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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乐长怀病愈出院后,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夏冬天很少来,乐长怀知道,她在弥补他住院期间耽误的工作。他很理解她,又自觉不自觉地渴望她来,天天都想见到她,更想让她一刻不离地陪伴在他身边,但是她来了,他又板着脸子,冷得像冰一样。乐长怀是担心功亏一篑,自己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堤坝,不能瞬间崩溃!一旦崩溃,就会一泻千里啊!

每逢这时,乐长怀就狠狠地骂自己:“老乐,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啊,虚伪小人!”

一直到夏冬天穿着薄如蝉翼的衣裙,梳理着滴着水滴的长发,悄悄地来到他身边,乐长怀还在心旌不定,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夏冬天轻轻道:“老乐,什么节目啊,看得那么入迷?”

乐长怀惊了一下:“啊,……啊,午间新闻!”

夏冬天就笑了:“什么时候了,还午间新闻?都动物世界了!人啊,还不如动物活的自然坦荡呢。”

乐长怀尴尬得不知所措。

夏冬天夺过遥控器,啪地一下把电视机关了。说:“老乐,不要折磨自己了!何必呢?”

乐长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夏冬天见了,就改了话题,说:‘‘老乐,出来走走是对了,我看你脸色比在上谷时强多了。”

“这哪里是出来走走的好处?是碰上了个案子,虽说不怎么顺当,又是一件让人伤心的案子,可我总算有事干了。”

“你这个人,一上案子就来了劲。是黄玉臻的案子吧?”

“你也听说了?”

“记者么,能不知道啊?怎么样,案子进展的如何?”

“你要采访?眼下无可奉告。”

停了一会,夏冬天突然问:“你了解黄玉臻么?”

乐长怀不知她怎么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说:“不敢说了解,从韩平路和她认识,到韩平路把她调来在太阳集团给外国专家当翻译,哪一步我都知道。”

“你恐怕知道的太少了。”

“你更了解黄玉臻?”

“不敢说了解,但比你知道的多。”

“凭你是记者?”

“不是凭记者。是凭我是人,是女人。”

“说说看。”

“这与你的案子无关,眼下无可奉告。”

“打击报复。”

“不是打击报复。有个条件,你如果答应,我就给你讲讲。”

“什么条件?”

“今天允许我住在这里。”

“那万万使不得的!你要住在这里,我就去工人疗养院了。”

“那我就只好不讲了。”

“那我也就只好不听了。”

“逗你呢。我的住处早安排好了,在宾馆。”

晚饭,乐长怀叫阿姨准备的丰盛了些,还备了酒。白酒和葡萄酒。

乐长怀给夏冬天倒上葡萄酒,自己倒上白酒。他举起杯来,说:“来,我这算是召开记者招待会了。”

夏冬天说:“你知道的,我喝不了酒。这一杯下去,脸红不说,话也就多了。说不定会说出些什么来。我也不让你多喝,就这一杯。”

乐长怀讨价还价,说:“三杯,最多三杯吧。”

果然,夏冬天对黄玉臻知道的不少,而且是绝对独家新闻,起码对乐长怀来说是第一次听到。

黄玉臻大概是因为混血儿的缘故,混血本身就像嫁接,像杂交一样,优势互补。在她身上不仅概括了而且发扬了两个民族的全部优点:端庄典雅、温柔多情、真诚宽宏、乐观豁达、风情万种、心地善良。而且,她思想意识里很少有一般人传统的狭隘的东西。也许同样是两个种族的历史文化溶进了黄玉臻的血液,使得她自然形成一种独特的思维和意识。她认为人类要回归自然,这里说的不是人们向望的回归广阔天地的大自然,而是人类意识的自然回归和升华。这么说有点莫名其妙,具体一点儿说,人与人的关系,人与人的交流,当然包括性的交流,要回归自然,回归到无我或忘我的境界,那就是宽容,那就是博爱,那就是给予。只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回归到了自然,一种更为高级的自然,那才是人类的最高境界。人与人之间那种索取的、交易的,带有目的性的交流,都是卑鄙的、龌龊的。人类到达了这种崇高境界,从某一个侧面说,人世间的一切丑恶,比如战争、凶杀、暴力、尔虞我诈、弱肉强食……就会随之消弱,甚至渐渐消失。人类之间所拥有的,只是创造生活和享受生活,真诚的交往和友谊。只有那样,人类的精神世界和物质财富才能达到一个相当崇高境界。当然,这需要一个相当长的历史阶段,需要一代人又一代人为之不懈的奋斗和努力。

