有做人流手术,我真的没有做手术,孩子还在,孩子还在……”

医生退出去,我蜷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瑟瑟发抖,目光空洞。

陆政谦走进来,他将薄外套脱下,抱住我报了出去。

陆政谦换了梅园所有我熟悉的人,连宋姐也被换掉了,围墙院外都安排了保安轮流值班,并摔碎了我的手机,剪掉了家里的网线电话线。自此,我身同禁脔。

我没有再哭闹,每日一言不发,由着佣人安排我吃饭,洗澡,散步。只是目光越发沉寂,这一困就是一周过去。

这日,我吃完早餐就坐在阳台上发愣,新来的佣人小欣走过来,像往常一样取了把桃木梳帮我梳头。每次梳头她都赞叹我的头发又柔又亮,摸起来滑不留手。她今天一阵梳下来,看到梳子上卡的落发比往日更多,望着我欲言又止,终是在我淡漠的眼神中离开。

晚上我坐在卧室躺椅上看书,身上盖着一条小欣刚才拿进来的薄毯。

那天在医院,我七魄吓掉了三魂,更是对陆政谦恨之入骨了,他不止骗了我,害死了我妈,还那样粗暴地羞辱我,他何止不爱我,根本没把我当人看罢,只当一台生孩子的机器。只是不甘心,时间万千女人,独独自己受困于此。

但是,即使这是监禁,我也不会认命,但却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并不是没想过鱼死网破,可他轻轻一句就击垮我的坚持,那天他把我拖回来,轻蔑地对我说,“你好好给我呆着,好好给我把孩子生下来,否则,你的家人,你的何毅,你的朋友,都不会好过!”

“你卑鄙,你想把他们怎能样?”

“你以为我像你,会对亲人下毒手?放心,我不会怎么样,我只是告诉你父亲,还有你牢里的哥哥,你的好姐妹所有的事情,他们光是心疼你就够受的了。至于你的好情人,我就告诉他,你还很爱他,很爱很爱他,夜夜睡在我的枕边做梦都在喊他的名字,可是,还是只能给我暖床!”

我听着这些,如搁在岸上的鱼,知道再也无望,张着嘴喘息,满心灰败。

一天天过去,我知道自己是没那么容易逃开的,一切就只有等生下这孩子做打算。而肚子里的孩子,多呆一天,我的心也就多软一分,我一无所有了,唯有的,竟是这个留着仇人血液的孩子。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陆政谦手里端着一碗东西进来,我看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看书,就像他是空气一般,但我自己心里才清楚,全身的血液都冷得要凝住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把它喝了。”陆政谦举着碗。

我犹自盯着书,一动不动。他把碗往边上桌面重重一跺,伸手扯过我的书两手一撕,也不知道他手劲儿多大,厚厚一本书竟也被撕成两段,四段……破乱一团,他手一扬,书的残躯就从阳台飞出去。我还是那样的表情,随他暴戾。

“把药喝了。”他重复说。我慢慢躺下,脸朝里侧。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直接把我从躺椅上拖拽下来,推到在地上,地上是厚厚的羊毛地毯,疼倒不疼,只是折辱,恨入骨髓。

“你每天作死的样子给谁看!你给我把药喝了!”他边喝骂,一手边从桌上端起药碗,另一手则捏着我的下颚,力道大得我的嘴被捏开,啊啊地张着无法合拢。

乌黑的药汁就这么灌进去,吞咽不及地都从嘴角溢出来,淌得满脸满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