黄玉臻在太阳集团做外国专家的翻译,这使她如愿以偿,如鱼得水,她工作十分得心应手,她的口语和文字,都很称职,业绩非凡。因为工作需要,黄玉臻免不了在一些重大场合抛头露面,新闻传媒也就免不了见到她的影子。

就是这么一个影子,却是一尊美神,美的使者!使不少女士为之无地自容,男士为之倾倒。虽然,现在众多的美容场所,琳琅满目的化妆品,缔造的世界上美女如林,但没有一个比得上黄玉臻的。她的美是一种自然的美,她的风度和气质,是从骨子里从血液里漾溢出来的。

就不免有人想入非非。

某官员,仕途通达,家庭美满,也谓儿孙绕膝了。然而,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只不过相遇而已)了黄玉臻,就评然心动,不能自已了,连腿也有些软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一辈子真是白活了,你纵然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下辈子也用不完的金钱,得不到黄玉臻姑娘,那也是白来世界一遭!其实,他身边就有不少年轻娟秀的姑娘,凭他的地位,凭他的权力,是唾手可得的。说实话,他也曾得到过,而且不止一个。但和黄玉臻比较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于是,日理万机的他就很少回家了,即便没有多少机可理的时候,也呆在办公室里。虽然过去他也常住办公室,但那是为了工作,为了应酬。现在,他推掉一些事情,甚至拔掉电话,嘱咐秘书不要来打扰,这是属于他自己的天地了。他静下心来,让想象的翅膀自由飞翔,想黄玉臻秀气的脸、洁白的颈、挺挺的胸、浑圆的臀部甚至那绒毛浓密的神秘处……想得浑身燥热,肾根勃勃,竟有一股粘粘的东西冲出。这是他好多年来都没有过的事情了。本来,他如果胆子大一些,找一个适当机会,会一会黄玉臻,他想她是不会拒绝的。但是,他没有,他顾及自己的身份、面子、形象,他放不下架子来,又前怕狼后怕虎的。有什么办法,官身不自由啊!

曰子就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官员就病了。官员这把年纪,已经经不起这般折腾了。下属和同僚,家人和朋友,都劝他到医院看看大夫。他有气无力地说,忙啊,离不开啊!就没有去。以前,他是很注意保养的,只要身体有点儿不适哪怕是感冒的先兆,他不是去看大夫就是让秘书打电话叫大夫来看他的。

一晚,官员又在想黄玉臻,正想得身子挺拔,欲临佳境时,黄玉臻就来了。

“你,”官员感到吃惊,“你,怎么来了?……”

黄玉臻姑娘说:“我跟韩总在宾馆接待了一拨客人,没事了,就来了。来看看你。”

“我……我,你,你。”官员语无伦次了。

“别你呀我的了!”黄玉臻莞尔一笑,“我知道,你想我,想得都病了。今儿,只有你和我,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想过你……”

“官场上的事,你虚伪,那是身不由已。可这感情上的事,还是真诚一些的好。”

“不,不,我没有想过你。我怕……”

“想就是想了,做了又如何?怕别人知道了,丢了乌纱帽?不会,我来时,门房都不知道,你的秘书也不知道。我走时,也不会让人知道。这事我也不会去张扬的。”

官员的心有些动了,但还是说:“那,那,也不行。”

“怕我缠住你?不会的。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的权。真的,我什么也不需要你的,就只是为了你。我没有把你看成官,只把你看做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身心都需要挽救的男人。而且,就只这一次,了了你的夙愿,圆了你的梦,还你一个健康的身心就行了。”

官员还是犹豫不决。

黄玉臻说:“你是不是把我看成了什么风流情种了?不,这不是单单一男一女的事,而是人类两性之间的事,是无比崇高的。”

官员真的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也仔细盯了美神一般的黄玉臻一会儿,心就真的动了,早已疲软下去了的身子,又蠢蠢欲动了。

黄玉臻就悄悄地脱下薄裙,露出了丰腴洁白的肌肤,十分耀眼。

像黄玉臻这样的姑娘,他尚无见过。冰清玉洁,世上绝无仅有的真玉啊。官员便下了最后决心,和黄玉臻一回,死也值了!这般长时间的精神折磨,不就是为的这个嘛!便宽衣解带,当他只剩下内裤时,却犹疑了,停住了。他舒了一口长气,缓了缓神,觉得这事太突然了。不是在梦里吧,世界上哪有这等好事?他感觉是在神话里,是在聊斋里,便又很快改变了主意,甚至有些惧怕她了。说:“你,你走,走吧。”

黄玉臻没有动。

“你,你走!不走,我就打电话了!”

黄玉臻姑娘见其这样,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唉,世界上的事,太龌龊了人们就意识不到龌龊了;太高尚了人们也意识不到高尚了。”也就只有含了泪,慢慢地穿上衣裙,说了句:“我真的不会害你,害尔做什么?想想吧,想通了,我会再来的。”

官员一直在想黄玉臻,慢慢地把身子掏空了,却一直没有想通,黄玉臻当然也就没有再来。

没过多久,官员就死了,是死在了他的办公室桌前的。

讣告上说:为革命工作鞠躬尽瘁。

还有一件事也蛮有趣。

研究所所长,著作等身,有课题填补过国家空白。事业可谓腾达,家庭却不怎么和睦。家庭不和睦的原因是他性无能。访遍名医,百般调治,还是不行;说不行,也行。初始,也亢奋,也bo起,临到关键时刻,就银枪腊头,拉闸掉链子了。究其根源,是来自他上大学时曾热恋过一位姑娘。后来,他结婚了,结婚的不是他热恋的姑娘,而是他现在的老婆,他现在的老婆是父母包办的。为此,他曾有过离婚的念头,碍于知识分子的面子,就没有提出来,一直那么凑合着。多少年了,所长一心扑在科研上事业上,好像彻底断了尘世间的念头;他老婆呢,倒也清静,一直守着活寡,好似待字闺中。

有一次,所长应邀参加太阳集团的技术研讨会。所长和外国专家、国内同行在切磋研讨一个与太阳集团项目有关的课题,自然也见着了担任翻译的黄玉臻。所长见了她,几乎有些呆了:黄玉臻太美了,气质太好了!所长一如醍醐灌顶,突然开了天窗,见着了希望和阳光。于是,他又想起了大学里热恋过的姑娘。黄玉臻的行为作派,太像他过去的恋人了!当然,不是形似而是神似。

正在想黄玉臻,她就来了。那是攻下那个连外国专家都有些休头的课题以后,大家都很高兴,在庆祝晚餐上喝了几杯。回到寓所,所长刚刚洗浴完毕,黄玉臻就悄然而至了。

所长和黄玉臻已经很熟。就说:“坐吧,黄玉臻姑娘。用水果还是来杯饮料?”

黄玉臻没坐,也没要水果饮料,却脱了衣裙。一下子,洁白的玉体毕现:乳峰高耸,臀部浑圆,双腿修长……

所长有些惊呆:“玉臻姑娘,你……这是?”

“我知道你的不幸,家庭的不幸。今儿,我还你一个真正的男人。”

“可……这……”

“怕传出去有损你的名声?不会。我不会给任何人说的。”

“不……不!”

“怕对不住为你守了多年空房的老婆?这正是为了她,为了她不再独守空房;也是为了你,为了你的科学研究事业。没听说过么?没有了性能力的人,也就没有了创造力!”

所长被黄玉臻真诚所动,渐渐的一股激流自上而下,沉睡多年的下身渐渐苏醒了,萌动了。

黄玉臻极其温柔,轻轻帮他脱下披在身上的浴巾。微笑着鼓动他:“今晚,我就是你的,你就尽情地占领我吧,勇往直前地侵略我吧。目标,创造一个全新的你!”

所长不知不觉间跨跃了障碍,战胜了自己。苏醒了的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坚而挺,挺而久;一往无前,征服了沼泽,登上了巅峰……

他完成了自己。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才是一个人了。一个完整的人,一个男人!?

他哭了。嚎啕大哭。

一年多以后,所长喜得贵子,是他守了多年空房的老婆生的。儿子的生日,正是所长五十岁的生日。

夜已经深了,窗外有不知名的小虫在鸣叫。

乐长怀听夏冬天慢慢地叙说,像听天方夜谭,但故事里的主人公:肓员、所长、黄玉臻,他是都认得的。他一时觉得,他一向认为冰清玉洁的黄玉臻,有些下贱和龌龊;细细想来,又感到她是十分伟大的,高尚的,甚至是神圣的。进而又想到黄玉臻被枪击的案子,是否与夏冬天给他讲的这些故事有点什么瓜葛和联系呢?韩平路也曾经说过,黄玉臻的更多你不了解。是不是就指的是黄玉臻的这些呢?

夏冬天见乐长怀陷入沉思,轻轻地说:“老乐,我说这些,是不是勾起了你的什么心事,还是干扰了你对案子的思考?”

“啊……不,没有。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宾馆去。正好,天也太闷了,溜跶溜跶。”

韩平路百忙中来看黄玉臻。

这次破了例,是带了夫人周小京来的。这是作为私人关系的探望,公事他是从来不带夫人的。韩平路还拉了乐长怀一起去医院,好像是为了避嫌。

黄玉臻没有伤及致命处,但伤得也的确不轻,左臂大臂贯通伤,骨头被打碎了三分之二。这尚且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突如其来的一枪,把黄玉臻的胆子吓酥了。他们刚刚来到医院时,黄玉臻的情绪又一阵烦躁,好一会儿才稍稍镇静了一些。

韩平路、乐长怀和黄玉臻说话不多,只是简单地问了问她的伤情,又安慰了几句,也就罢了。倒是周小京像姐妹似的嘘寒问暖,又是察看伤情又是问她吃得怎么样,睡得怎么样?说得黄玉臻感动的不行,泪挂香腮。黄玉臻当然知道周小京是在做样子,她早就知道周小京恨她恨得牙根儿疼。

韩平路和小姨子周小京结婚,人们原以为他们要闹得排场一些,从经济能力和社会场面上,韩平路有这个条件也应该热闹一下。周小京也有这个意思,一辈子的大事,热闹热闹显得红火,再说,她是接姐姐的班的,心理上总有那么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闹得大一些,冲一冲,会好一些的。韩平路却没有同意,他说,凑那个热闹干什么?什么事都在实质而不在形式。

周小京虽说有些不高兴,但还是依了。于是,新婚的两口子轻车简从,悄悄地到南方旅游去了。结果,所到之处,都有人接待,安排得都非常细致周到,吃的、住的、玩的,周小京累得几乎难以招架又十分满意。尤其是接待方都是些有地位和身份的人,还韩总韩总,韩太太韩太太的一个劲儿地叫,毕恭毕敬的,使周小京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没有举行排场婚礼的不快也烟消云散了。

周小京不小了,二十九岁眼看三十岁了,算是老姑娘了。她比姐姐长得还漂亮,在上谷市第一医院可谓是院花,又有上海医大的文凭,好几年前就晋升了副主任医师,是院里的技术骨干和最年轻的专家。这些,都是她的资本,就使她在众多的求婚者中挑花了眼,没有看上一个意中人。久了,人们都知道医院里有个冷美人。周小京高傲冷漠,高不可攀,男人们就只好敬而远之了。有的甚至说她不是生理有毛病就是心里变态,这当然是有些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的成分。眼见她年岁一年一年地长,便开始门前冷落车马稀了,周小京感觉到这一点后,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有些暗暗沉不住气了。

姐姐周洁不能生育,周小京曾为她百般调治,又是请专家会诊,又是找偏方,都不行。那时,周小京曾经萌生过代姐姐生个孩子的想法,了了姐姐和姐夫的夙愿,不想姐姐却突然遭横祸身亡。

乐长怀为周小京和韩平路撮合,周小京先说考虑考虑,过了些时候,就答应了。她看中了姐夫的为人,地位和影响。当然,还有一个她不便说不出口的原因,那就是姐夫的万贯家产,不能不说对她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不就是年纪大些么,男人年龄大些成熟。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嫁五六十的老头子有的是,老夫少妻,好着呢。还有,姐夫和姐姐虽没有留下一男半女,但总是夫妻一场,姐姐没有了,姐夫不能属于了别人。这也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结婚以后,韩平路的才能和能量,确实使周小京满足和陶醉过一阵子。但是,时间一长,不知为了什么周小京渐渐地觉得有一个影子在心头,挥不去抹不掉。那个影子就是姐姐,冥冥中姐姐总是在无时不刻地盯着她,好几回做梦,都梦见了姐姐——血泊里的姐姐,在向她呼唤,向她求救。弄得她一醒来就是一身冷汗,心咚咚地乱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姐姐的事似的。这是不是一种心灵感应啊?是不是姐姐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冤屈,至今还不能瞑目哪?时间久了,自然影响到了夫妻生活。每当他们作那事儿时,周小京就自觉不自觉地想起了姐姐,她觉得韩平路身下的不是自己而是姐姐;她身上的韩平路不是丈夫而是姐夫;他那物件在她身体里抽动,就像锯子锯她的心一样。

周小京也觉得这样下去不好,总想丢掉这种感觉,却怎么也丢不掉,而且愈演愈烈。就像遇到了鬼打墙的人,怎么转也转不过来;越是转不过来越是着急,越是着急越是转不过来。

每当韩平路从她身上下来后,周小京便有一种“可算完了”的轻松感,她如释重负,轻叹一声,舒一口长气;他大汗淋漓却换来她的一声轻叹,他的心情就如同裆间那物,一下子就蔫了下来。而且,韩平路悄悄地意识到,这个周小京,是不是对她姐姐的死感觉到了什么?

韩平路想到这一点,于不知不觉之中,禁不住猛然打了一个冷颤!

久而久之,周小京从性冷淡发展到对那事的厌恶进而恐惧;韩平路也渐渐对夫妻间的事近乎麻木,他事情多,人疲心累,对那事就更无所谓了。何况,他有兴致时,还有黄玉臻让他泄欲呢。

夫妻间的X生活很不和谐,但韩平路和周小京表面上却平静如水,像什么事也没有似的。在外人眼里,这对昔日姐夫小姨子今天的夫妻,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可有谁知道,他们在心理上却一直处在难以缓和的冷战之中,夫妻间近在咫尺却有一道难以愈越的鸿沟!

黄玉臻的伤还没有好就出院了,她不愿意在金沙海岸再呆下去了,那一枪没有致黄玉臻于死地,但是,那毕竟不是开玩笑,而是冲着她的性命来的。她惊魂不定,后怕的不行。

黄玉臻出院时,案子尚无进展。

当地侦破小组排查的可疑人员,一一排除,倒排查出了与本案无关的几名犯罪嫌疑人,案子也一时没有了头绪。乐长怀想,枪击黄玉臻的凶手,可能是罪犯雇佣的职业杀手,现场除一只弹壳之外,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活干得利索老到,恐怕是个老手了。但是,既然是老手,为什么不杀死她呢?是有意留她一条性命?看样子不像。还是凶手一时失手?老到的凶手怎么会失手呢?这一切,对乐长怀来说不能不是一个个的谜团。(未完待续)